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看一眼小五的震驚到無以復加的樣子,然後到母親牀跟前。母親整個人發燒厲害,面色潮紅,昏迷不醒,不時的說着胡話,一會兒說君珖,一會兒說君桓的。
“大維,我母親怎麼了?”寒夜問大維。
大維聲音沙啞,說道:“回君主,夫人這一段時間的神智就很混亂。有好幾次想起在乾宮被君桓灌藥的事。然後就會異常恐懼,頭疼,就會昏睡一天,醒來又什麼都忘了。昨天,夫人不知道怎麼了,趁我不注意跳了海。我慌忙將她撈起來,她就開始發燒,昏迷,說胡話。我給夫人用了各種辦法退燒,可是她就是不醒來。”
寒夜聞聽這些,當即抱起母親:“出去海島,送她去醫院做全面的檢查。”
大維叫主人來也是這個意思。海島上雖然有一些醫療設施,但是相比外面的大醫院還是差很多。
大維不希望藍君有事,寒夜更不希望母親有事。儘管母親不記得他,但是隻要母親在,他的心裡就踏實。
四個人上了飛機,飛機直接往m市飛去。小五一路就緊盯着婆婆看,是越看越好看,越看和母親越像,最後忍不住小聲問一句:“寒夜,我媽和你媽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你就不震驚?”
寒夜始終抱着母親在膝頭,低頭看一眼母親的容顏,點頭:“是啊,幾年前初見你母親和我母親的時候,我也是和你現在一樣的震驚。所以,我之前讓你做好心理準備。”
小五抽抽着小眉頭:“我哪兒知道你是讓我做這個心裡準備啊。就是……就是……她們如此相像,歲數又彷彿,有沒有可能是……孿生姐妹?”
寒夜挑眉看一眼小五:“我母親和你母親若是孿生姐妹,那我們倆是什麼?親表兄妹?”
小五撓撓頭:“是呵,我們怎麼會是表兄妹。表兄妹是近親,生下的孩子很可能不健全的。而我們的臭臭卻是聰明健康的很。”
寒夜收回眼神,嘆口氣:“不過,我之前也懷疑過這事,就悄悄安排,拿着我母親的血樣和你母親的血樣做了比對的。結果證明,她們沒有是孿生姐妹的可能。”
大維一邊證實:“夫人,這個鑑定是我親自做的。老夫人和董家夫人真的是沒有血緣關係的。”
小五一聽,這提着一路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不然,自己就要揹着和寒夜近親結婚的枷鎖,心裡要壓着一座大山了。
飛機落在m市,藍君被送進醫院,很快就安排了一些列的檢查。但是所有的檢查結束,結果出來,竟然查不出她爲什麼發燒。
醫院作出的方法也是和大維一樣,用上退燒藥之後再物理降溫。
小五坐在病牀邊,不時的給婆婆換冰袋。看着婆婆就好像是看着自己的母親。然後轉頭看看,看寒夜和大維不在,就忍不住給母親打個電話,讓母親來醫院一趟。
寒夜和大維此時在醫院的天台,寒夜先開口道:“大維,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大維躬身道:“主子,我懷疑老夫人昏迷發燒是和君桓長期給老夫人喂的藥有關係。現在如果想治好老夫人的病,只有去找君桓,讓他說出給夫人用的什麼藥,然後對症下藥。”
寒夜眉心緊緊皺起:“君桓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啊?”大維脫口驚呼,眼底頓時溢滿失望。
他一直和老夫人在海島,過着半與世隔絕的生活,並不知道君桓已經死了。再說,寒夜也讓君夜戰把這個消息封鎖了。不想外界的人更多的去揣測君家的事。
寒夜想了一下說道:“君桓用藥物控制了我母親十幾年,想來,那乾宮也許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這樣,你回城堡一趟,我安排君夜戰協助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君桓點頭:“是,我這就回城堡一趟。”
兩人下了天台,大維去病房看了一眼藍君,那一眼是心疼,更是濃濃的不捨。他和藍君一起在海島上度過了六年,沒有一天分開過。孤男寡女,藍君又執意將他當成是愛人。說是主僕,卻是已經跨越那一道界限。
藍君在大維的心裡,是主人,更是愛人。如今,要和藍君分開一段時間,他的內心是極度不捨得的。
但是這種心情在寒夜的面前還要壓制着,然後離開。
大維走後,寒夜讓小五休息,自己照顧母親。小五在一邊坐着幾次欲言又止,憋的很難受。
寒夜好像小五肚子裡的蛔蟲一樣,說道:“你想說大維和我母親的關係不是那麼單純的主僕吧。”
小五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畢竟是自己婆婆的八卦呢,只是大維剛纔表現的實在是不像是跟主人主僕的暫別,倒向是愛人之間的離別。
“我母親在我不記事的時候就‘死’了,從小到大,我都不知道我母親長什麼樣。直到後來去乾宮,得知我母親根本就沒有死,而是君桓覬覦我母親的美貌,仗着君主的勢力,將我母親秘密帶到乾宮囚禁起來。我母親深愛着我的父親,據不妥協。君桓就給我母親長期大量餵食一種失去記憶的藥。讓我母親忘記一切,只記得君桓是他的愛人。我母親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跟了君桓二十年。
後來,那種藥物控制不住我母親的時候,君桓就人性泯滅的給我母親用了更狠毒的一種藥,想讓她永遠昏睡,永遠都不醒來,就好像活死人一樣,繼續做他的玩偶。我不忍母親被君桓繼續羞辱,就帶她出乾宮,讓大維照顧我母親。大維苦心醫治,終於配製出藥劑讓我母親重新醒來。但是我母親醒來後,出現神智錯亂,從此將大維當成了她的愛人。
大維和我母親在那海島過着隱居的生活,六年的時間愛人相稱。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和大維其實都是心知肚明,只是沒有捅破那一層窗戶紙而已。”
小五聽了婆婆的故事後,忍不住感慨:“想不到婆婆這一輩子居然經歷這麼多的坎坷。紅顏不是她的錯,可是卻讓自己半世在渾渾噩噩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