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我最近聽說西澤爾的身邊有一個叫安沫的女人,”韓離淡淡的道,眼神一直都在看着她,“漂亮,溫柔,懂事,幾乎是路人皆知,她喜歡黑手黨教父,而且是爲了他,才拼命立功,就是爲了到離他最近的地方。”
“你爹地這樣的男人,說的好聽點,叫癡情,說的不好聽一點,叫一根筋,你媽咪遇到他是千百萬之一的幸運,全世界的女人那麼多,也非她不可,但是,”韓離皺着眉頭,“你爹地是這樣的人,不代表西澤爾也是,如果他是,也許你會很痛苦,但是如果他不是,神慕,相信我,人沒有想象的那麼偉大,你到時候,會很失望,會更痛苦。”
她的手無意識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幾乎想要閉上眼睛,不對,是想要閉上耳朵。
“你媽咪容不下你爹地身邊任何一個多餘的女人的存在,慕慕,你小時候任性霸道,你骨子裡就是獨佔欲很強的女孩,聽到安沫的名字,你就不高興了對不對?”
“我不知道,”她的聲音裡充滿了無措,還有脆弱,宮神慕雖然看上去很溫柔,但是卻從來不柔弱,“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慕慕,”韓離看着她,這個女孩他親手接生,也繼續是親眼看着她長大,他是這個世界上,大概唯一知道她的變化的人,她是宮深拓的小女兒,是黑色帝國名副其實的公主,她出生的原因就只有一個。
從宮家,到溫爾克家,再多路西法家,所有的孩子,上到宮子翊,下到修斯,都註定揹負沉重的命運。
所以她是帶着所有人的眷寵出生的,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爲了要被寵愛,但是,卻一個不小心,揹負了最多的包袱。
“我寧願你任性到底,是誰讓你拒絕西澤爾的,只要你不說,他就一直在你的身邊,你爲了失去的,”說到這裡,他的聲音都冷了幾分,“就差一條命了,霸着他的心他的寵愛,理所應該,你本來就是這個世界上他最寵愛的女孩。”
“我可以這樣嗎?”她這樣問,眸中都是疑惑,還有茫然。
韓離看着她的模樣,微微有些心疼,其實說這些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對的。
神慕如果錯了,那麼他就是最大的幫兇,到時候讓宮深拓跟夏堇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麼給他撥皮拆骨。
她擡着臉,如小女孩一樣,帶着些小心翼翼的模樣,“韓離叔叔,我想見他,就可以去找他嗎?”
“爲什麼不能?”韓離幾乎是怒了,靠之,西澤爾那個小混蛋,神慕不去找他,他不知道自己死過來找慕慕嗎?說什麼深情,知道深情兩個字怎麼寫嗎?欠揍,總有一天,他會哭都哭不出來。
神慕彎着眉眼,笑容盈盈的模樣,但是這笑容裡還是覆着一層陰影,她嘟着嘴巴,“可是修斯和我哥哥都說我不能這樣。”
“他們知道個毛,滾,聽我的,”韓離看着她這真的是小女孩一樣的笑容,還有幾分委屈的痕跡在裡面。
神慕跟墨白一樣,繼承的都是最剽悍的基因,結果一個一昏迷就是六七年,一個被迫早熟,一夜間長大,結果還是卻在兵荒馬亂的現實中變得不知錯所。
連自己的感情,都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了。
也許,韓離知道,正因爲他是唯一的那個什麼都知道的人,所以她纔敢在他的面前肆無忌憚的露出這樣的一幕。
聽到他這樣說,她的眼睛頓時就亮了,“那我去找他吧,我很久都沒有見過他了,而且,”眸中幾縷落寞,“他最近都不常常給我打電話。”
韓離頓了一下,“那是因爲他忙,”這是什麼狗屁理由,西澤爾是黑手黨教父又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該纏着神慕的時候一天都沒有少過,“嗯,最近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金魑,又莫名其妙死掉了,他應該在解決後事。”
“我也覺得是這樣的,”她像是在跟他說話,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語,“那我去找他吧,反正我沒有事情可以做。”
沒有事情可以做嗎?她怎麼會沒有事情可以做,東方家還在等着她解決,她的身體還在等着她自己想辦法做決定。
無非是想見一個人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就多不重變成了沒有事情可以做了。
“慕慕,”直到神慕跟他說再見,然後腳步輕快的準備離開,韓離在背後叫住了她。
跟剛纔那帶着小怒氣跟小寵溺的聲音相比,多了幾分淡然的沉重,“你還有時間,所以不要放棄。”
神慕的背影頓時就僵住了,良久,她才淡淡的道,“有一句話您說對了,我跟我媽咪很像,從來不會做輕易放棄這種事情。”
她是有時間,雖然她的時間不多了。
這麼多年過來,其實她真的一直都不知道,究竟要怎麼做,纔是對的。
所以修斯一指責她,她就立刻認爲自己是錯的,她在感情的世界裡,已經早早的失去了導航,所以不知所措,不能接受,無力拒絕,所以變成了之前的局勢。
嗯,韓離叔叔說她可以去找他,一想到這個,這些日子裡所有的鬱積都煙消雲散,連陽光都變得可愛了很多。
除了顏顏的事情,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又微微的沉了下去,但是很快就釋懷了,反正她哥哥已經去了,應該不會讓顏顏出什麼事,大不了,她到羅馬的時候,讓西澤爾幫她查查。
她是葉門二小姐,想去什麼地方,自然有飛機送,但是她一般都是自己搭航班,不爲其他的,就是喜歡這種趕路的感覺,還有在趕路中迫不及待的想念的感覺。
自己打電話訂機票,坐時間最近的航班,甚至什麼行李都沒有收拾。
她想起,那天晚上她劇痛發作的時候,他打電話給她,很多東西她都不記得了,但是最後一個她記得很清楚,他說,他最喜歡的就是她。
昨天欠的,明天補上,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