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連翹才拖着身體,躺在了牀上,但是卻沒有一絲的睡意。
她睜着眼睛,看着黑暗的天花板,腦子裡在拼命的想着,上輩子發生過的事情。
她把自己認識的人,以及自己的關係網,好好的整理了一遍。
腦海中,便漸漸的有了一個計劃。
這個計劃,設計的面實在是太廣,如果這個計劃最後真的成功的話。
她相信,一定可以將梅亭君繩之於法!
此刻,已經是半夜了,但是由於窗外天色陰沉,伸手不見五指。
就連外面的路燈之類的,也都被吹壞熄滅。
等到連翹仔細推理了好幾次這個計劃,確定真的是可以實施的,她便激動的坐了起來,直接跳下了牀,朝着外面秦南宇的房間便跑了過去。
結果,她剛出了客廳,秦南宇便也剛好從自己的臥室裡走了出來。
然後看到了連翹,便朝着連翹說道:“我剛纔想了個辦法,你要不要聽聽?”
連翹愣了一下,然後便猛地點了點頭。
秦南宇把客廳的燈打開。
便朝着連翹說道:“我是這樣想的,乘着現在風這麼大,我可以偷偷的潛入軍區,這樣的話,他們是不容易發現我的,而且我對軍區裡很是熟悉……”
其他的話,他還沒說完,連翹便朝着他搖了搖頭。
這個計劃,看似可以,其實,卻問題很大,一個不小心,秦南宇也有可能折在那裡。
她知道,秦南宇是好心,擔心顧嚴軍,想要把他救出來。
但是,光只有他一個人,又怎麼能敵的過梅家的那麼多的手下。
秦南宇看着連翹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同意,這不是沒辦法了嗎?哎,要是顧嚴軍在這裡,至少我們也知道他之前策反的軍官都是些什麼人,這個時候,也能幫一幫他,可是名單隻有他有,現在倒好,自己進去了,我們卻毫無辦法……”
連翹嘆了口氣說道:“就算我們現在手裡有着這批軍官的名單,難道你就以爲,他們真的會幫顧嚴軍了嗎?不會的,只有顧嚴軍安然完好纔是有價值的,如果……如果他出了事,就算之前他們說的好聽,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會出面幫他的!”
秦南宇一聽,眸色一暗,想了想,便苦笑着說道:“我竟然都沒有你想的清楚……”
連翹抿了抿脣,便朝着秦南宇說道:“其實,我想了一個計劃,如果可以成功,那就能把顧嚴軍給救出來!”
秦南宇眼睛一亮,便激動的朝連翹看了過去。
他可是見識過連翹的厲害的!
而且,連翹有很多的注意和辦法,他都聞所未聞,但是,每次收到的效果,卻格外的好。
久而久之,他對於連翹的話,簡直要比對顧嚴軍的話都聽得勤快。
現在一聽到連翹有辦法,他瞬間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連翹看着他這個樣子,緩緩說道:“我的這個計劃,聽起來估計你會覺得瘋狂,但是,我想了許久,只有這個辦法,可以達到我們的目的,而且,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沒有一兵一卒的我們,贏得這場賭注……”
秦南宇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你說吧,不管怎樣,我一定要救出嚴軍!”
連翹感激的看了眼秦南宇,此刻有他在身邊,連翹頓時覺得,自己不是一人在孤身作戰!
連翹緩緩的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要利用自己所有的資源,然後去把這件事給擴大化!顧嚴軍不是沒幾天便會在電視上次出現,去和各方開會嗎?我們只有把他的近況,描述的更加的慘烈,引起人們的重視,這纔可以引起所有人的輿論,然後——用輿論去逼迫他不得不放人!”
秦南宇震驚的看着連翹。
顯然沒有想到,連翹想到的辦法,竟然是這個。
輿論真的能那麼厲害嗎?
他有些半信半疑。
連翹看着他疑惑的眼神,便明白,像他這樣,不清楚輿論的人,大有人在,主要是在這個時代,輿論的力量還未被人發覺。
而現在,連翹就要做那個在背後操縱輿論的人!
如果,梅家的身後,站的是軍隊的話,那麼!連翹的身後,將會站着全國所有的輿論以及人民。
她不信,就這樣依然救不出顧嚴軍來!
連翹簡單的和秦南宇說了說,輿論所帶來的影響,不過看他不太相信的眼神,連翹還是有些挫敗的。
不過,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這麼去做了。
已經沒有了更好的辦法了。
連翹接着,便和秦南宇說了說自己計劃的幾部分。
這個需要秦南宇一起配合纔可以。
等到連翹都說完計劃之後,秦南宇用一種震驚的眼神看着連翹。
這樣的計劃,她能都能想的到?
他現在真的有種想法,就是把連翹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面都是裝了些什麼?!
於是,兩人商定好之後,這一夜,兩人都沒有睡着。
而遠在軍區的顧嚴軍,卻渡過了他人生中有史以來,最爲驚險的一天!
——
“怎麼樣?顧師長,這滋味……不好受吧……”
昏暗一閃一閃的燈光下,卻突然傳出一聲嘶啞的聲音。
聲音裡滿滿都是殘忍的意味,像是在他面前,根本不是一個人,而像是一個待宰的羔羊一般。
他說完這話之後,卻有人低低的輕笑了出來。
聲音低沉而富有張力。
“梅亭君派你來的?”
此刻,顧嚴軍雙手雙腳,全部綁了起來,摔坐在地上。
而剛纔說話的男人,正在用着冰冷的槍口,抵着顧嚴軍的太陽穴,眼裡有着深深的忌憚。
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一個可怕的人!
在他們那裡,這個男人有着死神的稱呼,只要一提他的名字,就連從小拿槍的男人,都嚇得要逃。
今天,他能落在他的手裡,他簡直都不敢想的。
他的雙手顫抖着,這種顫抖,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激動。
此刻,就算他死在這裡,也覺不會有人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