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祺聽到自己妹妹這句話,眉心一擰,“你胡說什麼,你是我們大秦的公主,除了這大周的公主和那位長寧郡主,你的身份就是最尊貴的,誰敢說你配不上司馬琛!”
趙鏡染笑笑,看着爲自己發脾氣的哥哥,走過去挽着趙煜祺,低聲說道,“五哥,你走之後我就只是一個從秦國送過來的質子,你認爲那時候我的身份能有多尊貴呢?”
趙煜祺心一驚,詫異的看着趙鏡染,聲音如寒冬的冰霜,“鏡染,誰給你說了什麼?”
這一路從秦國到大周他的妹妹都只是懵懵懂懂的,甚至纔來大周那兩天她還有興致到處逛街的,可是這兩日她的情緒就有點不對了,而且他發現他這個一向話多的妹妹忽然沒有說話的慾望。
他以爲只是他想多了,可是她現在說出了這樣的話,那肯定是不是他想多了。
趙鏡染暗淡的笑笑,回頭看着趙煜祺,“哥哥,難道我說的有什麼錯嗎?”
“對!有錯!”趙煜祺雙手握着趙鏡染的肩膀,“鏡染,你聽哥哥說,你是秦國的公主,也是我的妹妹,你不是被送過來當質子的,你是過來和親的,就像五哥過來,也同樣會娶一個心愛的女子回秦國一樣,你也可以選擇一個你心愛的皇子結婚的,如果你不喜歡皇子,你可以告訴哥哥,你看上那個官宦家的公子,也可以告訴哥哥,哥哥可以在大周的皇帝陛下面前爲你請旨的。”
“哥哥,你別說了,這都是鏡染的命。”趙鏡染掙脫趙煜祺的禁錮,退後了一步,“鏡染既然來了這大周,就會認命。”
秦長寧沒想到自己倒回來想請趙煜祺幫個忙,會聽到兄妹二人的對話,她雙手捏了捏,轉身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認命?
她就是因爲不認命纔會重生的,所以她不會認命的。
“郡主,皇后娘娘請您去她的營帳一趟。”秦長寧還未回到營帳,去營帳中尋她的冰竹從裡面走出來。
秦長寧看了冰竹一眼,淡淡問道,“皇后娘娘叫本郡主去營帳可有說是爲了什麼事情?”
冰竹微微屈膝,“娘娘未曾吩咐,只是讓冰竹請長寧郡主去一趟。”
冰竹垂眸,樣子很是恭敬,現在這長寧郡主越來越讓人摸不透了,明明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卻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好像什麼都驚動不了她。
秦長寧點頭,“冰竹姑姑帶路吧。”
秦長寧到皇后營帳的時候司馬凝柔正纏着皇后,皇后被她逗的笑彎了腰,秦長寧進來就看到皇后在司馬凝柔的鼻尖上一點,“你這個機靈鬼,所以後來怎麼樣了?”
“當然是兒臣贏了啊,兒臣還把九皇兄那隻玉筆給迎過來了呢,這可是皇祖母親自主持的,九皇兄耍不了賴皮的。”司馬凝柔眼裡全是狡黠。
秦長寧看到司馬凝柔單純的樣子,神色沒有那麼淡了,嘴角微微勾着,福了福身子,“娘娘您找我。”
皇后擡眸看過來,衝秦長寧招了招手,嗔怪的說道,“都說了叫舅母,舅母聽着親切些,還叫娘娘,不生分了嗎?”
司馬凝柔也不是記仇的,今天兩次見秦長寧,秦長寧都對她和顏悅色的一點都沒有以前的囂張跋扈,也站起來給秦長寧行禮,“長寧姐姐。”
秦長寧走近,對司馬凝柔笑笑,皇后笑看着姐妹二人,司馬凝柔沒見秦長寧這麼溫柔的對她笑過,一時有點呆愣,半晌才眨了眨眼睛,愣愣說道,“長寧姐姐,你這樣笑着真好看,就如那畫中人一般。”
“好了,先用膳吧。”皇后笑着讓冰竹吩咐宮女佈菜。
秦長寧看着滿桌的菜,慢慢的吃了起來,一頓飯三人均是沒有說話,所以很快就用好了。
秦長寧放下筷子,拿着錦帕擦了擦嘴角,才擡眸看着皇后,“舅母叫寧兒過來,只是爲了用膳嗎?”
“當然不是。”皇后看了司馬凝柔一眼,“柔兒你先下去,母后有事要和你長寧姐姐說。”
司馬凝柔看了皇后一眼,不情願的嘟了嘟嘴,卻不敢反抗皇后的意思,只能給兩人行了禮之後轉身離開。
等司馬凝柔離開之後,皇后纔對冰竹吩咐道,“去外面守着,沒有本宮的旨意,不準任何人靠近。”
“是。”冰竹領命而去。
整個營帳中只剩下秦長寧和皇后了,皇后才端着茶杯給秦長寧倒了一杯茶,“寧兒剛剛可看到好戲了?”
秦長寧接過皇后遞過來的茶,點了點頭,“舅母是說三皇兄和那位宮女的事情嗎?”
“寧兒你知道?”皇后神色不明的看了秦長寧一眼,端着茶杯自己抿了一口。
秦長寧點頭,看着皇后端着茶杯的手,“長寧聽到有人喊就出來了,正打算上前,秦國的鏡染公主就把長寧拉住了,說上前去看怕污了眼睛,所以就跟着鏡染公主去她營帳中坐了坐,舅母問寧兒這事,是爲何?”
皇后把茶杯放下,“那宮女說三皇子是爲了把你引出來,纔會讓她去此處的,誰知道他們兩人中了你的計。”
噗嗤。
秦長寧掩脣一笑,“她的意思是長寧把三皇兄和她放在一起的了?”
秦長寧看着皇后,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她可還有說什麼?”
“其他的到是未曾多說,皇上已經將那宮女交給本宮處理,寧兒說怎麼處理好呢?”皇后看着秦長寧,語氣之間全是試探之意。
秦長寧擡眸看着皇后,語氣淡淡的,讓皇后聽不出一點端倪,“舅母覺得如何處理爲好?”
“這種污衊皇室的人,肯定亂棍打死,扔到亂葬崗去。”皇后說道這裡,眼裡閃過一絲厲色。
“寧兒覺得,不用。”秦長寧嘴角微勾,“剛剛寧兒也聽說了一些流言蜚語,三皇兄的意思是說那宮女在勾引他,所以纔對他用了迷藥,所以纔會暈倒,既然三皇兄那麼討厭那個宮女,舅母何不就把那個宮女放在三皇兄身邊呢?”
秦長寧說着頓了頓,“這樣,那位宮女怕是會對舅母你感恩戴德,以後你讓她辦個什麼小事,不也是一句話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