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傑看向周明,他在等着二哥拿主意。坦白說,他有些可憐紅蓮。身爲廣東曾經最強的男人,一輩子都不曾在什麼人面前屈服過,此刻卻爲了這一點請求而不惜跪在他們面前……張宇傑當然不會就此放過紅蓮,但是,在殺他之前,滿足他這個願望,又有何難?
周明沒有說話,他在思考。
他看着紅蓮痛哭流涕的樣子,聽着紅蓮悽慘悲傷的自述,腦子裡卻無端回憶起了坐火車來廣東時的那些遭遇。他對人信任,卻差點爲人所害。那些遭遇,早已讓周明變成一個小心謹慎的人,對一切事情都抱着懷疑的態度。
誰知道紅蓮現在是不是在演戲?他假裝跪下,假裝痛哭,假裝發誓,誰知道是不是爲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然後通過某種手段來絕地反擊?
雖然從目前的狀態來看,紅蓮當然是插翅難飛。在他和張宇傑二人的夾擊下,紅蓮斷然沒有半點逃跑的可能性。但是,萬一陡然生變呢?
如果今日紅蓮脫逃,那日後要想再殺他,就會變得很難很難了。
經過深思熟慮,周明終於緩緩吐出兩個字:“不行。”
紅蓮猛然擡頭,痛苦地說道:“爲什麼最後一點願望都不肯滿足我?爲什麼?我已經成爲你們二人的口中之食,你們就是拿下整個麒麟幫都易如反掌,爲什麼不肯可憐可憐我?”
周明沒有說話,他覺得沒有必要像紅蓮解釋什麼。他是從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心很心硬的?身在黑道,似乎就會慢慢被這裡的環境所蠶食。因爲這樣,才能生存!
周明嘆了口氣,耳邊還是紅蓮痛哭流涕的哀怨之聲,讓他又對黑道厭煩了幾分。他找到了混跡黑道的法則,卻不願同流合污。他只想抽身而退,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張宇傑看周明心意已決,自然又抽出刀子,準備再次紮下去。
紅蓮知道命不保矣,萬念俱灰,腦海中滿是白文那陰險的嘴臉。看到張宇傑的刀子猛然竄來的時候,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念頭,立即大聲呼了出來:
“師父是白文殺的!”
(抱歉,傳的晚了一些。今天去旅行社轉了轉,選中江南了。30號走,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