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們正在喝酒,而且喝的是市面上買不到的好酒。”陳雲超的眼睛突然直了:“這種酒就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的來,蠍子卻隨隨便便就能搞的到。哎呀,那種滋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又香又淳,入口也是軟綿綿的,那幫王八羔子真會享受啊……”
“超叔!”周明知道陳雲超一說起來就沒完了,立刻打斷了他。
“哦。”陳雲超舔了舔舌頭,惺惺說道:“我把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蠍子卻滿懷深意地看着我說:‘兄弟,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我最煩別人和我打啞謎,便說道:‘你不說我也猜得到,是不是找了個替死鬼?’我們兄弟坐牢是在八十年代初期,正逢亂世,黑道橫行,國家開始大力嚴打,全國的監獄都處於爆滿狀態,每天不知要槍斃多少人。如果有門路,找個把替死鬼代己受過,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但蠍子卻搖搖頭,嘆道:‘我哪有那麼大能耐!過些天就到行刑的時候了,兄弟,咱倆相聚的時候越來越短了。’我纔不信他的鬼話,說:‘我敢說你死不了!’其實也只是出於直覺容易。蠍子的面色卻突然變了,隨即又恢復正常,認認真真說道:‘兄弟,聽我一句勸,不該打聽的千萬別打聽,否則容易惹禍上身!’我知道他是爲了我好,但聽到這種話心裡還是很不舒服,覺得他把我當作了外人。那頓酒最終喝的不歡而散,他也因此好幾天沒來找我。”
陳雲超嘆了口氣:“現在想想,蠍子還真是爲了我好,要不是我太過好奇,下決心要弄清楚裡面的道道,也就不會發生後來那麼多事了……從那時起,我便多長了個心眼,時時觀察蠍子的動向,終於讓我發現每隔幾天,一到深夜,所有人都睡着的時候,就有幾個人到蠍子的號子裡去,看身形似乎就是我和蠍子決鬥那天晚上躲在暗處的那幾個人。這些人在蠍子的號子裡一呆就是很久,到天矇矇亮才離開。他們隨意的進出監獄,想必權勢很大,而且最恐怖的是,每當他們進去號子的時候,監獄長就會在門口低眉順眼地候着,直到他們出來纔跟着一起離開。你能瞭解到我當時的震撼心情嗎?要知道監獄長可是這裡的土皇帝,沒人比他更大,我們這些人能和獄警扯上關係已經是燒香拜佛了,蠍子那傢伙和人談事竟然還需要監獄長給他把門!你說說,這傢伙該有多厲害?”
周明微笑道:“不見得是他厲害,或許是那些來找他的人厲害。”
陳雲超點點頭:“你站在局外,自然看得清楚。我當時哪裡能想到那麼多,只以爲蠍子是什麼背景了不得的大人物,因爲當時世道很亂,很多有着通天徹地之能的黑道大哥都被抓了進來,咳咳……比如說我。”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等着周明附和幾句,結果他沉默是金,只好又繼續怏怏講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