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看着路曉,不禁的笑一笑:“你還知道疼?花花也不要了?”
“當然要了,我今天已經回家看看她,走時偷着跑出來的,她哭得像個淚人。”路曉說着話,眼圈已經紅了,淚水隨後嘩嘩的落下來。
“離家出走的滋味不好受吧?”林青不忘又點她一句。
這時候,正是讓路曉好好思考的時刻,想不想回家,就看刺激她的力度夠不夠大。
“再說,這件事,也不是凌少故意那樣做的,他也是一名受害者,他那天的樣子,你也看到了,他也不是故意想傷害你和無辜的孩子,因爲這件事你要離婚,也太不合情理了。”
林青的臉色漸漸的陰沉下來,這是路曉住進她家後,她們之間說話最多的一次。
路曉沒有說話,她擦擦眼淚,忽然擡起頭來:“我已經請律師上訴了,怎麼一直不見法院開庭?”
“你還盼着開庭呢?那你自己去法院看看吧,這事我可不管。”林青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客房小二樓。
第二天,路曉收拾停當,大步走出林青家,她滿心怒氣的去找代理律師。
代理律師熱情的接待了她:“夫人,你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什麼?”這句話,倒把路曉說蒙了,她定眼看一看律師,他還算正常。可是,幾天不見面,卻好似忘掉了她離婚的事。
“夫人,我記得你已經撤訴了。”律師仍然滿臉含笑,他拿起一個卷宗袋,從裡面抽出一張紙。
“我沒有。”路曉莫名其妙的看一眼律師,伸出手去接過那張紙,她不看還好,看完火氣更大。
那是一份撤訴協議,因爲沒有當事人在場,所以代理人需要簽字爲證,而且付出了一筆高額賠償金。
協議的下面,簽名人正是凌安南。
路曉這次氣大了,你一個凌少,竟然背後操縱起法院裡的事,你有多大的本事?
“夫人,你還有什麼疑問嗎?”律師看到路曉的臉色難看,追問了一句。
“我的案子,爲什麼別人可以隨便替我撤訴?”路曉不滿的瞪着律師,厲聲質問。
律師笑一笑,不慌不忙的說道:“本來這是不可以的,可是凌總親自來到這裡,她說你發了急症,走在來律師樓的路上暈倒了,已經在醫院搶救,還說你就是專門來撤訴的,因爲過度的激動,才……”
路曉的腦子已經亂了,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時間的事,那就是凌安南來到律師面前,胡說八道就爲撤掉上訴。
她擡手擺一擺,制止了律師說話,隨即她用手托住了自己的頭,閉上了眼睛。
片刻之後,她猛然睜開眼睛,看了看協議上的日期,正是凌安南去林青家找她的那天。
路曉重重的在桌上,猛拍一掌,猛然間的響聲,把律師嚇了一跳。
“夫人,你沒事吧?”律師一邊收拾起協議書,一邊奇怪的問道。
“你們做律師的沒有職業道德,有錢就把你們收買了,你們的良心呢?”路曉擡手,指着律師的鼻子大聲斥責。
“這……夫人,我們也是認識凌總的,如果不知道你們是一家人,怎麼也不會讓他替你撤訴。”律師仍然臉中帶笑,頓一下繼續說:“再說,寧可拆掉一座廟,不毀一樁親,我們堅
持讓你離婚,那纔是行爲上的不道德。”
律師的話一點沒錯,怪只怪凌安南人精鬼道,能說會辯,打動了律師的惻隱之心。
路曉無奈之下,只好走出律師樓。
她有一種被凌安南耍着玩的感覺,轉而她卻什麼也不知道,還在那裡等着法院宣判。
路曉憤憤的緊抿着嘴脣:好啊!凌安南,我說你怎麼那樣沉得住氣,原來你早就暗中偷着樂呢!
