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看着一臉怒容的齊雲飛也愣了一下,舅舅的脾氣極好,在印象中還真是沒見他發過這麼的的脾氣,剛剛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難道跟自己有關?
“沒幾天就要開學了,我想在家裡陪陪老媽。”齊修老實的說着,探着頭想要看看裡面。
齊雲飛側過身,扯出了一個笑臉,“回來就好好的陪陪你媽吧,她一個人也怪想你的。”
“舅舅,你不在這裡待一會兒了?”
“今天就算了,改天上舅舅家吃飯。”齊雲飛拍着齊修的肩膀說道,扭過頭看着站在客廳裡的齊馥麗,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舅舅你開車慢點。”齊修隨後將齊雲飛送到了門口,看着他的車消失在路口後纔有些着急的往回走。
齊馥麗在客廳裡拿着骨瓷的英式花茶壺,倒了兩杯玫瑰水果茶,然後對着齊修招了招手。
“來,修修,到媽咪這邊,你這臭小子我還以爲玩瘋了呢!”
齊修走過去坐在齊馥麗身邊,摟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疑惑的問道:“老媽,你跟舅舅怎麼了?剛剛我聽到了你們說我的名字。”
齊馥麗看着長得和自己極爲相像的齊修,人比以前黑了好多,結識了,讓她的心裡有一種淡淡的失落,彷彿昨天那個在孤兒院中領回來的小寶寶還肉嘟嘟的不肯離開自己的懷抱,總是跟在自己的身後不停的喊媽媽,叫的她心裡軟軟的,也是他讓自己走出了那段最灰暗的日子。
齊修抓着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短髮上,笑道:“媽,我才離開家多久你就跟我生分了?想摸你就摸唄。”
齊馥麗被齊修逗得一笑,故意用裡在他的頭上揉了揉,“唉,你這臭小子,媽真是想你了!”
“媽,你心情不好?是公司的事兒嗎?”齊修換了個位置,站在齊馥麗的身後,開始幫着她按起了肩膀,手法有些生疏,但是一下下卻暖在心頭。
齊馥麗靠在沙發上,眼看了眼身後的齊修,嗔怪道:“這當兵還真是沒白當,看來讓你去那裡真是去對了。媽媽的公司挺好,和你舅舅就是因爲以前的一些事兒,他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怕媽媽吃了虧,你去上學就要好好上,別管家裡的這些事情,老媽能耐這呢!”
“媽,我會努力的,等我畢業了,我養你!”齊修笑咪咪的說道。
“你?你要是當兵能賺多少錢,老媽就是不幹了也夠你不愁吃喝玩個幾輩子,媽這輩子就你一個孩子,不指望你怎麼樣,你能平平安安的生活媽就開心。”
“哈哈哈——老媽,你這話要是讓我們隊長聽到了,那可絕對是要被批評的,這思想覺悟太低了。”齊修被逗得哈哈大笑。
“他敢!我兒子是送去部隊鍛鍊的,不是給他送命的,你以後在學校裡一定要記得媽說的話,身體毛髮受之父母,所以你敢受傷媽就給你領回來。”
“好好好,我會小心的,你就別爲我擔心了,到時您現在正值成熟貌美,什麼時候考慮給我找個後爸啊?我可是很缺少父愛的,老媽——”
齊馥麗的那番話笑過只有心裡特別的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是她領養的,這麼多年的心血都鋪在自己的身上,可是現在自己上學走了,偌大的房子就剩下她一個人,她,也是會孤獨的,以前她總說不着急,等他上了大學,明知道是敷衍卻無能爲力,可是現在他真不想讓她再這樣下去了。
“怎麼?覺得我煩了?”齊馥麗睨着齊修,只要他敢說一句,她就要扭掉這臭小子的耳朵。
“哪兒敢啊,媽,我上學了,你總是一個人我不放心,再說——你不是答應過我如果我上了大學,你會考慮這個事兒的嗎?你在騙我?”話說道最後有了幾分的小心。
“死孩子,這事兒倒是記得清楚,媽不想騙你,但是你看我上哪裡找啊?總的有個有眼緣的吧?”齊馥麗的意思就是一個拖,多大的歲數了,現在像年輕人似的談感情,搞戀愛,那對她來說好像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年輕時的那種感情早就在遇到那個人的時候傾瀉了自己的所有,早就枯竭了。
