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嘴巴里叼着煙,嘴角稍稍往上撇着,整張臉用一種誇張的幅度笑着。
他發覺那種慣用的“恐嚇人心”的方法不足以威懾住面前這個皮膚黝黑的精瘦男人。
他有些後悔貿然就這樣走到了他的身邊,還用手按住了他裝着彈簧刀的褲兜。
高陽將手微微鬆開,挺直了腰站在小海面前,但是他不敢轉身,也不敢突然發動攻擊。
他知道小海此刻正全神貫注地觀察着他,只要他有一絲絲的鬆懈,小海就會以一種排山倒海般得氣勢將自己壓倒制服。
高陽知道,像他們這種人,制服別人從來都不需要第二招,講究的是一擊必勝。
無論是他還是小海,只要出手,就一定要將對方徹底打垮制服,朝着致命部位攻擊。
他陷入了一種怪圈。本應是他調戲着小海,試圖當着衆人的面戲謔於他,現在卻無法脫身。
他只能不動。只有不動,纔不會有破綻,小海纔不會突然偷襲於他。
而身後的那些小弟們,卻根本不知道二人所處得情況。他們沒有高陽的命令,也絕對不會貿然衝上來圍攻小海。
高陽不動,小海當然也就不動。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站着,一場沉默的對峙展開。
高陽的一根菸已經抽到了盡頭,他下意識的微微低下頭,用枯木一般的拇指和食指夾住菸屁股,準備隨手丟在一邊。
就是現在!
小海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他迅速將刀抽出,按下按鈕,刀鋒閃現,朝着高陽的心臟部位捅去。
高陽的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再怎麼說,畢竟你纔是獵物啊,始終要比獵人更加沉不住氣。
高陽將菸頭扔掉的一瞬間,身子也微微側了過來。
兩人的站位很近,即便小海閉上眼睛,這一刀也必中!
可是小海沒有閉上眼睛,反而睜大了眼睛,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閃現在他的臉上。
這一刀沒有捅在高陽的心臟上,而是插在了高陽側過來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