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傳出去月色國的公主爲了搶個男人在大殿上公然挑釁人家正主未婚妻,傳出去只怕好說不好聽。
看來他們平時真的是把這個女兒給寵壞了。
可偏偏平陽公主真的就是被寵壞了,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況且,德妃跟月色國皇帝平常的確最疼她,她不覺得德妃會真的因爲這件事怪罪她。畢竟,在前一天晚上,德妃還在教她怎麼能夠留住男人呢。
所以,德妃的話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皇上的臉色她也自然沒有看到,仍舊一副挑釁的樣子看着童曉冉。
“平陽公主,你把沈墨辰當什麼了?還可以用來當賭贏了的獎勵?你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這樣隨隨便便的跟人打賭,賭的還是人家的男人,都不問問人家獎品同不同意呢?
沈墨辰從平陽公主說出那句話開始,臉色就非常不好。不過他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看着童曉冉的眼睛泄露出一些緊張。
聽到童曉冉的話之後,他提着的一顆心才放了回去,臉上的表情也柔和起來。可是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童曉冉的話還沒有說完。
“如果是賭男人的話,我不同意。沈墨辰不是物件,更不是妓院裡的什麼小倌。你這樣明目張膽的想得到我的男人,萬一我輸了,我還得繼續再找一個。找完了萬一你再搶咋辦?”
越往後說,沈墨辰的臉黑的越厲害。他不相信童曉冉真的會輸,可是什麼叫輸了再找一個?他是誰都能替換的麼?
童曉冉當然不會輸,她是故意的。她越是怕輸,平陽公主纔會步步緊逼。不過她也不算說謊,如果賭沈墨辰的話,她是真的不會同意。
沈墨辰是她的男人,她的男人憑什麼要被人覬覦,她又憑什麼要讓?哪怕明知道是穩贏不輸,她也不能拿沈墨辰打賭。
那不止是對沈墨辰的尊重,更是尊重他們之間的感情。
但是最後兩句話同樣惹惱了月色國的人,皇帝剛想說話,卻又被平陽公主搶了先。
“本宮除了辰哥哥,誰也不要。就要楚國五王妃之位。”
“平陽!”
“平陽!”
這一次,不止是德妃說話,就連皇上也明顯不滿起來,紛紛開口制止。
“平陽,你真是太胡鬧了。還不認錯?”
德妃沉着臉看着自己的女兒,心裡默默的搖頭。她這個女兒真是太沒腦子了,楚國五王妃的位置是誰說想要就能要的麼?
她把楚國的五王爺當什麼了?街邊的大白菜麼?
平陽公主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噘着嘴在那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張嘴。看着德妃跟皇上都沉着臉,她只覺得委屈。
看着她慘白的臉,沒有一絲的血色,顫抖着嘴脣,眼淚汪汪的。童曉冉不但沒有覺得憐惜,反而還覺得超級有快感。
她會不會太沒有同情心了?她暗暗的想着。
好吧,她就是沒有同情心,她就是善妒,怎麼地吧?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的。
“來人啊,把公主帶下去好好的反省,沒有朕的允許,不許她走出宮門一步。”
只是反省,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處罰啊。
平陽公主到底是沒有徹底傻掉,雖然委屈不滿,但是倒也沒有在掙扎。她已經看出了皇上跟德妃對她的做法都很不高興,沈墨辰的臉色也不好看。
再加上皇后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她哪裡還敢繼續放肆。
其實她真的想多了,沈墨辰不高興完全跟她沒關係,他是在生童曉冉說要再找男人的氣。
平陽公主離開了,比試自然也不復存在。正主不在,跟誰比啊。
宴會繼續進行着,比起剛纔的無聊,現在更無聊了。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着皇上的臉色,也停止了剛纔的攀談。
不過也幸好,這場宴會已經接近了尾聲,皇上跟皇后他們已經提前離場,估計是回去訓平陽公主去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宴會也就結束了。這期間,沈墨辰一直都沉着一張臉,也不太搭理童曉冉。
