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饒命……君主饒命……”一個男人的聲音顫顫發抖:“是這個賤人勾引屬下的,屬下再也不敢了。”
那女人跪在地上,本來是極好的美人坯子,現在頭髮凌亂,白皙如玉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那女人一聽男人將責任都推開她,頓時哀嚎起來:“君主明鑑,君主明鑑啊……小的是三等賤僕,有什麼膽子敢勾引城堡守衛?實則是小的在這兒幹活,是被他強行拽入花樹後邊的。”
小五躲在君夜寒的身後,越聽越覺得這女人的聲音有些熟悉,好奇的就從君夜寒的後背探出頭,這一看不要緊,頓時驚呼一聲:“琳琳?!”
琳琳循着聲音看來,才發現君主的身後還藏着那個惡毒嫉妒的女人。
琳琳的眼底頓時崩出森森恨意,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自己也不會從醫院的特護一下子變成三等僕人。做最髒的活,吃最難吃的飯,還要每晚上被好幾個男人爭着搶着折騰的沒有時間睡覺。這還不算最難熬的,最難熬的是所有的三等僕人都欺負自己。因爲自己長得水靈好看,一到晚上,男人都蒼蠅見了血似得只盯着自己,惹得那些也渴望男人的三等僕人嫉妒的要死。所以,等她渾身散了架子回到迴廊下睡覺的時候,就是女人門的戰場,給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小五深知三等僕人是怎麼低賤的到塵埃裡,低賤的誰都能踩上一覺。之前琳琳被罰的時候,小五是無比的後悔,不該去故意刁難琳琳,害的君夜寒爲了抹黑自己藉機懲罰琳琳。
如今,小五看到這樣的琳琳,心裡更是難受。
小五從君夜寒的身後出來,就要去拉起琳琳。君夜寒卻伸手將小五又給拉到自己身後:“你要幹什麼?”
“她本不該如此,她……”小五試圖去說服君夜寒。
君夜寒眼眸一冷:“她本不該如此?那你是在指責我對她的懲罰是做錯了麼!”
小五:“……”
君夜寒火大,這個女人之前故意慢待小五,現在又惹得小五跟自己唱反調。他怒從心生,轉頭對着琳琳寒戾一句:“賤女人你死不悔改!”
琳琳忙收回觀望的眼神,磕頭求饒:“君主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君夜寒冷哼一聲:“你不敢了?我看你是敢的很!在醫院就不安分,仗着有幾分姿色勾引琅軒,怠慢我的女人。現在做了三等僕人,還死性不改,不安分的又去勾引守衛,擾亂城堡秩序。好,很好,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還留着你幹什麼?”
琳琳一聽君主說要殺自己,身子一軟,頓時一灘泥一樣癱在地上,痛哭求饒。
小五不忍,又從君夜寒的身後出來,替琳琳求情:“君夜寒,琳琳雖然是不安分,但是真的罪不至死。你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君夜寒斜睨小五一眼,絲毫不妥協的說道:“知道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麼?你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小五悶聲一句:“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不是那個男人把持不住,就算琳琳勾引也不會成功的。”
小五越是給琳琳求情,君夜寒越是生氣,直接給琅軒一擺手:“將她投入到天井裡!”
琅軒點頭,大步過來就把琳琳給拖走。她嬌嫩的肌膚和青石板路面摩擦,發出一陣一陣慘絕人寰的哀嚎。
小五聽不下去,求着君夜寒:“你收回軍令吧……”
“不準求情!”
“君夜寒……”
“閉嘴!”
君夜寒的臉色特別寒戾駭人,是小五好久沒有看見的神情。於是,小五真的閉嘴了。自從自己生病以後,君夜寒就對自己有了耐心,有了溫柔,有了笑臉。小五以爲自此以後,自己在他面前說話,他也會聽一點點。但是現在才知道,君夜寒永遠都是君夜寒。不管他怎麼寵你,都是你在沒有挑戰他君威的前提下。
他現在惱怒的吼你,只是在警告你要主意分寸,這兒,沒有你說話的權利。
君夜寒轉頭又被那男人說道:“去刑司處領罰一百軍棍,以後再犯,死!”
男人謝恩,謝謝君主的不殺之恩。
君夜寒的處決明顯不合理。同樣是苟合淫穢之罪。女人就要死,男人就還給一次機會。在他君夜寒的世界,從來就沒有男女平等這一說。就連愛情都是佔有和任性,你還奢望在他這兒得到什麼平等麼?
小五轉身默默離開。低着頭,一步一步的走開。她開始猶豫,自己能僅憑着一個愛,就和君夜寒在這一個海島上一直過下去麼?無名無分,沒有尊重,沒有尊嚴,呼之即來,喝之即去。更需要時時刻刻的擔心,他厭倦自己了,不愛自己了,一句話就能給自己攆走,更或許一句話不對,也被琅軒扔到天井,填井去。
小五越是想,越是渾身發抖,越是抖,越是心緒難平,以至於君夜寒在後邊招呼了她兩聲都沒有聽見,還是繼續走。
琅軒扔了琳琳,過來君主身邊,見小五低着頭走遠,有些不忍的道:“君主,其實您大可不必一定要殺了琳琳。賣給葉小姐一個人情,她必定會感激君主,對君主更乖順。”67.356
君夜寒冷聲道:“我想她對我乖順有別的辦法,但絕不會是留着危險在這世上。剛剛那女人看着葉小五的眼神,眼底露出一抹殺氣。那不管什麼原因,她就是該死了。”
琅軒明白了,君主做任何決定,都是從葉小五的安全角度出發的。儘管這會讓葉小五不高興,還誤會,但只要她是安全的,就好了。琅軒又看一眼葉小五走遠的背影,希望有一天,葉小五也會明白君主對她的良苦用心。寧可自己做壞人,也要守護她安危的男人,這世上並不是多的。
小五回到後庭園,在湖邊坐着,一坐就是很久。
邱紅打來電話:“小五,你在哪兒旅遊啊,都去多久了,怎麼還不回來呢。”
小五對着忽面嘆口氣:“邱紅,我現在有點糾結,要不要回去。”
邱紅驚呼一聲:“我天,小五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在異地他鄉找到牽絆住你腿腳的男人,樂不思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