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姐妹見面
車子停在酒店門口,安雅強行將她拉下車,單以諾掙扎着就是不願意跟她一起進去。
她知道這個女人絕非省油的燈,定又想什麼法子來折磨自己,或者是對自己的孩子不利,她打死都不進去。
安雅慍怒,“你若不乖乖跟我進去,那我叫人了,我說你勾引自己的姐夫,我說是個不要臉的小三。”
聽到這話,單以諾停止了掙扎,她怔怔地望着身前的女人,咬牙問,“你告訴我,到底帶我來做什麼?”
“我要你去見一個人。”
“誰?”
“七樓,見着你就知道了!”
她遲疑着,還是不敢進去,她突然感覺這酒店就像地獄,一旦邁步走進去,自己就會直接掉下十八層地獄,永生都爬不起來。
她不敢。
不敢就這樣徒手走進去。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我不會動你肚子裡的孩子的。”雖然她不知道她爲什麼又懷了孩子,但目前要解決的,好像是先讓她知難而退。
她要讓重新讓單以晨跟孩子回到慕君羨身邊,要讓慕君羨爲了那個孩子,重新接受他們母子,重新給他們母子幸福和家。
單以諾知道,今天或許逃不出這個女人的魔掌了,她倒吸了口氣,摸着自己的腹部,跟着安雅走進了電梯。
電梯飛速的往上竄着,她的心,就像被烙在火紅的鐵板上,忐忑的跳個不停。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這一次,真的或許會凶多吉少的。
到了套房門口,安雅開了門,毫不客氣一把將她推進去,單以諾朝前一撲,險些摔在地上。
進屋一看,裡面什麼人都沒有,只要沙發上坐着一個看似兩三歲的孩童。
還不等她反應,只見那孩童扭頭過來對着安雅喊,“雅雅媽咪!”
好可愛懂事的孩子,這是單以諾對那寶寶的第一印象。
安雅微微一笑,不再管身邊的單以諾,走過去抱起孩童疼愛的親了一口,問:“寶寶,大媽咪呢?”
寶寶指了指房間,安雅明瞭,抱着寶寶轉身就要出去,“寶寶,雅雅媽咪帶你去買好玩的東西,好不好?”
“唔~~”寶寶歡快的點了點頭,趴在安雅的肩膀上,看了單以諾一眼,雖然只是不經意的一眼,卻瞬間讓單以諾的血液停止了循環。
那個孩子的眼睛,好像一個人的。
好像……
眼看着他們倆就要離開,單以諾忙問道:“安雅姐,你要我見的人是誰?”
安雅沒有說話,頭也不回,抱着那個孩子,直接關門離開了。
她上前一步,卻已來不及喚她,她被關在套房內,莫名的變得好恐慌。
看到旁邊有座機,她走過去撥了一竄熟悉的號碼,電話還沒接通,眼前的房間門被打開,隨着一個圍着浴巾,搓着溼漉漉頭髮的女子走了出來。
“雅雅,你終於捨得回來了。”單以晨說着,擡頭,一眼就瞧見了沙發上坐着正在打電話的人。
四目相對,猶如晴天霹靂,倆人的世界,瞬間一片空白。
空氣好像凝固了般,氣氛靜謐得讓人窒息。
心在跳,手在顫抖,單以諾的眼睛睜得忒大,像看見了史前怪物一般,驚訝的望着前面的女子。
單以晨也好意外,好意外妹妹會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她雖然沒她那麼緊張,不過卻也顯得很不自在。
那就是她的好妹妹,搶了她丈夫,取代她位置的好妹妹。
她疼他入骨,寵她上天,只要是最好的,都會第一個想到要給她的好妹妹,如今,時隔兩年多,她還是那麼的美麗,看上去那麼的瘦弱膽小。
或許,這樣弱不禁風的女人,纔是男人的最愛吧。
她若不這樣,那個男人,又怎麼會看上她呢!
她心裡胡思亂想着,由開始兩年多不見的激動,慢慢地轉換爲難以平復的仇恨。
是,她恨她,恨她毀了自己的一切,恨她搶了自己最愛的男人,還差點害死了她的孩子。
她望着她,還在憤憤的想着,她已起身,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她的眼睛,呆滯得一眨不眨,腳步凝重得每出一步,都會牽動着心口一陣陣的劇烈疼痛起來。
終於使着全身的力氣走到她面前,她伸手去握緊她的手,握在手心,怔怔地看着,她又擡起頭,伸手去摸她的臉,當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時,她嚇得一步踉蹌,全身癱瘓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她還是仰着頭望着眼前高挑的女子,整個人瞬間就好像被抽取了靈魂一樣,失魂落魄得像尊沒有生命的木偶。
好半天,她盯着她,眼淚掉下的那一刻,她輕喚了一聲,“姐,真的是你嗎?”
單以晨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瞧着她臉色慘白的模樣,其實內心深處多少還是有些心疼的。
可是,她清楚的明白,她已經不稀罕自己對她的心疼了,她有了那個男人,她已經沒有她這個姐姐了。
她突然苦笑一聲,笑得那麼滑稽。
“小諾,好久不見。”
小諾?
這樣熟悉的輕喚,還是那麼的親暱,有着她姐姐對她獨有的疼愛跟關心。
她是真的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一個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人。
她沒死?她居然沒有死,她回來了!
她突然站起身來,一把握緊單以晨的手,猛一下子抱緊她,哭得梨花帶雨。
“姐,姐,真的是你,你沒死,真的是你嗎姐。”
她哽咽得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抱着她,緊緊的勒得單以晨喘不過氣來。
單以晨也哭了,聽着她口口聲聲喚自己姐的時候,她哭了,沒有出任何聲音,在將她推開前,她擦乾眼淚,面無表情。
“別叫我姐,我受不起。”
她將她推開,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的望着她,陰陽怪氣的講,“我怎麼能配做你的姐姐呢?倘若真是妹妹,會去做那麼大逆不道的事嗎?會將她的親姐姐往地獄裡推嗎?”
她咬着脣搖頭,眼淚像斷線的珍珠。
“不……姐!”她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哭得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對不起,姐對不起,對不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