不過,他的手倒是很自覺,仍舊不停的幫童曉冉剝着葡萄皮,又或者剝個橘子,或者是些什麼堅果。
宴會結束的時候,沈墨辰身前的桌子上已經被果皮給堆成了一座小山,看的童曉冉一陣臉紅。
白了沈墨辰一眼,如果不是他一直不停的剝,自己又怎麼會吃這麼多。真是的,太丟人了。
沈墨辰感受到童曉冉的白眼,一時不明白,自己哪裡又惹到她不高興了,皺着眉跟着童曉冉往外走。
他們沒有注意前後順序,可是月色國的這些大臣跟小姐可全都看在眼裡。
看着童曉冉毫不在意沈墨辰,自己一個人就往外走,一個個的小臉上都帶上了憤恨跟輕蔑的眼神。
在這個男權的時代裡,童曉冉的行爲明顯是不守婦德,不把夫君放在眼裡。這是非常不可取的事情。
但是沈墨辰都沒有表示出不滿,他們就更不能多說什麼了。
有幾個大家千金看不下去想要說話諷刺一下,可是都被父母給及時的制止了。
沈墨辰對於童曉冉的寵愛有目共睹,不管以後如何,最起碼現在,他們還得罪不起童曉冉。
更何況他們是代表着兩個國家的聯姻,連他們的皇帝都不敢明目張膽的賜婚,他們在多說,那不是在自己作死麼。
對於他們的這些想法,童曉冉完全不知道。她天生就跟皇宮犯衝,只想着快點離開。
在沈墨辰扶着她上馬車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面有人喊他們。
“正好我也要回府,表哥送我一下吧。”
白麒好不容易纔追了上來,看到他們剛好上車,他趕忙一邊說一邊也一步蹬了上去。
童曉冉跟沈墨辰也沒在意,多半是有話要說,所以也沒說什麼,跟着一塊上了車。
上車後沈墨辰的臉色仍然不是那麼好看,童曉冉其實早就發現了,但是剛纔在皇宮裡,那麼多人,她實在不方便問他到底怎麼了。
本想着上車之後問,到底是
因爲什麼不高興,但是沒想到白麒也會跟着來。
她只能看着沈墨辰的臉色,心裡只能希望白麒能夠自求多福,別惹到沈墨辰發飆。
“表哥,其實我覺得啊,男人三妻四妾的沒什麼。而且父皇對平陽的寵愛你也看到了,這對你以後的大業有幫助啊。你爲什麼要拒絕呢?”
白麒是真的不明白,平陽公主無論是容貌還是背景,都不會比童曉冉差到哪裡去。平妻對於沈墨辰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至於童曉冉說的不跟別人共侍一夫,他覺得,那絕對是童曉冉在恃寵而驕。只要沈墨辰同意,一個女人,能翻出什麼浪來?
童曉冉在旁邊卻聽的心裡一驚。大業?沈墨辰想要做皇帝?
白麒完全沒有發現沈墨辰的臉色越來越黑,還在不停的勸說。而且越說越興奮,越說越覺得他說的都對,是沈墨辰不知好歹。
他可完全是站在沈墨辰的角度上想問題,完全是爲了他好。
白麒怎麼想童曉冉不知道,她只是看着白麒非常的鬱悶。這個人是不是太不把她當做一回事了,到現在竟然還在勸沈墨辰娶平妻。當她是死的麼?
現在沉着臉的可不止沈墨辰自己了,連童曉冉也感覺到了非常的生氣。
她原本想不要理他,說什麼就當沒聽到好了,可是真正聽着根本不是一回事,這麼個二百五天天勸她男人再娶,怎麼可能不生氣?這氣生的可大了!
“說完了麼?”
白麒還在繪聲繪色的說着,一隻手還比劃着,卻突然被沈墨辰陰測測的聲音打斷。
嚥了咽口水,看着沈墨辰,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說完了就滾出去!”
“啊?”
白麒張大了嘴巴。滾出去?滾去哪裡?他上了沈墨辰的馬車,那太子府的馬車自然是先回去了。
現在滾出去,離他的太子府還有一段距離呢。難道要讓他走着回去?
雖然路不遠,走起來也不累,但是不好看啊。這要是讓守門的下人看到,說不定會以爲他們太子府落魄了,連一輛馬車都請不起了。
可是這出不出去已經明顯不是他說的算了,只見空曠無人的大街上,突然爆出一男人的哀嚎聲,緊接着就看到他被人給扔下了馬車。
沒錯,就是扔!
看着漸漸走遠的馬車,白麒臉上那誇張的表情消失不見,反而有些戾氣。
他都已經快要磨破嘴皮子了,沈墨辰竟然還是不同意娶平陽公主。真把他當做保媒的了?
就算是說媒的恐怕都沒有他現在這麼艱難。
他甚至想過,乾脆把童曉冉除掉算了,但是童曉冉的身份是陳國的郡主,不可以再月色出事。
郡主這個東西他們嘴上不說,但是心裡明白。不是拉攏朝臣,就是和親用的。
可是在不計,代表的也是陳國。如果死在了月色,這是沒辦法解釋的事情。根本就是意味着要兩國開戰。
開戰,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必須得沉住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