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婚紗還在身上,那是她曾經一直最嚮往的,此刻,婚禮已經成爲過去,車子窄小的空間裡瀰漫着濃濃的酒氣,雖然柯以威爲她擋了好多,可是,她自己又悄悄的偷偷的喝了好多好多,她想喝呀,這一個晚上太多的矛盾了,想要嫁,又想要不嫁。
可她最終還是嫁了。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都嫁了。
做新娘子的感覺,她知道了,有點美,可是,今晚的她更多的是難以抉擇和難過。
“小美,困了就睡會兒。”男人的手緊握着她的手,時間太趕了,他能做的就是這樣了。
明天一早就要離開,他是軍人,上面的決定他必須要服從,這是軍人的天職。
突然間就有些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座城市裡的不放心,每一次他離開,她都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還有洛北南,他一直都沒有時間和機會問她爲什麼舉行婚禮前的那一刻她想離開呢?
可是沒問不代表他不介意,他該死的介意了。
明曉殊的頭暈暈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腦子還是迷迷糊糊的,“帥帥,我們結婚了,是不是?”
“嗯。”
“我是你的新娘子了,是不是?”
“嗯。”
“那你要叫我老婆,咯咯,你說過的,結了婚就要叫老婆。”
男人看也不看正在開車的司機,隨口就道:“老婆。”
“呵呵……帥帥……”頭沉沉的從他的肩膀上擡起,明曉殊迷糊的看着眼前的這張臉,手撫上去,一下又一下,然後,突的下移,兩條手臂緊摟住了他的頸項,“一會兒回家你還要抱我上樓。”
“嗯。”
“咯咯,帥帥你真好,我愛你,你知道嗎,我好象愛上你了。”她胡亂的想着,一定是這樣的,所以,在明明已經坐上了洛北南的車後,她居然又選擇了逃離洛北南而與柯以威舉行了婚禮,柯以威是愛着小美娶了她,她卻是好象愛着洛北南而嫁給了他,他們兩個人全都是瘋了。
這一句,讓也微醉的男人的手緊緊一扣她的腰,扣着她緊貼上了他的身體,硬硬的帶着鬍渣的下巴輕蹭着明曉殊的額頭,帶着麻酥酥的癢,惹人迷醉。
她想她是真的有些醉了,他替她擋再多的酒也沒用,她想醉呀,醉了就可以什麼也不想了,身子緊靠在他的懷裡,真的嫁給她了,她是個傻傻的新娘子,明明知道兩個人連證都沒扯就結婚了根本沒有法律約束,卻還是跟他結婚了。
傻呀,天下最傻的女人。
“乖,睡吧,一會兒到了我抱你上去。”
“嗯。”他的聲音催眠一樣的讓她輕應了一聲就閉上了眼睛,睡在他的懷裡,好安心的感覺。
睡吧,什麼也不知道的睡過去。
於是,她不知道車子是什麼時候停在的小樓前的,也不知道柯以威是什麼時候抱着她上的樓,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躺在牀上的。
一直的睡呀睡呀,彷彿這世界上屬於她的事情就是睡覺了。
臥室裡,明曉殊安靜的睡着,手機放在她身側的牀頭桌上,此刻,輕輕一響,是短信提示音。
那響聲彷彿在催促着柯以威一樣,讓他不由自的就拿起了她的手機。
果然是洛北南的。
很想看,可是他壓抑着沒有打開那條短信,也沒有去看。
知道她和洛北南的過去,那又有什麼,他也一樣有過去,過去,他的女人不是這個小美,而是另外一個小美。
睡着的女人彷彿是聽到了那一聲似的,突的在牀上蠕動了起來,一點也不安份的踢着被單,雪白的手臂揮舞着落在被子外,露出一大截頸項,泛着若隱若現的乳`溝,那樣的畫面,讓他頓時喉頭涌動。
一直都想要。
不知道是從哪一天開始,他很想要她。
只是,一直的壓抑着,一直等到了今天。
她說過的,只要嫁了,她就同意他要她,可是這會兒,她睡得跟豬一樣。
明曉殊一直都在動。
很不舒服。
胃裡面翻江倒海一樣,她想要起來,卻發現渾身都痠軟無力着。
嘴裡胃裡,越來越不舒服了。
再也受不住了。
手,下意識的捂着嘴,然後,便乾嘔了一下,一直坐在牀邊的柯以威看見了,急急的輕捶她的背問,“要吐嗎?我抱你去洗手間?”
“嘔……”又是嘔了一聲,隨即,整張小臉在牆壁燈的照射下一片慘白。
柯以威動了,根本不等明曉殊同意他了,該死的,到底趁着他不注意的時候喝了多少酒,就那麼的心裡難過嗎?