“老媽,我記得溫叔叔總是約你喝咖啡哦,這都多少年了,我看着都着急。”齊修出着主意。
“你還惦記他呢,我跟他就像是親人,不可能!”齊馥麗失笑這搖頭,兒子長大了,真的長大了。
突然話鋒一轉,“修修,你有沒有喜歡的女生啊?媽以前就說了,你只要有喜歡的人,媽都不反對,只要她對你好,全心全意的愛你,媽就都願意。”
齊修沒想到齊馥麗會說起這個,臉騰的就紅了起來,手停在了齊馥麗的肩膀,如果說喜歡的人,他竟然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了那個人的影子,可是那不可能,而且他以前也從來沒有過這種特殊的感情,可是那個人的影兒卻固執的刻在那裡,讓他的心微微發抖,有些害怕。
“媽,我們那裡連個母的都沒有,你讓我找誰?難道你不介意我給你找個男的當兒媳婦?”齊修說話的時候眼中閃了閃,卻再一眼已經消失了蹤跡。
齊馥麗沒有回頭,“男的?呵呵呵——你這孩子,媽還沒有看出你有那方面的傾向,但是感情這東西,如果真的有緣,怕是擋也擋不住,你還年輕,媽不希望你遇上,那太苦,而且就算媽不介意,可是這個社會上那麼多異樣的目光,你有那麼大的決心承受得住嗎?你身邊的那個人是否也能有你的這份堅持?”
齊修有些驚愕,他不敢相信齊馥麗會這麼說,“媽,你說的是真心的?!”
“當然,媽騙你做什麼,你老媽是個開明的人,你小時候能跟老媽當朋友似的談心,你大了,老媽依舊希望如此,你有困擾的時候,媽媽能給你個旁觀者的意見,至於決定權就在你的手上,幸福最重要!這點不許你忘了!”
“媽,謝謝你——”齊修從後面攬着齊馥麗的脖子,泛紅的眼圈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
“你就是媽的希望,媽沒有得到的幸福,都希望能加倍給你,所以你一定要幸福,讓媽看着!”齊馥麗伸出手揉了揉齊修的頭,母性的光芒讓她沒有了在面對齊雲飛時的陰鷙,只是一個母親,一個普普通通的母親。
京都軍區家屬大院
那一棟棟坐落在僻靜幽靜的一片松林後,圍着一個不大的人人工湖建起的一棟棟二層樓的小別墅,這些就是軍區中象徵着權利和地位的將軍樓,十幾棟錯落有致的小樓中是無數人軍人的夢想,成功的見證。
今年,這裡的將軍樓中又搬來了一戶人家,四五輛軍車將傢俱電器搬進院子,十幾個年輕的士兵,在隊長的指揮下井然有序的搬運着,時間的指針剛過了中午就看到了一個乾淨整潔的房間,警衛員和保姆也都各就各位,靜候着這棟樓的主人到來。
一點整,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開進了大院,到了那棟別墅後,車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隻黑亮的皮鞋率先踏上了地面,隨後是綠色的軍裝,肩膀上奪目的金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一張看似平凡的臉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首長好!”
“嗯,辛苦大家了!”溫凱淡笑着說道,狹長的雙眸中卻似乎透過房子看着另一個地方。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答話的大隊長激動的有些滿臉通紅,能和這麼高級別的長官說話,機會真是難得。
溫凱轉過身,走向另一側車門,“爸,到家了!”
一聲沉沉的聲音後,一個老人拄着手杖走了下來,臉上的沒有表情,但是那渾身的氣場讓人經不住一震,冷,刺骨的冷。
溫家父子倆人進了客廳,連停留都不曾,就上了樓上的書房,這棟房子的平面圖早就在心裡了,所以進去後輕車熟路。
關了門,溫老爺子坐在紅木書桌後,凌厲的雙眸在房間裡掃了一圈,隨後將一個不大的銀色盒子放在桌子上,一個綠色的小燈不斷的閃爍着。
“這裡沒事兒。”伸開有些無奈的說道,真是在國防局幹了一輩子,這中反偵察的能力似乎變成了一種習慣。
“就當試試這東西還好不好用,這你還管?”溫老爺子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不相符的無賴似的笑,隨後後眨了眨眼睛對着溫凱道,“院子裡的那個老傢伙知道我來了吧?”