越想越來氣,路曉從手提包中拿出了手機,怒氣衝衝的撥通了電話,電話很快接通。
電話的另一頭,是凌安南高昂的聲音:“喂!老婆,打電話有事嗎?”他好像跟沒事人一樣,說話的語氣中,隱隱的帶着興奮和愉快。
“你說呢!我真想殺了你。”路曉忍着怒氣低聲的說道,因爲她已發現有人在看她,只因爲她的臉色極爲難看。
“好!我在外地出差,這幾天就回去,給你和花花帶份大禮,至於你殺不殺我,就看你手腕的力度了。”凌安南竊竊的笑着,他接到路曉的電話,好像也高興了起來。
“你這該死的,看我怎麼收拾你。”路曉的聲音,仍然壓得低低的,她在外面當着人的面,不好再發怒。
於是,路曉沒好氣的掛斷電話,她回到林青的家。當她剛剛走進黑漆大門時,卻見沈玉荷坐在院中曬太陽。
她沉一沉氣,緩和一下臉色,慢慢的走到沈玉荷的面前,她不說話,卻靜靜的望着她。
“你回來了?”沈玉荷靠在椅中,身上蓋着一條薄毯,她沒有睜開眼睛。
“是!老夫人。”路曉緩緩的坐在另一張椅中,她擡眼看一看暖暖的陽光,自己的心裡卻是那樣的不爽。
“事辦得怎麼樣了?”沈玉荷仍然閉着眼睛說話,她的雙手交叉着,放在身前。
“我什麼事也辦不成,很窩囊。”路曉無奈的垂下頭,擡起腿用腳尖在地上亂划着。
“離婚是件大事,會影響人的一輩子,你如果感覺離婚後,你會過得更好,那你就照着辦。”沈玉荷睜開雙眼,看一眼路曉。
路曉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坐着,雙手搭在一起互相搓來搓去。她無意中,一隻手碰到了另一隻手上的戒指,她垂下眼睛,望着那枚戒指。
那是和凌安南的結婚戒指,雖然他們沒有舉行婚禮,但已經具有婚姻的事實,這是改變不了的。
“我想,道理你也不比我懂得少,糾結別人,同時自己也受折磨。何苦呢!再說這件事,凌少也不想看到這個結果,不能把罪過強加給別人。”沈玉荷語重心長,緩緩的語話,不急不躁。
路曉點點頭,她緩緩的站起來:“老夫人,我要回家了,在這打擾好幾天,對不起!”
“這說的是哪的話?你自己想開了纔好,不想回家繼續在這住着,想花花了,就叫人送過來。”沈玉荷滿不在乎,家裡住的人多,她才高興。
“不了,總在這住着,解決不了問題。”路曉終於想明白了。
她和凌安南在一起,缺一不可,出來住的這些天,她夜夜做夢,夢到花花狠着勁的哭,夢到凌安南胡子拉茬的望着她不說話。
路曉比誰心裡都難受,她決定回家,細細的想一想,這件事不能全怪凌安南。
她忽然想
起來,在不知道懷孕的時候,好似因爲感冒服用過藥物,她想這也是導致胎兒畸形的原因之一吧。
路曉收拾好東西,與沈玉荷打了招呼後,拖着皮箱走出了黑漆大門。
她回到家中,花花摟着她不放,一刻也不離開她,走的這些天,花花好似瘦了一些。
她查看了保姆所做的飯食,發現已經沒有她在家裡時,食物做的精細,都是些省時省力的做法。
保姆低着頭,不敢說話。
她輕輕的嘆一口氣,也不再深究此事。
孩子真的離不開娘,沒孃的孩子真是可憐,連保姆下人都要欺負她。
……
林青回到家中,聽沈玉荷說,路曉已經收拾東西回去了。
她有些驚訝,路曉可是滿腔愁怨的去離婚的,怎麼從律師樓回來,便打消了離婚的念頭,還拎着皮箱回了家。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沒有一絲頭緒。
“不管怎麼樣,她不再離婚就好。”沈玉荷輕輕的說一句,繼續看她的電視劇。
林青也只是笑一笑,沒話可說,只要路曉和凌少好好過日子就行。
她回到臥室,坐到搖椅中,靜靜的望向窗外,慕離還在書房內練字,這是他每天雷打不動的必過事項。
不多時,慕離走進來,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喝一口茶。
林青的眼睛依然望向窗外,她緩緩的說:“路曉怎麼突然回家了?”
“是嗎?我沒感覺到突然,她早應該回家了。”慕離沉沉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而且多了幾分凝重。
“今天,她去律師所詢問出庭的事,已經上訴了,卻一直沒有迴音。”林青好像自言自語的嘀咕着,也是給慕離聽的,想讓他出個主意。
“是嗎?沒有迴音就對了。”慕離也不看她,硬生生的說道。
林青問一句,他回答一句,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爲什麼?”林青忽然從搖椅中,坐直身體,她奇怪的望着慕離,緩緩的咪起了眼睛。
“因爲凌少早已替她撤了訴。”慕離不動聲色,依然穩穩的坐沙發上,手端報紙認真的看着,他靜靜的說出了原因。
“好啊!你早就知道了這件事,爲什麼不告訴我?”林青突然從搖椅中站起身來,快步走到慕離的面前。
慕離早有防備,他把報紙向旁一甩,林青伸手撲了空,她本想去抓慕離手中的報紙。
“如果讓她知道了凌少撤訴的事,她會不依不饒,因爲都在氣頭上,到那時,他們的關係更緊張更僵化。”慕離向林青攤一攤手:“就這麼簡單。”
林青轉而笑了:“說的也對,可是……”
她還想說什麼,卻被慕離一把攬了過去。他低低的說道:“你什麼時候,關心關心我?”
林青倒在他寬厚了懷中,乖乖的閉上眼睛:“我們很久沒有吵架了,好想念吵架的滋味。”說完,她嗤嗤的笑了起來。
“什麼?你還盼着吵架?真是好日子過膩了,變態。”慕離雙手用力將林青翻過身來,讓她躺在自己的雙腿上。
林青被她折騰的已經矜持不住了,她閉上眼睛,呼吸急促起來。
她的雙臂已經緊緊的摟住了慕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