狠狠的抱起女人軟軟的身體,一頭長髮在手臂上垂瀉下去,她的頭髮好長,長的好象瀑布一樣,抱着她就奔浴室,女人的身體開始不安的在他的懷裡蠕動着,“乖,馬上就到。”
可是,推開門的那一刻,懷裡的女人就再也忍不住的,“哇”的一聲,吐了洗手間裡一地。
柯以威抱着她垂着頭,任由她吐着,喝吧,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喝那麼多了,又不是水,居然喝那麼多,她就是欠這樣的折騰。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她才終於停了下來,洗手間裡是一股難聞的味道,她卻猶自不覺,仰頭看見他,也不知是清醒還是不清醒,就那麼的咧嘴一笑,這一笑還有這一刻的狼狽,明明應該是醜醜的,可是看在他的眼裡,卻帶着幾分的美幾分的媚。
與她結婚了,真的結了。
小美,三年前沒有結成,那麼三年後的這一天,她終於不辱使命的與他成婚了。
手,擰開了水龍頭,嘩嘩的水落下來,沖走了一地的污穢物,也讓洗手間裡的味道頓時好了些。
隨手扯下她上半身上僅剩的小衣,他要給她洗個澡,這樣,才舒服。
可,落在她內衣上的手卻第一次的顫抖了,同牀共枕了那麼久,甚至看到過她胸口的傷,但是,作爲一個男人,他今晚居然是第一次的要看到全身無一物的她。
小衣落在了水中的地板上,沿着
那層層的水而悄悄的流到了浴室的一個小角落,然後,安靜的停在那裡,彷彿在守候着它的主人。
明曉殊迷糊的睡着,因爲醉酒而泛着紅暈的臉在淡弱燈光的照射下顯得越發的嬌媚。
三年了,她是唯一一個沒有讓他因爲碰觸而感覺到不舒服的女人。
想起了初見時她的笑,明明傷得那樣重,她依然會帶給他一份完美的笑,還有,那些一次次的逗趣的可愛,讓他喜歡着。
去了草原,卻又一次的意外的遇上了她。
這一次的遇上只讓他感覺到了震憾,爲什麼他與她的屢屢遇見似乎都與曾經的那個小美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呢。
彷彿,她就是曾經的小美推給他的從此遠離寂寞孤單的一個伴兒。
那一刻,當他從那劫匪老大的手裡搶下她的時候,他想,他一定要跟她結婚,他不會放手了,不然,把她置在危險境地中的時候,天知道他有多擔心。
小美,她是小美派給他的禮物,他不會放手了。
結婚吧,結婚了也不後悔。
她會是他的妻子,她很乖,他說住在這裡就住在這裡,可是此刻想想,只覺得有些委屈她了。
但是現在,兩個人在這裡就在這裡吧,畢竟是一起朝夕相處了許久的地方,他是有感情的了。
手,落在她身上的最後一件小小的遮蔽物上,與小衣同色的黑色小褲褲,上面還帶着蕾絲的花邊,只要褪下去,她就會是屬於他的了。
從那一次在商場外發現暈倒的她之後,從他吻了她不想移開脣的那一刻開始,他所有的男性的渴望就都被她給喚醒了,卻一直一直的等到了今天還沒有動她。
只是因爲他知道她會怕,有了洛北南的前車之鑑,她總是如驚弓之鳥般的讓他心疼着卻不敢說出任何。
傻丫頭,她從前的過往他沒有陪她走過,就如同他從前的過往她也沒有陪他走過一樣,他不會去追究的。
男人,要的是頂天立地,不是小肚雞腸,否則,就是讓人屑。
她還在軟軟的蹭動着,蹭在他的身體上一片滑膩,那觸感竟是該死的好。
“小美,洗個澡,好不好?”
“嗯。”明曉殊迷糊的睡着,剛剛很難受,但是現在,吐過了她也舒服了許多,只是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
一個字,卻讓柯以威如獲大赦般的抱起明曉殊就站在了蓮蓬頭下,溫熱的水兜頭蓋臉的澆下來,落在兩個人的肌膚上,濺起點點水珠飛落在四面的牆壁上。
那水,真暖,身體蹭了蹭,尋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靠在男人的懷裡,明曉殊什麼也看不清楚,只是如煙似霧的水汽中感受着有個人一直在溫存的照顧着她。
那好象是夢一樣的感覺,她不知道是誰,就是隻想把他抓緊了。
柯以威的手落在了明曉殊胸口的那道疤上,那麼清晰的疤,只怕這輩子也甭想再除去了。
就那麼的撫摸着,看着,隨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輕輕問了一聲,“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