“這麼大的動靜,誰能不知道。”溫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哈哈哈——我就是要告訴那老傢伙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爸,你又來了,你忘了這次回來是爲了什麼?”溫凱不由得有些頭疼的提醒道,他現在有些後悔提出搬到了這裡住了,也許不讓老爺子出馬事情會更好辦些。
“你當我老年癡呆了?你不是有演習任務嗎?這裡有保姆,有警衛員的,你爹我腿腳都聽不錯,胃口是吃嘛嘛香,滾吧,現在就給我滾蛋,省得在我身邊礙手礙腳的。”
“爸,你還真是不把我當兒子啊,跟使奴才似的,也真有你的。”溫凱有些忿,這哪裡是老爹啊,簡直就跟自己半個兒子似的,自家閨女都比她爺爺懂事,你都說說這叫個什麼事兒。
“行了行了,回去對你那些兵說教去吧,讓廚房準備點下午茶,我有點餓了。”說完揮了揮手就跟趕蒼蠅似的。
溫凱起身離開了書房,關上門的那一刻,回頭,看到了父親從隨身帶着的一個皮夾裡抽出一張照片,眼睛紅了又紅,最後輕輕關上了房門。
大哥——我和爸回來了——
而另一頭的的溫家也得到了消息,沈家書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可是眼中卻滿是壓抑。
同樣在書房裡,沈老爺子和沈家書面對面的坐着,兩個人的手上都夾着根菸,默不做聲的沉默着。
溫凱作爲最新提拔上來的國防部直屬的少將,可謂是京城中現在最熱門的新貴人物,溫老爺子的名字再次在京都的軍區裡颳起了一場風暴,而十幾年前的那些過往也都給輕輕的吹了起來。
沈家,溫家,還有齊家這三家原本是最和諧,最親密的三個家族,可是就因爲三個年輕的感情而走到了現在這樣不相往來的局面,齊家從商出身,所以雖然在京都,但卻不在一個大院,而溫家不同,他們雖然分屬不同的部門,但是卻都是軍人,在大院裡住了二十多年,如果不是溫賢的離世,生怕觸景生情的溫老爺子也不會離開,可是在十八年後,他竟然又回來了,這是沈家人都沒有想到的。
“今後自己手上的事情都多注意點,溫家人還不知道是什麼打算,溫賢是那個老東西的心頭肉,我怕他不會就此了結。”沈老爺子沉聲說道。
“我沒事,過幾天我就要回軍區了,倒是您可小心點。”沈家書有些不放心,溫老爺子的脾氣是真讓人捉摸不透,而且還有些越老越怪的模樣,他不能不防着點。
“溫晴那邊你也多留神,雖然他們知道的機率不大,可是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當年那老東西連*都不想不放過,那心腸是絕對夠狠,溫晴那孩子受的罪都該是亦凡承擔的,爸知道上次亦凡住院的事兒,讓她難受了,爸心裡也難受,但是我是真的重視這孩子,說什麼也不能讓她被外人欺負。”沈老爺子有些激動。
“爸,溫晴都明白,您就別多想了,以後我會好好的彌補她的。”
“唉——你出去吧,讓我自己一個人呆會兒。”沈老爺子嘆了口氣,露出了少有的疲憊。
回到了A市享受這自由自在的美好時光,在家裡都帶着膩歪的靳小爺和溫晴終於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登上了返校的飛機,假期結束了——
回到了學校,一切又都恢復到了正常的軌跡上,所有人明顯感覺到了軍事訓練的課程加大到了強度,而且專業課更是如此,大家爲了不落後只能拼了命學習,訓練,日復一日的,但是一切井然有序中又充實得異常美好。
齊修這學期也是拼了命的苦練,功夫沒有白費,在學院幹部選拔的時候終於如願以償,當然了,他想要的副隊長職務還是穩穩的攥在了溫晴的手上,他們依舊競爭,但是卻絲毫麼有影響到他們積累出來的友情,大家相處的很愉快,一切也都在穩定中成長。
沒有晚課,看過了新聞聯播後,溫晴借用了隊長的房間內的洗澡間洗了澡,然後舒舒服服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作爲副隊長平時溫情有很多報告要寫,出於方便,賀域不客氣的將自己配發下來的那套電腦給搬到了溫晴的寢室,自己則是無恥的享受着副隊孝敬上來訓練計劃,學習資料,自從有了溫晴,他常常大呼以前的日子都不是人過的,現在才叫人過的。
而齊修更是隨着電腦的出現開始在溫晴的宿舍裡紮了根,每天一有時間就耗在那裡,有時候是看網頁,有時候是玩玩遊戲。
靳小爺躺在下鋪看書,一邊的齊修則在玩打地鼠,半晌,齊修不客氣的從拖鞋裡伸出他的大腳丫子,蹬了蹬靳小爺的屁股。
“新子,給我倒杯水唄?”
