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慕,“……”
她是活的,他當然碰得到她。
只是,她擡眼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他把她當成自己的幻覺了嗎?
蘇顏曾隱晦的跟她提過這件事,但她以爲,他換了地方就會好起來……
她張了張脣,想要說話,但喉嚨裡發不出一個音節,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西澤爾……”她才叫出他的名字,身子受到一股大力,然後被他狠狠地拉進了懷裡,甚至因爲用力過猛,她撞上了他的胸膛。
他緊緊的抱着她,低啞的身體貼着她的耳朵,“慕慕,我每天都很想你,沒想都想抱着你,可是我一碰你你就消失,爲什麼不讓我抱你?”
神慕被他這樣抱着,也很無措,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都繚繞在她的周邊,她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他。
她要怎麼說呢?說她其實沒有死,說她不是幻覺,所以他可以抱到她嗎?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這座莊園……是他的。
她甚至不知道他有座這樣的莊園。
他一隻手託着她的下巴,墨綠的眸凝視她半響,目光專注而溫柔,但是深處都是隱忍的偏執跟灼熱。
他將她抱起,自己坐在鞦韆上,然後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手臂緊緊的摟着她的腰,不讓她有半點動彈的機會。
他什麼都不說,也都什麼都沒做,就這樣把她抱在身上,似乎就只想這樣看着她。
“西澤爾,”神慕最終還是出聲了,她掙扎着身子想要從他的身上下來,這樣的姿勢,連說話都變得不方便,“你放我下來。”
她看到他的眼裡又是一喜,看起來很是高興的模樣,低頭又親了親她的脣,“你會跟我說話了?”
她想,還好他幻想出來的她是不會說話的。
她點點頭,再度輕聲出聲,“你先放我下來,我們好好說話。”
“不要,”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口吻異常霸道,末了又猶帶幾分委屈的看着她,“爲不什麼不讓我抱?”
她的心抽了一下,她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況,他常常會出現幻覺,甚至把她也當成了幻覺。
可是,他又很清楚,心如明鏡一樣清楚,他看到的都是幻覺,只是,既然清楚,爲什麼跟她說話的態度,又像是面對真的她一樣。
“我……”一個字纔出口,她止住了,下巴被扣着,脣被男人溫熱的脣瓣狠狠的堵住。
在兩片脣碰到的時候,她清晰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停頓了一下,但是下一秒,狂風暴雨的吻勢就侵襲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是沒有被這樣吻過,但她還是本能的想要掙扎,“唔……”她哼出了聲音,手用力的去推他的胸膛。
男人的力道在她這裡完全沒有動靜,西澤爾一心一意的吻着手裡的女人,她的慕慕,對她的推搡和抗拒視若無睹。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他都已經不在乎了,甚至,就算真的是他瘋了,他也不在乎了。
他只知道,他現在可以摸到她,聽到她的聲音,甚至,他可以吻她,對他而言,這纔是最重要的。
神慕的手捏着他的衣服,想要動又被他壓在懷裡,完全動彈不得。
不知道吻了她多久,神慕只覺得她真的已經呼吸不到呼吸,沒辦法,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
他是不是真的不當她是活的?!所以連吻起來都是這種不要命的架勢!
她不知道西澤爾有多激動,她也不知道他現在的血液沸騰得有多厲害,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
他不知道爲什麼親吻的感覺會這麼真實,真實得他想要一遍一遍的,更深的確認,所以神慕纔會覺得他在不要命的吻她。
“慕慕,”他的眼睛都是迷醉,在她覺得她真的要昏厥過去的時候終於離開了她的脣,臉蛋貼上她的臉蛋,眉頭蹙着,喃喃的道,“爲什麼你突然變得這麼真實了?”
或者說,爲什麼他一下就病得這麼嚴重了?
以前不管他怎麼想,她就算是出現了,也會一下就離開了。
就像今天早上,連早餐都沒吃完就走了。
更別說,跟他說話,讓他抱讓他吻。
體溫這麼真實,觸感這麼真實,連氣息都這麼真實。
她想說,她本來就是真的。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他突然眼底一寒,一隻手大力的扣着她的下巴,所有的繾綣和溫柔一下全部消失殆盡,“你真的是慕慕?”
神慕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有點懵,“我不是,那誰是?”
他的眸色變得幽暗,眼神逐漸冷卻了下來,“誰派你來我身邊?”
他是有一半的神智已經瘋了,但不代表他就已經瘋了。
這樣的幻覺太真實,真實得不像是假的。
她出現在他的面前,是真人還是幻覺,他已經分辨不出來了。
她好一下沒有反應過來,脫口問道,“爲什麼我不是真的?”
她又是覺得好笑,又是一片痠軟,他怎麼會覺得她會是別人冒充的?還是說曾經有人這麼做過?找人易容成她的樣子到他的身邊來?
他一動不動的盯着她的臉,目光幾乎要穿透她整個人。
他摸着她的臉,反反覆覆的摸着,眼底又開始遊移,沒有人。皮,這不是一張易容的人。
他另一隻停在她腰上的手已經開始往下滑,手指從她的腰上游離向下,緩緩的摸到她的腿上。
他的力氣一下一下的,不輕不重,神慕很快就不自在起來,他在幹什麼?檢查嗎?
“嗯,”他蹙着的眉逐漸舒展來,自顧自的道,“你是慕慕,沒有錯。”
神慕正納悶,他就這麼摸了兩下,就知道她是真的?她這段時間可能胖了也可能瘦了,到處走會變黑。
“多陪我一會兒。”臉再度被他擡起,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溫熱的氣息全都噴灑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