我沒怎麼看過外面的世界,嚴格來講只見過3次。兩次是郊遊,另一次是帝國行。其實,去帝國的時候,說是參觀外面的世界,其實不過就是從王宮移動到皇宮而已。反正對我來說,王宮外面的世界是陌生的。
我裝作很害怕的樣子:父父親,不要丟下我。裝的很柔弱。
啊,我自己想想都有點欠揍,有什麼好怕的,周圍並沒有什麼人啊。可能國王的護衛騎士也一直跟着我們,連那個很厲害的弗裡恩騎士也跟在那些特殊衛騎士後面。用臭狗屎的話說,有比那些特殊騎士更牛的國王在身邊,根本不用擔心。即使是這樣,我還是裝作很害怕的樣子。這一點也是與這個世界的女人不同的地方。
女人怎麼能向男人表達自己的感情呢?幾乎不可能。這個世界的男人真的很單純,就算在他們面前裝軟弱,他們還是一副故作兇惡的樣子,女人們根本不知道怎麼撒嬌。就算教給她們,她們也學不來,據說是因爲男人都太兇了。
小女真的好害怕。父親可一定要跟在我身邊啊。
我悄悄觀察他的眼神,以便確認他心情的好壞,看來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雖然有點危險,但還是決定繼續撒嬌。我一把挽住了臭狗屎的胳膊。求你了!
我打算拼一次了。雖然看不到那些特殊騎士的樣子,但他們確實都在往這邊看。那些特殊騎士該不會說我沒禮貌,要殺了我吧。好在那些特殊騎士並沒有現身。
我們的臭狗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手,無奈地笑了:你這個無禮的丫頭,竟敢用手挽着我?
我已經預料到會這樣了。你再怎麼聰明,在我們生活的那個世界裡,你不過就是個單純的臭狗屎!爲了忘掉恐懼,我心裡不斷重複着單純的臭狗屎!。
很好,這都在意料之內。我裝作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兩步。來吧,我要使出殺手鐗了。說話結結巴巴,他就以爲我真的六神無主了。
對對不起。我我不小女實在是太愛父親了,才這麼做的。小女真的知錯了。
從臭狗屎的眼神來看,他現在一定覺得我是因爲太慌亂纔會語無倫次的。這招我已經用了15年了,屢試不爽。應該看起來很真誠。
果然,臭狗屎又笑了起來,看來心情不錯。噢喲,幸好幸好,以我15年來的經驗來看,他的表情就像是在說,看吧,我是一個值得依靠的父親,我懂你的,臭丫頭。這15年來,我練就瞭解讀他的眼神和表情的能力。我這樣是不是可以算卦了?
臭狗屎大發慈悲地說:你這無禮的小丫頭,什麼都害怕,那
就特許你挽着我的胳膊吧。
他的表情好像是在說你這個無禮、卑微不堪的小丫頭,還是應該待在我這個偉大的父親身邊吧。
***
特殊騎士們使用了隱身法。如果不是相同的騎士,就算他們站在你身邊,你也不會有所察覺。他們步伐一致,在王和公主周圍走動。
特殊騎士大隊隊長金庾信心想:那個丫頭竟然把手搭在了陛下的龍體上。
他雖然見過王用魔力把一個人拉到面前的情況,但現在完全不是一回事。不管王做何反應,作爲公主,都不能把手放在王的龍體上。不想活了嗎?原則上來講,就算將荊繡薇就地正法也無可厚非。但奇怪的是,他下不去手。
真是奇怪啊。若是其他公主這樣,金庾信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拔刀,他的正義感遠遠超過對國王的忠誠度。公主這樣抓着王的胳膊,處死都是可以的,不,是必須處死。但現在,他自己也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樣。
國王的心情看起來不錯。
他想起來一件奇怪的事:當荊繡薇稱讚他是值得信賴的騎士時,他只覺得自己心情很好,並不知道他自己其實已經在偷笑了。
此刻金庾信搖了搖頭,王的心情怎麼會這麼好,沒理由啊。是的,這是錯覺。如果公主把手放在王的身上,他心情還能很好的話,才真的是奇怪。對,肯定是錯覺。
金庾信走着走着,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於是向特殊騎士們發出了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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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
