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抵達南非的私人飛機降落,已是晚上八點。
在一羣人的簇擁下,裴焰闊步朝前方一幢豪華房子前行,秋嬋緊跟在他身後,寸步不離。
“少堂主!”前方恭敬的行着一個年邁的老管家,見到裴焰,老管家帶着身後一堆傭人齊齊行禮,“歡迎少堂主回來。”
裴焰目掃大廳一眼,倏地停住腳步,尊王一般威嚴的強勢,逼得周圍下人們連頭都不敢擡。
秋嬋因埋頭走着,一個腦袋不注意撞在了那男人背上,場景很是滑稽。
老管家的目光落在秋嬋身上,很不友好的打量着。
裴焰瞥了一眼身邊冒失的女人,繼而又闊步上前。
“姑娘!”待秋嬋走上前一步時,老管家突然伸手攔住了她,一臉嚴肅的說:“這位姑娘,你還是另行別處吧!”
秋嬋一頭霧水。
裴焰回過身來,“蘇伯,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妻子,讓她進來吧!”
妻子?
聽到這稱呼,老管家臉色都白了。
“少堂主,這……”
“我跟她早在美國就已經領了結婚證,所以你不必擔心。”
“可……”
“讓她進來。”裴焰的聲音明顯多了幾分不耐煩。
秋嬋真的是一頭霧水,先不管他們在議論什麼,但光看看這住所,豪華的程度何嘗了得,簡直像一座希臘王國的城堡。
一個驚悚的問題又浮現在了腦海裡,裴焰是誰?他到底是幹什麼的?爲什麼他竟有如此本事?
先不說這房子,看看身邊的保鏢下人,那陣勢,何嘗的不讓人歎爲觀止。
他到底是誰?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突然間,剛平復不久的心,一下子又緊張膽怯了起來。
還有,沈君臨真的在這裡嗎?五年了,他們有五年沒有相見了,真不知道那男人變成什麼樣子了,也不知道豆豆變成什麼樣子了。
這麼多年來,她何嘗的不是想他們,可是自從去了美國以後,她就徹底跟他們斷了聯繫,自從裴焰出了車禍後,她每天都守在醫院裡寸步不離。
現在想想這五年來的時光,真的宛如在眼前轉眼即逝,有些東西,想留也留不住,有些事情,做了就沒有後悔的原理,她知道她錯了,錯把裴焰當成是了她的救命恩人,這麼多年來,她就像一個白癡一樣的被他耍於股掌之中。
她不要在傻了,不要在一錯再錯了。
除了現在顧及九九的安危,她不能輕舉妄動外,她還得悄悄從裴焰手中拿回那份關於沈君臨兵團的軍秘資料。
她知道,此次過來,那男人是真的要將一場腥風血雨表演在她面前,她不會仍由他們胡來的。
老管家沒在說話,裴焰回身見秋嬋站着不動,他走過來,擁着她上前去。
前面是一片金碧輝煌的復古設計,整幢房子內設很寬敞,明亮,且富有韻味,典雅。
一路過來都有女傭齊齊而立,很是恭敬的給他二人行禮,秋嬋步履闌珊,有些躊躇不定,手心緊張得冒了虛汗。
倆人正朝樓上而去,大廳內突然衝進來一個人,神色慌張急促,“蘇老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慌張張,沒看見少堂主剛回來嗎?”蘇管家訓斥手下。
那人擡頭看了樓梯口處的男人一眼,急忙撲過去跪在了裴焰身前,“少堂主,不好了,黑狼大隊以中國解放軍的名義,封閉了我們在南非中段開採寶石的所有途徑,那批冰du,也全都被他們拖走了!還逮捕了幾個兄弟。”
“不好了蘇管家!”不遠處又傳來一個下人的呼叫,跑進大廳,看見裴焰的存在,那人又急忙轉到裴焰腳下,跪地述說,“少堂主,打算運輸給日本興堂會的那批軍火,在南非邊境碼頭,被查封了。”
老管家問:“是何人所幹?”
“黑狼大隊隊長,沈君昊。”
沈君昊?
秋嬋一怔,整個人的身子顫了下,沈君昊?真的是他們?他們真的在這裡?
“來人!”裴焰惱怒得忿然作色,腰上瞬間抽出一隻槍,對着樓頂暴開幾槍,俊臉扭曲的對着身前的幾個西裝革履男人命令,“召集所有兄弟,跟着他們返回的路線,我要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那男人正要上前,老管家卻出身攔住了他,“少堂主,您不能出面,那些人擺明了要挖出您的底牌,您這一出去,萬一有個什麼不測,我怎麼跟老幫主交代,至於那批冰du跟軍火的事,就算了吧,別小不忍則亂大謀。”
“蘇伯,你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兄弟去送死嗎?你讓開。”
江劍也站過來,“是啊少爺,損失那些東西不算什麼,您的安全要緊,別因小失大了,更何況,我們還有一張王牌。”
王牌?
裴焰一怔,轉身看向身後的女人,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王牌,之前江劍給他提的那個意見,他斷然拒絕了,如今一來,沈君臨他們是欺人太甚,他……他爲何還要顧及那麼多。
“把他給我帶到書房來,我要親自跟他面談。”
“是!”江劍應了一聲,轉身退了下去。
那男人朝秋嬋走過來,一把拽着她的手就往樓上拉。
將她拉進書房,他氣得極是難以承受的對着她問:“你想九九嗎?”
秋嬋目空一切,並不答話。
她現在基本能瞭解到這個裴焰到底是幹什麼的了,他說的沒錯,他是賊,沈君臨是官。
“我告訴你,沈君臨要是在逼近一步,我就直接命人將那小丫頭處死。”
“你敢!”秋嬋咬牙,雙目炯炯如炬。
“我TM有什麼不敢的,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老子是販賣軍火,製造毒品的,殺人無數,老子有什麼不敢的,他沈君臨所擁有的財富,都是從我這裡搶去的,你以爲呢?”
“裴焰……”
那男人心狠得咬牙,捏着她的脖子與自己對視,“呆會兒讓你看看一個人,你一定覺得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