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落到眼簾上,多年訓練下來的敏感讓風絕一下就睜開了眼睛,滿身的疲倦讓身上的滑膩讓他下意識就皺了皺眉。
陌生的環境,讓他的警覺性瞬間全都調了出來,然而,還沒等他作出反應,他懷裡的人如驚恐到極致一般連滾帶爬的往牀下躲去,甚至因爲來不及作出反應而直接掉到了地上。
低低的啜泣,他剛想呵斥溫落一大早就哭個什麼勁,直到聽到聲音才猛然發覺這不是溫落的聲音。
風絕眯着眼睛,看着地上近乎赤果的女孩,她的上面只有一條毛巾算是勉強擋住了身上的關鍵部位,長髮垂着地上,整個人看起來嬌弱可憐,裸露的肩頭和脖子處遍佈着青青紫紫的於痕。
女孩低着頭,整個人都忍不住瑟瑟發抖,他的視線掃過房間,無意間看到白色的牀單上一片刺眼的血跡。
牀上一片狼藉,甚至還有乾涸的液體,要有多瘋狂纔會有這樣的現場,是個男人都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他的眉瞬間就皺得更緊了,眼睛裡散發這可怖的寒意,他看着地上的女人,冷冷的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小諾抱着自己的身體,不斷地顫抖,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該死的,他要了這個還沒成年的雛?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女人怎麼會在他的牀上。
他的聲音更加冷上了幾分,“我再問一遍,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顧小諾感覺到他的怒氣,拼命的搖頭,小鹿般的眼睛驚恐的看着他,“我不知道……昨晚,您喝醉了,一直,一直……抱着我,不肯讓我走……我沒有辦法……”
hi,他怎麼會醉到酒後亂性,還強了個好端端的女學生?
突然想到什麼,他問地上的女人,“溫落呢?”
就算要亂,他也應該是跟溫落亂,怎麼會是着女孩?
那該死的女人跑到哪裡去了?
顧小諾像是根本不認識這個人,迷茫的看着他,風絕不耐煩的道,“我說的是昨晚我帶去的女人。”
顧小諾搖頭,“我不知道……”
風絕伸手按着自己的太陽穴,頭隱隱作痛,他此時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像是有什麼情緒要噴涌而出,偏偏只能死死的壓抑着。
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溫落去哪裡了。
就在他準備起身,穿好衣服再說的時候,門突然被人打開。
顧老五寒着一張臉就衝了進來,他像是不敢相信一樣,看着地上的顧小諾,一雙渾濁的眼睛裡居然冒出一種憤怒又心疼的眼神,他一把衝過去將顧小諾抱在懷裡,顫抖着聲音問,“小諾。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風絕沒有動,冷冷的看着他。
顧小諾還沒有說話,他就突然站了起來,“風絕,我女兒才十六歲,你怎麼這麼禽獸不如的玷污她?你是不是人啊?”
風絕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只是蹙了蹙眉,表情厭惡。
這種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戲,他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顧老五卻神情激憤的伸手指着他,“風絕,別以爲你有權有勢就可以爲所欲爲,你毀了我的女兒,我不會罷休的。”
他兀自在那裡叫喊着,彷彿生怕別人聽不到一般。
風絕終於失去了耐心,“滾出去。”
“你說什麼?”顧老五像是不可置信一般,手抖抖索索的指着風絕,“你是不是不想負責?”
風絕擡眸,聲音比剛纔更加冷上了幾分,“我不說第三遍,馬上從我的地方滾出去。”
有一種男人,即便只是無姿態的坐着,只要他願意,他每個字,說的每句話,都如君臨天下一般讓人無法違抗。
毫無疑問,風絕就是這樣的男人。
顧老五心下畏懼,卻又不甘心,因此仍舊站在那裡,半天沒有動。
風絕眯着眼睛,一股暗黑的氣勢從他身上散開,他一個眼神掃過去,算是最後的警告。
顧老五頓時覺得寒意深入骨髓,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風絕瞟了眼地上的女孩,“把你的女兒帶走。”
顧老五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眼裡閃過一抹不耐,拉着連俯身就準備扯着她起來。
顧小諾卻突然不知道哪根神經被觸動了,她掙扎着自己爬了起來,手臂伏在牀邊,一邊哭一邊道,“絕爺,我求求你,放過我爸爸吧,我求求你了。”
風絕一張臉紋絲不動,“你以爲送你的女兒上我的牀將就可以抵消你走私洗黑錢販毒這麼多罪過嗎?連自己親生女兒也拿出來賣,你這種廢物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說的直白而毫不留情,英俊的臉上是極深的諷刺。
他們當他是什麼,這麼好糊弄,隨隨便便就能把他算計進去?笑話,別說這女人根本就是他們設計硬塞給他的,就算真的是他強了她,也值不了一家已經判了死刑的企業。
還有,居然敢算計他。
他不可能只喝了點酒就隨隨便便跟女人上牀。
門口一個身影出現,風絕心裡一怒,臉色陰沉得如同地獄的判官,“你昨晚去哪裡了?”
該死的,這是什麼感覺,他一邊生氣這女人擅自離開他,害得其他的女人有機可乘,心裡又有一種隱地極深的惱羞成怒。
像是,他碰了其他女人,是件讓他多麼不自在的事情。
蘇顏動了動脣,小心的看着他,慢慢的走到牀邊,咬脣看着他,“你昨晚……,我只好在隔壁的房間開了一張房。”
他瞬間暴怒,“誰準你離開我的?”
蘇顏低着頭,雙手不安的搓着,她心跳如雷,幾乎不敢相信風絕發現這件事的後果會是怎樣。
她只知道,她一定會承受不起。
風絕看着她這幅樣子,心情頓時煩悶到極點,語氣差勁的命令道,“站着幹什麼,去拿衣服來給我穿。”
蘇顏哦了一聲,纔拿着一直在手上提着的衣服給從袋子裡拿出來。
風絕冷哼,竟然連衣服都準備好了,他在這裡跟其他女人滾牀單,她居然在一邊貼心的臉衣服都準備好了。
他當然不知道,那是因爲她的衣服被她撕壞了,所以她才用酒店房間的電話訂了兩套衣服過來——他的衣服也不能穿了,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