“在你邊上呢,自己倒!”靳新可不慣着他,身體往裡面挪了挪,省得齊修再騷擾自己。
那邊喝完了水,也就是十多分鐘的功夫,齊修的腳丫子又爬了山來,這次沒夠到屁股,倒是能碰上腿又不客氣的踢了踢,“新子,又吃得沒,晚上沒吃飽。”
“抽屜裡,自己拿!”
隨後就是一陣咔嚓咔嚓跟老鼠嗑東西的聲音,聽着身上起雞皮疙瘩。
靳小爺不能忍了,“齊修,你個無恥的東西,能不能講點斯文,好好吃能死啊?非弄得老子一身一身的雞皮疙瘩你才滿意是不?”
“哈哈哈——熊樣兒!我他媽的就這樣,膈應死你!”
隨後就是一陣笑鬧聲,靳新和齊修兩個人從冤家到現在的兄弟,他們也收穫了各自的友情,而時間一到,齊修就自動自覺的回了他的宿舍。
新的學期開始後就象徵着他們已經不是懵懵懂懂新兵,經過了半年多的艱苦訓練,他們成了真正的士兵,而每天的高考季過後幾月就是大學新生們恐懼又好奇新生軍訓,作爲老牌兒的軍校自然收到了一大堆的邀請他們去指導訓練的邀請函,而軍校領導一合計,最後翻了當地的一所綜合大學的牌子。
而作爲隊長,賀域將手下的幾個學生會幹部交到了一起,幾個人就在辦公室裡開了個小會,軍訓由溫晴負責牽頭,然後又點了幾個平時作訓比較出色的學員,一幫般大小子聽得是兩眼冒光。
“操,你們這幫小子又來了是不是?沒見過女人啊?看你們一個個那熊樣,我都丟不起那人,要說這事兒,咱們副隊長沈青同志絕對是個好同志,思想覺悟就是高,看看人家就像是大風大浪裡過來的,這點小波濤都看不上眼,你們沒事兒都學學,啊——”
大夥聽得呵呵直笑,因爲都是男兵,所以平時沒事的時候也講講暈段子,隊長不知道,可是他們知道啊,那一副正氣凜然的副隊大人,不說則已,一說啊,他們都萎了,你說那叫一個什麼程度,他們都覺得臉紅不了好意思,偏偏隊座大人視而不見,只看到了她正兒八經的小模樣,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就是做人的差距!
溫晴趁着隊長不注意的時候,對着齊修幾個人呲出了一口的小白牙,有些得瑟的意味。
賀域看着對面的幾個小子臉色有變,就怕他們沒放在心上,畢竟大家的年紀相仿,真的弄不好就擦出了火花,部隊裡是有紀律的所以,他絕對不能讓他們惹事兒。
“再強調一遍,不許留名字,不許留電話,不準留地址,要是被我發現那個違規了,皮子就給我好好的繃緊了。聽明白沒?”說完瞪着眼前的幾個人,唯獨落下了身後的溫晴,那放心的態度讓那幫人真是氣紅了眼,回答的聲音沒把賀域給震死。
“明白!”
“靠,想震死我啊,滾,快滾!”說着賀域掏了掏耳朵,裡面還嗡嗡直響。
等出了辦公室,靳新就挨着溫晴笑眯眯的問道:“你說軍訓咱們能帶些女生嗎?”
“呵呵呵,我怎麼知道,你要是惹上事兒我可不管你。”溫晴壞壞的笑了。
齊修得瑟的掃了靳小爺一眼,“老兵帶新兵的傳統早在部隊就有了,讓我們這些老兵帶帶外校的軍訓,說明白了就是給我們一個實習的機會。看到沒?”
“就你是明白人!”靳小爺豎着眉毛,在齊修的後面推了一把,“以後別來我們宿舍裡混吃混喝,咱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齊修看向溫晴,溫晴自然是勾過靳小爺的脖子,“靳小爺都發話了,我不敢不從啊!”
靳新也勾上溫晴的肩膀,賊臭屁的笑了。
齊修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晚上寫計劃,我去咱們對上的辦公室,你請我去我還不去呢!”
