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公子的事情小的不知!”寢宮外傳來低沉的聲音。
“哼,做賊心虛。”紫薇腦子裡劃過繡球高高拋起,落入向陽懷裡的那一瞬間,繡球已經成爲一堵牆阻隔了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她自然知道侍衛是不知向陽的燥事,明知向陽爲了繡球的事情不敢來見她,她心裡的那一口惡氣就是想出。
“呵呵,郡主,公子是不會來的。”狩琪瞥了一眼,憤憤不平的紫薇,不覺輕笑出聲,替侍衛解圍。
“你如何知道?”紫薇愕然,她微微偏過腦袋,一雙白皙的手指拿起雞蛋,雞蛋停止了在她眼眶周圍輕柔的滾動。
趁此空擋,她趕忙睜開眼睛看着狩琪,紫薇也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出異常,他脣角含笑的點點頭。
紫薇抿了抿嘴脣,眼裡充滿着疑惑:“我明白向陽心裡有鬼,怕見我,你怎麼如此篤定,他會不來?”
“呵呵,郡主別胡思亂想,你現在只需閉上眼睛,享受着一流水平的按摩即可。爲夫親自侍候你,郡主你看可好?”狩琪輕笑着安撫着紫薇,紫薇眼睛睜得大大的硬是不肯閉上,執拗的非要狩琪給一個明確的答覆,她才甘心。否則,她會鬧心的。
紫薇倔強起來,會不依不饒的纏着他,打破沙缸問到底。狩琪深知她的個性,也就不再多言了,只是盡心侍候着她,雞蛋在她眼睛的周圍滾動着。
過一會兒,手指捏着絲帕放進托盤裡,絲帕一鬆,雞蛋滾出來了,她嚇了一跳,雪白細膩的雞蛋染上了一層黑色,光滑的雞蛋似乎有些僵硬,銀戒指也有些變黑了。
紫薇伸出指尖在雞蛋上戳了一下,指甲輕輕從雞蛋上劃過,馬上留下淺淺的小手指印,表面一層黑色摳掉了,露出了裡面雪白的雞蛋,形成黑白對比的反差,造成了強烈的視覺衝擊。
她嚇了一跳,也不再鬧脾氣了,她把手指尖上的一點黑色伸到狩琪的眼皮底下,向狩琪求證:“這…這是被黑色素染成這樣的?”
“郡主聰慧,一看便知。”他低頭瞧着小臉微微變色,陳述着一個事實:“所以,你不要多思多慮,一切由我來替你安排。現在我要盡到夫侍的責任,侍候郡主。郡主,你就盡情享受。”
溫柔的聲音落入耳裡,如春風化水,令紫薇春心蕩漾,說得她面紅心跳,把繡球帶給她的不快拋掉了一邊。滿臉都是狩琪噴灑的氣息。霎時,她的神經緊張起來了,大腦處於真空當中,渾身僵硬着任他擺佈着。
白衫袍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紫薇臉頰發燙,睜得大大的眼睛再也撐不住了,輕輕合上的大大的眼睛,掩住了眼裡的羞澀。
一雙修長的手指靈活的在她眼部四周穴位點壓着:“郡主,舒服嗎?”
“恩”
“郡主爲夫侍候得還好嗎?”
今日不知怎麼回事,狩琪左一個爲夫,右一個爲夫,將爲夫掛在脣邊,令紫薇滿臉通紅。心裡異常波動。莫名的情緒在悄悄的滋長。
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郡主,難得露出一絲女兒家的羞澀,狩琪眼裡閃過一絲戲謔。
大約過了一會兒,他就換了一種方法,雙手指肚在眼睛周圍做順時針方向打圈按摩,改善眼部皮膚的血液循環,繃緊的眼部得到了緩解。黑眼圈淡化了不少。
然後他托起她的腦袋仔細的瞧着,眼圈裡還有一些淺淺的青黛色,他就拿起畫筆輕輕的描一描,畫上眼線,經過一雙巧手的修飾黑眼圈就不明顯了。
“郡主真是美。”一句溫柔的聲音響起,畫筆離開了她的眼睫毛,眼睫毛如碟翼一樣顫了顫,她慢慢睜開眼睛,看見鏡子裡露出一張嫵媚,絕美的小臉,眼睛畫上了眼線,別具一格,更顯一種韻味。
紫薇皮膚晶瑩剔透,光滑細膩,比較白,所以淡綠色的眼影在她臉上看上去非常的舒服,和雪白的衣服,花莖的翠綠映在一起,春意融融,笑意融融。
紫薇心情大好,對着鏡子微微的笑着:“你的手真是巧,一點黑眼圈也看不見了。”
“時辰不早了,郡主你該啓程了,向公子一直在外候着,估計他在外也等急了。”
“好的,我們一起走。”紫薇忽略了狩琪眼中的笑意,就這樣被狩琪拉起來,牽起他的小手兩人走出寢宮,踩着鵝卵石繞過荷花池,走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來到了府門外。
府門外停着一輛豪華的攆車,侍衛身着黑服,牽着一匹高頭大馬,在攆車兩邊一字排開。紫薇楞了一下,何時府裡侍衛的着裝進行了更改,由灰色的侍衛服統一變成了黑色。
紫薇的腦袋轉動着,從前面第一個侍衛看過去,一直掃到最後一個侍衛,都沒有看見豔麗的紅袍。
