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完澡出來,情緒已平復許多,想來想去還是得跟戴澤道個歉,畢竟結婚這麼久,她沒怎麼對戴澤發過火。
擰開門把,任嬌還沒走出浴室,就聽見戴澤在打電話。
“真沒事?”他的聲音傳入耳畔,聽得出略顯擔憂,那邊給出迴應後,戴澤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那就好,再有任何問題一定及時告訴我。”
任嬌從熱氣蒸騰的浴室走出,卻是渾身如墜冰窖。
戴澤掛掉電話,沒有任何不自然和避嫌的意思,他把手機放在牀頭,看她出來便走上前:“剛纔我問過了。”
“不用讓我知道。”任嬌生冷地打斷他的話,丟下毛巾轉身朝門口走去,“我不想聽你和別的女人都說了什麼。”
戴澤原本想說,剛纔果果的醫生給他打電話,說果果最近身體調養地比從前好了不少,再過段時間就能恢復健康。
可他還未說完,任嬌已推門而出。
戴澤沒了脾氣,真搞不懂她在氣什麼?
大好心情被兜頭澆滅,他解開衣釦準備去衝個澡。這都什麼世道,好端端跟他有什麼氣好生的。
脫了上衣,戴澤又朝門口看了眼,想起任嬌剛回來說的那件事,只要稍微聯想下,他就能確定任嬌生氣的原因。
戴澤笑了笑,她脾氣是越來越大了,他解開皮帶,把褲子踢掉準備去洗澡,男人才走到門口,臥室的門無聲無息地被人推開。
任嬌沒有想到會撞見這麼噴血的一幕,她回來拿毛巾,走到牀前,見戴澤倚着門框打量着她。
關鍵是,他全身上下就那麼一點遮擋物,跟沒穿有何兩樣?
男人的身材健碩,標準腹肌呈現於眼前,再往下一點點,怕是多看半寸都能噴出鼻血。任嬌趕緊挪開視線,臉頰蹭得通紅,她拿起毛巾別開眼往外走。
“等等。”戴澤喊住她,也沒找個浴巾之類裹一下,直接就這麼光着身子走到任嬌身後。
隨着他的靠近,那股強烈的男性氣息也隨之而來,任嬌往旁邊閃躲,她覺得身後驀地一熱,驚訝之際被拉住了手腕。
“你剛纔吃醋了吧。”戴澤好整以暇,胸膛就貼着她的後背。
任嬌渾身一抖,驚蟄回頭:“我沒有。”
“急着否定做什麼,你對我什麼感覺我又不是不知道。”戴澤在她腕部揉了兩下,身體相貼,能聞到她洗髮水的香味,“你剛纔反應也太大了點,不是說不會再對我動心嗎?我和果果的醫生打個電話你都這麼緊張,他可是個男的。”
任嬌使勁給自己辯解:“男的怎麼了,現在男人就不用防嗎?”
戴澤笑道:“你承認的倒是挺快。”
任嬌睜大雙目,也不知怎麼會被他繞了進去。
戴澤看着她的眉目,這張好看的臉因爲緊張和驚訝生動了許多。
他們的開始是關乎家族利益的交易,兩個人是被綁到一張牀上去的,可一旦動了情,他想要的就不是一個只會暖牀的軀殼。
他兩指在她臉蛋上夾了下,皮膚細膩光滑,任嬌震驚不已,張開嘴卻連想說的話都忘了。
在男人看來,這不就是邀請的意思嗎?
他很給面子地把她在懷裡轉個身,低
頭封住她微啓的脣瓣。
任嬌防不勝防,他的舌尖輕輕鬆鬆就捲住她的。
任嬌被他吻得差點不能呼吸,她不知怎麼就被推到了牀上,直到浴袍的帶子被三兩下挑開,她才驚覺回神。
她急忙擋住了戴澤繼續的動作。
“你不想要?”
“不要。”任嬌搖頭,渾身都變得敏感極了,“我不想和不愛的人做。”
“好,你不愛。”戴澤完全沒有反對這個說法,但也沒停手的意思,“不妨礙我們繼續。”
任嬌咬緊牙關,又重複一遍:“我不想。”
戴澤眯起眼睛看她。
他不想強求,在她心裡,恐怕只當他是拿她來發泄了,可這會兒都折騰到牀上去了,身體沒感覺,可能嗎?
他呼吸一沉,任嬌更是敏感地一動不敢動:“我真的不想。”
戴澤索性封住她的口,關掉牀頭燈後扯去她的束縛。
任嬌手腳都在掙扎,可男人巋然不動,他火熱的脣貼合在她的頸間。
當她雙手都被拉到頭頂,她知道這是沒有反抗的餘地了,任嬌閉起雙眼:“你不愛我,爲什麼還要碰我?”
戴澤聽她抗拒不已的聲音,拉開了眼角。
“你就這麼不情願?”
“在你眼裡,我是不值錢,可我連尊嚴都不配有嗎?”
