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感覺自己的頭頂像是在飄過一團沉甸甸的烏雲,隨時都有可能暴風驟雨般朝着他席捲而來。不過只有短短數十秒的時間,醉鬼彷彿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醉鬼仍舊捂着腦袋,身子瑟瑟發着抖。
妓女從巷子裡走出來,走到醉鬼的身邊,“喂,他們已經走遠了,你可以站起來了!”
突然鼻中傳來一股騷臭之味,妓女這才發現,醉鬼竟然連着大便和小便一起排了出來,順着褲腿流淌到煙花巷的水泥地上。
“搞什麼啊。”妓女捂着口鼻,退後了兩步,鄙夷地看着醉鬼。
“他們……走了嗎?”醉鬼弱弱地發出聲音。
“走了。”
醉鬼“呼”了一聲,像是放下心頭的負荷一般,身體也隨之整個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喂!”妓女叫了一聲,醉鬼沒有反應。
妓女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接近,用高跟鞋踢了踢醉鬼的胳膊,仍舊沒有反應。
“你還沒給我錢啦!”妓女尖銳的叫了一聲。
醉鬼仍舊沒有反應,但是不斷起伏的胸膛代表他還活着,像是睡了過去。
“這麼沒用啊。”妓女皺着眉頭,蹲下來摸着醉鬼的口袋,終於掏出來一個皮夾子,左看右看,並沒有發現其他人,便迅速扭轉頭逃之夭夭。
已經遠離醉鬼好幾百米的一百多名青少年組合,此刻已經停在了一家娛樂城門口。
打頭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精幹的小平頭,脖子上戴着一條粗大的金鍊子,一臉的兇相,擡起頭來看着娛樂城的招牌。
“金海娛樂城。”中年人輕輕念出了這幾個字。
此刻已經過了晚上十二點,娛樂城內依舊載歌載舞,只是氣氛已經顯得有些低迷,人數也不是很多,呈現一種疲態。
中年人身後的青年和少年們,此刻一語不發,表情凝重,只等着他一聲令下。
“惹誰不好呢,偏偏要惹到十二生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