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因爲她現在,整個人隱約已經透露出來一種貴氣,那件衣服,根本體現不出來,所以,我便拿出了這件……”
說着,她便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的旗袍。
眼裡充滿了憐惜,她用手,輕輕的在上面撫摸着,就像是對待情人一樣,讓人看了也不由得動容。
然後,她便把衣服,遞給了連翹,然後沉聲說道:“你去換了吧,讓我看一眼,你穿上,是什麼樣的!”
連翹鄭重的雙手捧着這件衣服。
朝着更衣室裡緩緩走去。
連翹狠狠的嚥了口氣,這纔開始穿了起來。
如果剛纔的那件衣服,穿在身上,是一種享受,那麼,這件衣服穿在身上之後,連翹竟然感覺到了一種氣勢,在自己的身體裡油然而生。
黑色本來是中沉悶的顏色,但是連翹身上的這件旗袍,它的黑色,則像是夜空裡的那種黑,神秘,深邃,還帶着絲絲涼意。
連翹穿好之後,便緩緩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兩人,看着連翹出來的時候,頓時猛的吸了口氣。
怎麼說呢,此刻的連翹,美的不似凡間的人。
黑色沒有讓她顯得沉重,反而讓她的皮膚,顯得更加的瑩白。
其次,便是……
白靈也不得不承認的一點,那就是連翹,真的很適合黑色……
可能連翹之前的衣服,很少有黑色的,更多的則是別的顏色。
但是,如今連翹穿上這件衣服之後,白靈腦海裡,就只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如果說這個世上,誰最適合黑色,那便是連翹。
連翹低着頭,看着身上繡着的銀色暗紋,她發現,從不同的角度看去,這些暗紋,竟然還一直變換着。
不由得有些好奇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清芸在旁邊,一臉激動的看着連翹,彷彿是透過連翹,看向了回憶裡的某個人似得。
然後她便開始和連翹解釋起來,這件衣服的由來。
“這件旗袍,顏色是黑色,但是卻不是染上去的,而是在十幾年前,家父在偏遠的山裡,找到了一種黑蠶所特意做成的,而那些蠶在做完這件衣服之後,便都死去了。所以,這個世間上,絕對不會再有第二件!”
連翹不禁感嘆道:“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春蠶到死絲方盡的感覺嗎?”
連翹不由得,低頭又看了看這件旗袍。
“其次,便是上面的銀色暗紋,是有幾位手藝精湛的大師,聯手做成,而這些暗紋,則是分別利用了正面以及反面,穿插,螺紋,等等一系列的手法制成,所以,它的紋路,你不管是從任何的角度去看,都是不同的!”
連翹微微驚訝的張開了嘴。
怪不得,剛纔她在穿這件衣服的時候,發現裡面都沒有一根線頭。
光滑的,彷彿根本沒有反面或者裡面這一說。
原來,反面還秀過……
“而它的做成的尺碼……”
說到這裡,清芸擡頭看了眼連翹,眼裡有種意味不明的感覺。
連翹像是瞬間被人看穿了什麼似得,心裡一緊。
這個時候,清芸繼續說道:“而它的做成的尺碼,則是根據女人最爲黃金的比例做成,在做成的那一天,家父就曾經說過,只有這世間最爲完美的女人,恐怕才能穿的一分不多,一分不減……”
連翹頓時怔在了那裡……
完美的女人……
連翹到不知道,自己何時成爲了別人口中完美的女人。
而這個時候,白靈也有些感嘆的說道:“之前你總是把這件衣服,當做寶貝似得,當初有人想用手摸一摸,你都不願意,現在,怎麼就願意拿出來給連翹去試了?”
清芸淡淡的看了連翹一眼,這才緩緩說道:“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她穿這件,可能會很合適……”
連翹心裡,也不由的有些莞爾。
經過這麼一會兒的相處,連翹其實發現,這個叫做清芸的女人,可能並非是自己想的那樣,脾氣怪異,難以相處。
她只是有着自己的堅持。
而她這種所謂的堅持,可能落在旁人的眼裡,卻是執拗,卻是不可理喻……
但是,加入看到了她的心,那麼,便也能明白,她心裡那種所謂的緣分吧……
白靈似笑非笑的看着清芸,“難道,你真的打算,把這件衣服賣給連翹?”
連翹轉頭看了清芸一眼,心裡,卻開始在盤算着,自己手裡的流動資金,夠不夠買這件衣服……
不是說,之前的那些衣服,都要上百萬的嗎……
這件估計更是天價吧……人家還是鎮店之寶,不是嗎?
而這個時候,清芸則又說出了一句讓人石破天驚的話語。
“這件我不賣,送給她……”
連翹和白靈,瞬間都睜大了眼,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臉上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反倒映襯的連翹和白靈,表情太過於豐富了些。
白靈有些激動地說道:“清芸啊……雖然我們是好多年的朋友,但是,也不用這樣啦……你這樣,我得多不好意思……”
白靈還以爲,清芸是因爲她的關係,這纔不收連翹的錢。
但是,清芸卻轉頭,朝着白靈淡淡的說道:“關你什麼事……”
連翹看到白靈的嘴角瞬間抽了抽,臉上一臉的不自然,像是突然僵掉了一樣。
連翹有些想笑,但是又知道,這個時候,可不是笑的時候。
於是,她轉頭朝着清芸說道:“無功不受祿,既然是鎮店之寶,我怎麼能說拿走就拿走呢!至於價錢,你可以開你想要的,我未必買不起!”
沒想到,清芸在聽到連翹的話之後,反而皺着眉頭,冷冷的看着連翹說道:“我說了,不收錢,就是不收錢,你能穿的了,那是你的本事,也是你和它有緣分!你們走吧!我就不送了!”
說完之後,便轉身,走到了桌子前,又拿起了剪刀,裁剪起布料來。
弄得連翹和白靈兩人,面面相覷了起來。
感覺她像是不想再看到連翹穿着這件衣服,在她面前晃悠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