溫晴看着他們兩個人鬥嘴,正看得來癮。
“沈青——你的訓練計劃是不是也沒寫,咱們一起?”齊修突然轉移了話題說道。
溫晴想了想,“行是行,可是新子——”
還沒等溫晴說完,靳新急忙擺起了手,“不用算我,我跟金龍他們都約好打球了,你們忙去吧,我先走一步啦!”
溫晴在賀域那個獨立小浴室裡洗過澡後,拎着包,穿着制式的綠色夏常服,悠閒的邁着步子朝着學員幹部的辦公室走去。
到了樓下,仰頭往上看去,只有一間房間的燈亮着,走上去便看到了早她半天就到了的齊修。
辦公室有四臺電腦,間齊修正忙着,溫晴找了個電腦打開後也開始做起了軍訓的作訓計劃,時間在啪嗒啪嗒的敲擊聲過去,兩個人都很專心,時間就這麼匆匆而過。
溫晴晃了晃脖子,伸了下胳膊,眼睛快速的看向文檔,確定無誤後,那些打印機的鼠標鍵子,身體有些慵懶的靠在了椅子上,身後窗戶中掛着星河的黑幕,柔和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黑暗和光亮交錯,突顯得整個人氣爽,那五官更像是晶瑩的玉石。
溫晴習慣性的笑了,完美的八顆牙齒,白白的小銀牙,眼角一抹淡紅,顯得幾分風韻,淡淡的勾着人——
齊修坐在電腦椅上,也將自己的計劃打印了出來,拿到計劃後,用腳蹬了下桌子,整個人噌的滑到了溫晴的身邊,輕輕的軲轆聲,伴隨着沐浴後的清爽味道鑽入他大腦。
自那次旅行後,兩個人就走得很近很多,尤其是齊修也擔任了學員幹部後,更是有一堆亂七八糟的理由,跑來問溫晴,有事恨的靳新都想踹他兩腳解解恨,粘人啊——
“看看!”說完將東西塞給溫晴。
溫晴將計劃書看了一遍,笑了笑,等自己那份從打印機裡出來的時候,笑着點點自己的作訓計劃。
“你絕對得讓幫着人罵死,我沒有你那麼大的訓練量。”
齊修拿了過來,比較了一會兒,哼道:“差不了多少,再說軍訓軍訓也不能哄着他們玩兒吧,適當的吃點苦頭,也感受下軍隊的氛圍,我覺得挺好。”“再說了,這跟咱們的當新兵時的作訓計劃相比,差得太遠了,咱們能挺過去,他們有什麼不行的,不用擔心,吃點苦頭,也是中美好的記憶,這也許是他們這輩子唯一一次接觸軍營的生活,值得珍惜!”
溫晴被說服了,齊修的成長很快,尤其在當上學員幹部後,他已經不是原來開學時那個任性、一觸就爆的少爺,他也學會了很多,經過了磨礪的齊修,變得更像是一個男人,一個出色的男人。
“那麼就按你說的吧!”溫晴將齊修的計劃書遞了回去,隨後臉上帶起知心姐姐似的笑容,趴在椅子背上,瞧着齊修。
“這次要做教官嘍,有什麼感想啊?”
“感想?”齊修一臉不明,見溫晴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於是恍然大悟,“呵呵呵——你說軍訓時跟那幫女大學生的事兒?”
溫晴點頭,“嗯,你就沒有點想法?”
“沒有想法還是老爺們嗎?可是咱們這個學校,只要你還在大門裡呆着,那就是什麼想法都沒用,純粹是浪費個感情,一面都見不了幾面,那麼多深厚的感情能抵擋住寂寞啊?所以啊,沒必要多想,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齊修倒是坦然,絲毫不避諱溫晴的問題,特別坦誠。
溫晴失笑,“想得倒是透徹,我還真有點兒刮目相看了。”
齊修挑眉,笑得又得瑟了起來,“小爺我要想談戀愛還缺女人?爺只是不想談罷了,要不人不是隨我扒拉着挑的事兒?”
“哈哈哈——你就美吧,要是靳新在肯定得抽你。”溫晴捂嘴笑了起來,又輕咳着補充了一句。
“誒,對了齊修,這軍訓的時候自己悠着點,那幫女生都賊能瘋,你別她們給忽悠的找不着南北。”
齊修挑眉,眼睛黑亮黑亮的,“你在說靳小爺呢吧?”
