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秀神色緊張的,跑到慕離的辦公室。
慕離心中十分不悅,但臉上沒有任何的顯示,他依然低頭做着自己案頭的工作。
娟秀走進屋內,見慕離頭也沒擡,她站在屋中則有些尷尬。
她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膽怯的看着慕離想說話,但只動了動嘴巴,沒有發出聲音。
慕離低頭忙着工作,知道已有人走進辦公室,卻半天沒有聽到說話聲,他忽然擡起頭。
“你來做什麼?以後沒什麼事,不用這樣勞煩你了。”慕離似乎在下逐客令,臉色陰沉沉的,似乎沒有晴轉的意思。
“我……”娟秀停一下,好似不知從哪說起,又緊張的兩手放在一起直搓。
“快說!我有很多工作。”慕離聲色具厲,很討厭有人打擾他的工作。
“聽說方總已被調查組的人帶走,幾天來沒有一點信息,我有些害怕……”娟秀說完,不安的坐在牆邊的一張椅子中。
這張椅子距慕離的辦公桌,有一段距離,看來她十分了解慕離的性格,也不敢招惹他。
“嗯?”慕離臉色更加凝重,雙眉瞬間緊鎖在一起,他用手托住了下巴,用手指在下巴處敲了幾下。
“什麼時候的事?”慕離正色問道。
“已經有十天了。”娟秀滿含希望的看着他。
慕離大致想了一下,正是方總被調查後,調查組便找他來了解情況。
難怪調查組的人來找他,同時那張照片也給了他們線索。
可這張照片,是誰送到調查組的手中?
他當時懷疑,照片是娟秀派人所爲,看來不是,定有其人。
“如果方總沒有什麼大問題,應該很快就會出現。”慕離判斷事出原因,他當然也不知道,在這個方總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
娟秀像泄了氣的皮球,癱靠在椅中:“他的問題,不會牽扯到我吧?”
“你們之間有什麼事,你自已心中明白”慕離語止片刻,接着說道:“牽扯到你,也很正常,我和方總沒有任何接觸,調查組還來我處瞭解情況,何止你呢?”
娟秀聽到這時,猛然擡起頭望着慕離,一臉的莫名其妙,她張了張嘴,又沒說出話來。
她失魂落魄的,從慕離的辦公室走出來,兩眼失神,頭髮蓬亂,好似很久沒有梳洗。
女人就是這樣,遇事便慌了陣角。
她們可以幾日不吃不喝,不出門不睡覺,不洗臉不梳頭。
等到事過天晴之日,她們便又恢復了生機,開始梳洗打扮,心情大好,但很快就會忘掉,爲難之時的苦痛。
慕離將特工招來,在他的耳邊低語幾句。
他要儘快得知,方總出了什麼問題,雖然這人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事隔兩日,特工回來報。
“方總被隔離審查,具體地點不太清楚,得不到任何消息。”
慕離似乎對特工彙報的情況,已在他的意料之中:“沒有其他?”
“只是安少也被牽連,正在被調查。”
“什麼?”慕離驚訝間擡起眼來,這個他沒有料到。
安陵南與方總怎麼會有,這麼深厚的交往,業務上似乎沒太多的可能接觸。
“這些事不太好說,這位方總的問題,可能會牽扯出很多人。”
慕離沉着的擺一下手,示意特工退下。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安陵南的電話,即刻電話中傳來語音提示:
無法接通。
他深知問題的嚴重性,希望安陵南只是被調查。
……
多日後。
慕離的手機響,屏幕中顯示出,安陵南的電話號碼。
“多日不見,你去了哪裡?”慕離臉色凝重,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我去了火星。”安陵南自嘲道,他在電話中,重重的嘆一口氣。
“還不錯,人家出國,你出地球旅遊。”慕離極想寬慰他,但不知從何說起。
於是,兩人約好,在一間茶樓會面。
幽靜的茶樓,舒緩的音樂,使人感覺很輕鬆。
在安陵南的臉上,沒有看出太多的變化,只是少了些幽默。
“發生了什麼事?”慕離剛剛坐下,便關切的問道。
安陵南喝一口茶,慢慢的說道:“方總在證券交易中,做了手腳,我當時在他的建議下,購進了少部分的股份。”
“這與你有什麼相干,對你也進行調查?”慕離深獲不解。
“問題就這裡,是他揭發的我。”安陵南一臉的無奈,兩手攤一攤。
“那你也不可能,爲他擔當什麼罪名吧?”
慕離深知方總的爲人,所以只和他場面上,打打招呼,沒有太多的深交。
“所以,查了半天,我也沒什麼,可讓他們治罪的理由。”安陵南臉上有了少許的輕鬆。
“這樣一出一進,雖然沒什麼大事,對你會有什麼影響嗎?”慕離突然問道。
“當然有,我企業的股票指數直線下降,好似跳樓的節奏。”安陵南別無他法,只能苦笑一下。
慕離猛然想起什麼,說道:“那個叫娟秀,與他的關係最親密,爲什麼她沒有被調查?”