男人沒有說話,也沒進一步動作,他的手剛一放開,任嬌就推開他跳下牀去,跑開的身影和落荒而逃沒什麼兩樣。
戴澤翻個身打開燈,任嬌曾經對他百般心動,現在口口聲聲說自己死了心,想挽回豈是易事?
他不能急,他們連婚都結了,不怕以後沒時間治她。
雙溪花園。
林青從冰箱裡拿出冰塊,包裹後放在眼部冰敷,在醫院時眼都哭腫了,此時腫脹感隱隱褪去,換成一種鑽心刺骨的涼。
她睡意全無,走到窗前,站在二十多層的高度俯視夜景,有種別樣的美感。
無意間朝樓下看去,路邊似乎是停了輛車,車燈開着,上面的人遲遲沒有下去。
半落的車窗能看到男人指間彈出的煙星,林青緊蹙起眉,與此同時,手機在口袋裡猛地震動。
她拿出看了眼,聽着鈴聲響了會兒卻沒有接聽。
翌日。
林青的臉好歹是消了腫,她正常上班,走下電梯就覺得哪不對勁。看向她的目光一個個露出同情憐憫,弄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回到辦公室,小周湊到跟前,小丫頭問得小心翼翼:“林姐,你還好吧?”
林青斂起眼角:“我怎麼了?”
“你別難受,婚姻裡難免會受挫,林姐你一定要堅持住,有需要幫忙的儘管告訴我。”小周眨下眼睛,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林青心裡已有了底,她打開電腦,新聞彈出的頭條赫然就和她有關。
昨晚慕離和她起了爭執的消息,甚至連她捱打的一幕,就這麼迅速給傳到了媒體耳朵裡去。
怪不得剛纔一個個都盯着她的臉。
有人敲了敲門,林青從電腦上收回視線,她關掉網頁後擡起頭:“羅律師?”
羅律師還是一身西裝革履,林
青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一年到頭都這打扮,他走到林青對面站定:“別這麼驚訝,我是你們公司的法律顧問,忘了?”
林青一拍腦袋:“看我這記性。”
見她跟沒事人似的,羅律師找地方坐下:“這幾天的新聞我都看到了,鬧得滿城風雨的,軍長他身體還好嗎?”
“媒體們亂寫的,你別聽他們胡說,慕離沒事。”
“那你還好嗎?”
“我?”林青無意識地撫向半邊臉,身體往後靠,她盯着羅律師看着半晌,笑了笑,“我能有什麼,跟着他,媒體這點轟炸的手段早就習慣了。”
“沒事就好。”羅律師看得出林青臉上的痕跡,他沒有多問,挑了個輕鬆的話題,“中午有空嗎?一起出去吃個飯。”
林青指着一桌子文件,無奈攤開雙手:“恐怕不行,這兩天都要加班了。”
羅律師沒有強求,出聲安慰幾句,臨走前,林青的手機在桌上一個勁地響。
來來回回響了三四次,林青依舊沒有搭理,羅律師看到上面寫着保險二字,不由失笑:“現在賣保險的也太可怕了,不接電話就沒完沒了。”
林青不能再認同:“真的是,煩的不行。”
羅律師見狀,再逗留反而會引起懷疑了,他拿着公wen包起身告辭。
中午,林青收到一束玫瑰。
卡片上沒寫名字,只落款L,她想到昨晚的事,心想必然是男人買來哄她的,便欣然簽收了。
之後,她又找個瓶子擺在桌上。
小周推開門,一眼就瞧見嬌豔欲滴的鮮花:“喲,誰這麼有情調啊,這送的可是玫瑰嗎?”
林青擡眼:“你老公就沒送過你花?”
“軍長送的?這麼浪漫啊,看來那些新聞真是小題大做了。”小周笑嘻嘻走過去,噴點水擺弄着花瓣,“之前還見咱們公司的法律顧問,羅律師是吧,在附近花店買花來着,看着和你這束還挺像的。”
“巧合吧。”林青搖頭說道。
說者雖然無意,聽者卻是有心的,林青等小周走後翻出那張卡片,又看了遍那個手寫的落款,這才注意到字跡和男人有所不同。
而且這個L,也說不清到底是慕離還是羅律師,林青不動聲色又將卡片放了回去。
下班後,她直接開車回家,洗個澡出來手機又在響。
她盯着上面保險二字,原本是不打算搭理,可對方這麼執着打個不停,林青心一軟,按下了接通。
“你想急死我嗎?”
林青莞爾:“好好的你急什麼?”
“兩天了,我要不這麼打,你是不是還打算不接我電話?”
“工作太忙,加班。”她找個理由也是信手拈來。
男人聲音一沉:“在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養傷嘛。”林青打開電視,咬着蘋果往沙發裡一坐,“想我了?”
男人沉默了下,身體稍微前傾:“真傷到你了?”
林青握着手機順着頰側摸了摸,都以爲她被打了一巴掌,其實是畫上去的。要麼就是她化妝的技術太好了,要麼就是那些人正眼巴巴盯着男人出事,連這點雕蟲小技都沒有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