他不是在外面等着她嗎?向陽怎麼沒有出現?她轉過頭望着狩琪,恰好此時狩琪也轉過身子,笑意融融。其意不需多言。
紫薇遲疑着,狩琪的一雙黑眸黑亮黑亮,裡面沒有摻雜着如何的雜質,從他清亮的黑眸裡,她相信他沒有騙她。
疑惑的眼光再一次投入到清一色的侍衛羣裡,侍衛的臉上端莊中隱含着笑意,只是看見郡主的眼光掃過來,他們才斂住笑容,一本正經的牽着馬的繮繩,立正站好,隱隱約約她感覺到不對勁。
她站在這裡半天,也沒有看見豔麗的紅袍,來來回回在侍衛羣裡搜索着。
狩琪也不言語,他從腰間抽出扇子,拿在手上,輕輕一甩,刷的一下紙扇輕輕打開,執着扇子優雅的搖着。他的整個動作十分自然灑脫,雪白的袍袖輕柔的擺動着。
在清一色的黑色侍衛服裡強勢突起、他執着紙扇顯得不溫不火,頗有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閒庭信步的味道。
紫薇有些着火,這兩個人是在搞什麼鬼名堂,向陽在寢宮外面,派了小梅和侍衛專門到寢宮裡催着她啓程,狩琪也明確的告訴他,向公子在外面等得心急,現在,把她催來了怎麼沒有看見她,耍她,是吧!
就來到他的身邊,扯扯他的袍袖,不悅的質問他:“你說向陽在,他在哪裡?自從錦城回府,就一直沒有看見她,搞什麼名堂?”
“不知廬山真面,只緣身在此山中,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狩琪搖着扇子,含着笑不緊不慢的說着,神態悠閒,姿勢優美,一派風雅之姿,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人們齊刷刷的望着狩琪,眼裡閃過敬意。
“故作姿態”紫薇瞧着衆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狩琪的身上,心裡不是滋味,她想要的答案他沒有告訴她,也不知他在玩什麼花招,
一味的耍酷也不顧及她的感受,當着衆人的面子,她也不好出言相駁,而是耐着性子,將文縐縐的話放在腦子裡轉一遍,她不經意間看見了衆多侍衛中,獨獨一雙眼睛沒有被扇子引過去,而是直勾勾的瞅着她不放。
她心裡一頓,這一位侍衛好面生,何時府裡又進了侍衛隨車出行,這樣的變化雖然時常有,可她還沒有見過一位面生的侍衛,直勾勾的瞧着她不放,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一張薄脣微微開啓,“大膽。”欲脫口而出,紙扇在她面前扇着,她意識到了狩琪勸她慎言。
她就把這兩個字嚥下去,來而不往非禮也,她也擡起頭,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
瞪着,瞪着。
紫薇眼睛眨巴一下,黑服侍衛眼睛同樣跟着眨巴一下,這這是什麼狀況?她驚得嘴角抽動了一下,對方的嘴角同時朝相反的方向抽動了一下。
紫薇愣住了,看他的樣子不是有意在調戲她,他的情緒是隨着她的情緒在波動着。
一位侍衛怎麼可能做到與她心靈感應。
“不知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你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狩琪來到她的旁邊,低低的話如一把扇子扇去了心裡的疑惑。
她快步來到這一位侍衛的面前,朝他眨眨眼睛,侍衛的頭微微偏了一下,佇立在車邊,高挑的身影晃了晃,眼睛眨巴着躲閃着探究的目光,不敢與一雙清亮的大眼相觸碰,已經晚了。
紫薇已經抓住了一閃而逝的驚慌和尷尬,這一雙眼很是熟悉,使她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惱怒。
她終於明白了狩琪話裡的含意,她回過頭狠狠的瞪了狩琪一眼,那個眼神是在責備,狩琪與向陽兩人聯手騙她。
狩琪假裝什麼沒有看見,低下頭眼裡含着笑意,輕輕的咳嗽了幾聲。他走過去掀開車簾,輕笑一聲:“郡主時辰不早了,請上車。”
紫薇臉上原本皺成一團的眉目這時侯舒展開來,她不怒反而笑起來了,笑了一會兒,走到兩位公子之間,低低的哼了一聲,用只有他們三人可聽見的聲音說道:“原來你們兩個人合起夥來騙我。你以爲你臉上抹了一層炭灰,我就不認識你了,告訴你,你化成灰我也認識你?”
一甩裙襬,登上了攆車。唰的一下車簾垂下來了,阻隔着車外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