——我去看看。
其中兩名特殊騎士消失了。
荊勳尚是格洛王國的王,格洛王國是帝國也不敢隨便攻擊的有實力的王國。客觀上來看,實力確實不如帝國。就算全世界的火力加在一起,也無法與帝國抗衡。他們擁有弗裡恩騎士,在戰爭中,可以說是無敵的。
但是,格洛也是有優勢的。格洛國擁有的武器可以分爲兩種,一種是經濟實力。格洛不僅是唯一一個生產弗裡耶斯的國家,也是各種貿易樞紐。所以格洛的經濟實力是非常強的。另一種是格洛王國的核心力量,就是格洛王國的騎士們。雖然與弗裡恩騎士相比火力稍微差一點,但他們精通隱身、奇襲、滲透等特殊技能,所以,沒有人比他們更擅長打游擊戰了。
若是帝國皇帝下定決心要剷除格洛王國,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那時候肯定皇帝自己都已經性命難保了。格洛王國的騎士一旦侵入帝國內部開展游擊戰,帝國無疑會遭受重創。
所以,跟蹤擁有如此強大實力的格洛王國的王?必須是有
什麼事情,至少金庾信是這麼認爲的。
國王應該也知道了吧。但是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他想到了一個有點離譜的原因:不會是因爲擔心荊繡薇公主會害怕,所以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吧?
不會的,怎麼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想,但是每次看到荊繡薇,他都會萌生許多奇怪的想法。但是荊勳尚的反應確實很反常,若是平時發現有人跟蹤,他一定會派人把跟蹤的人抓回來。
金庾信想了一會,終於想到一個能說得通的理由:原來王是想讓我們知道,他現在很信任我們啊。金庾信竟然被自己這突然而來的想法感動了。王之所以不直接下令,真的是因爲相信那些特殊騎士嗎?想到這裡,金庾信握緊了拳頭:一定不能辜負王對我們的信任。
***
世界上不需要我們操心的事有很多。舉個最常見的例子,沒人會記得在路上遇到了多少人、在街上見到了多少棵樹,因爲根本沒必要去記住這些。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
站住。
那個跟蹤的人很快就被抓住了。金庾信無語地笑了一聲,壓根就不屑一顧,這人的魔力也就勉強算一般水平,甚至連大街上的石頭都不如的人竟然敢跟蹤國王,真是笑話。其實也這不是金庾信的錯,因爲就連我們偉大的荊勳尚都覺得這很荒謬。
荊勳尚說:你是誰?
被抓的跟蹤者瞥了一眼王,憤憤的說:你簡直是男人的恥辱。大白天的在大街上跟一個小丫頭挽着胳膊難道不覺得丟人嗎?
荊繡薇被突然抓到的跟蹤者嚇了一跳。準確地說,是裝作被嚇了一跳,甚至還裝作很害怕的樣子,躲到了荊勳尚的身後,荊勳尚的胳膊擋在荊繡薇前面,並把她藏在自己身後。
金庾信也看到了這一幕,國王真的很奇怪啊!更奇怪的是,國王對這個跟蹤者的大不敬辱罵竟然只是一笑了之:把他帶下去吧。王命令,同時叮囑金庾信:別忘了調查出幕後指使是誰。
男人被關進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是球場,特殊騎士們的專屬場地。荊繡薇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爲她根本看不見金庾信,也看不見那個特殊的球場。現在,儘管那個男人在球場上大喊大叫,荊繡薇也是聽不見的。
在那個特殊的場地上。金庾信不由分說的拷問:幕後指使是誰?
什什麼幕後指使!說的什麼屁話!
這個男人也察覺到了異樣,那種壓迫感絕對不是鬧着玩的,能使用像這樣的場地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至少也是貴族,也有可能是騎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