“方總當然要保護她了。”安陵南的這句話,說的一點不假。
慕離贊同的點點頭。
“你和那位金小姐怎麼樣?”安陵南突然話題一轉。
“我與她既沒有什麼關係,也不會怎麼樣,放心吧。”慕離責怪的看他一眼。
他很不高興,有人把金小姐總與他扯在一起,根本就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
安陵南“嗤嗤”的笑了兩聲。
這時,安陵南的電話響起。
他接起了電話:“嗯!嗯!”接連嗯了兩聲,然後又詭秘的看一眼慕離,隨後一笑,掛斷電話。
慕離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心中自然明白了三分,他洋裝渾然不知,輕鬆的端起茶杯,認真的喝茶。
“哎呀!金小姐爲什麼找你時,總先打我的電話?”安陵南故意這樣問道,眼睛卻看着慕離,他滿臉壞笑。
“你是和我說話嗎?”慕離滿臉不屑的看着安陵南,嘴角似笑非笑。
“好好好!我不說了,反正我也沒有告訴她,我們在哪?”安陵南擺擺手,再說多了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兩人又天南海北的,閒扯一段。
安陵南的情緒,似乎好了很多,慕離也十分高興。
兩人分手,各自開車回家。
車行一半時,慕離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猜想這麼晚的時間,誰還會打電話?
他一手把握方向盤,另一隻手拿出手機看看,是安陵南的電話號碼,想必他又想起什麼話要說吧。
電話中,傳來安陵南急促而嚴厲的聲音:“你快過來!”
慕離知道事情緊急,問清地址,急忙向安陵南處趕去。
不多時,他來
到安陵南所在地方,停住車,他不禁也愣在那裡。
地上坐着一個女人,她正在哭,渾身溼透,且有濃重的汽油味散發過來,十分嗆鼻。
慕離快步走近,看一眼安陵南,他不說話,只是衝他使了一個眼色,又看一眼坐在地上的女人。
“誰?”他附下身,看了看。
痛哭的女人擡起頭來,正與慕離四目相對,他慢慢的站起身:“明白了!”
坐在地上痛哭不止是娟秀。
“她現在沒什麼事?估計是嚇的才哭成這樣。”安陵南與慕離走向一側。
“這是怎麼回事?”慕離點上一支菸,呼出一口白煙後,問道。
“我從這裡經過,她突然從那間浴池跑了出來,邊跑邊叫,渾身就是現在這樣溼透。”安陵南細細的說道。
“是讓人潑了省油。”慕離點點頭,他似乎全然明白。
“是的,她後面還有兩個人猛追,估計是想跑近些再點火,我開車急忙衝了上去,把她與那兩個人隔開。”
“真夠險的,她差點成了一具焦屍,多虧你。”慕離拍拍安陵南的肩膀。
“我當時也沒有看清是她。”安陵南感覺事態更加嚴重。
娟秀這時從地上,哆哆嗦嗦的爬起身。
“謝謝你救了我。”娟秀感激的看一眼安陵南,又驚訝的看看慕離。
“她們爲什麼追你?”慕離目不斜視,嚴肅的問道。
“他們好像是說,方總怎麼對不起他們,要把錢追回來。”娟秀抺一把臉上的淚水。
她已經不知道流下來的,是淚水還是汗水。
“原來是尋仇的。”安陵南無奈,他也恨不得殺了方總。
“看來,人家知道你和方總關係,找不到方總他的人,只好找你來報仇。”慕離雙目怒視看着遠處,錢這東西到底要害死多少人。
“你快回家吧,我們也不方便送你,我幫打輛車。”安陵南說話間,走到了路邊,揚手招來一計程車。
娟秀這時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們二人,雙腿直打哆嗦,她慢慢上了計程車。
慕離看着計程車走了一段距離,立刻甩掉手中菸頭:“跟上。”
於是,他倆迅速跳進慕離的越野車,飛速的追了上去。
娟秀的家在郊區別墅,那是一片面山臨水的風水寶地,能在這裡擁有別墅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他們二人顧不得其它,只是雙眼緊緊盯住前方的計程車。
當車行到一處,臨街的一家快捷酒店時,突然停了下。
只見前車門,猛然被推開,司機從駕駛座跳了出來,轉身跑到娟秀坐車的一側,拉開車門,他好像火氣很大。
只見他身體探進車內,抓住娟秀的長頭髮,一把將人扯了出來。
這時,娟秀像一隻小雞般的,被人提了起來,她大叫着,喊叫已不似人聲。
安陵南欲打開車門下車,卻被慕離攔住了:“等一等,後面還有大魚。”
果然不假。
這時從快捷酒店中,衝出兩個人,來到計程車前。
他們對着娟秀,便是一陣拳打腳踢,邊打嘴裡邊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娘們兒,跟方總合起夥騙人,害得我有家不能回。”
娟秀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只是尖叫着,哭喊着饒命。
“好了!別打了,在這打出人命,可要倒大黴的。”
說話之人,從黑暗中慢慢的走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