“他啊,那傢伙估計還沒長那個心,就是玩也是鬧個樂子,感情是啥估計還弄不懂呢。”溫晴笑道。
“呵呵呵,下會好好試試他,我看那貨挺明白的啊?”
“你就看他那張嘴吧,嘴上花花,心裡可是純情的厲害,你別給我把他給帶壞了。”
“操,你帶有色眼鏡看人啊,我他媽的什麼都沒做,也是嘴上過過癮,你麻痹就防着我把他給帶壞,老天啊,睜開你的眼睛吧!”齊修憤憤不平的咆哮了。
“哈哈哈——”溫晴在一邊捂着肚子看齊修耍寶,眼淚都差點笑了出來。
“喂,沈青,說了別人,說說你自己,如果以後出了這裡,你想什麼時候找個女朋友?”
“我?”溫晴挑眉,指着自己的鼻子說,“三十歲前不考慮。”
“三十?!”齊修咋舌,眼睛跟雷達似的上下打量,最後停在了溫晴的下面,一臉的疑惑,一臉的好奇,手指頭都忍不住搓了搓,眼睛賊亮賊亮的。
“沈青,你還是男人不?就沒有點衝動?別弄廢了?憋太久了對你身體不好!”
“你省省吧,我的定力好,你羨慕不來。”溫晴嘿嘿笑着,發現這小子怎麼這麼純,就算用不上雙手,談戀愛難道就能隨心所欲了?
齊修翻了個白眼,“你該不會是發育有問題吧?”
凡帶是男人,對這一塊都是極度的在意,而且作爲一個假男人,更是忌諱這點,溫晴當下就炸毛了,“不帶這麼瞎扯的啊,要不我給你打開看看驗明正身?”說着就把手放在褲腰上。
齊修瞪眼,“操,你敢,老子沒有怎麼滴,還得看你的?你行不行管我屁事,滾一邊。”
溫晴挑眉一笑,懶趴趴的將手從褲腰上拿了下來,她就是賭齊修還不夠狠,不夠色,要是換了靳新,她可是絕對不會試的,那小子絕對是能掏出來跟自己比大小的。
被溫晴整了的齊修還來了勁兒,繼續寒磣人,“沈青,你不行也就不行了,以後節制點,別總笑的跟花似的,勾引人家小姑娘知道不?”
“麻痹!”溫晴罵了一聲,化悲憤爲力量,一腳踢上齊修的肚子。
齊修一個側身躲過,擡手就抱上了踢過來的大腿,往前一壓,嗅到一鼻子沐浴露的味道,笑開了一口白牙,“你什麼時候也這熊樣兒了,說不過小爺還跟靳新那小子似的,學會動手了?德行!”
“行啊,又吹上了。”溫晴笑道,單手撐上桌面,腰部一擰,另外一隻腳就要踢上對方的頭。
齊修眼疾手快,手一鬆,退後了一步。
溫晴靈巧的落在了地上,勾着手囂張的說道:“你——差遠了!”
“是嗎——”齊修呲出一口大白牙,咯嘣咯嘣的晃了晃脖子,腳前後踢了踢,吸了一口氣,攥起拳頭就朝着溫晴砸了過去,腳上還不客氣的使着絆子,溫晴向後一跳,擡手就化解了他的力道,可是後面忘了是電腦椅,身體一靠,軲轆就歪了,齊修那一肘子就敲上了胸口,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尼瑪——又打到老子胸口了,疼——
“沈青,你他媽的還來這套,跟老子下手如果不黑點,我告訴你我可是對你不客氣。”
“操,你給我等着格鬥課,老子肯定好好收拾你!”溫晴咬牙切齒的說道。
“要不我給你揉揉?”齊修湊上去睜着大眼問道。
溫晴血氣上涌,氣從丹田,“滾——”
第二天上午交了計劃書上去,賀域做出了一些局部的調整後,又吧啦吧啦的講了不少的注意事項,深怕第一次帶隊的這幫隊員把人家那些嬌嫩的大學生們給弄哭。
兩邊的學校效率就是高,下午剛到一點鐘,幾個客車就帶着嬌嫩的小花小草們來到了軍校,頓時一片綠色中有了光彩,負責這次教官的學院都精神抖擻,英姿颯爽,在列好的方隊裡,各個筆挺的身形,銳利的眼神,齊刷刷的一排,墨綠色的風景線,嬌嫩的學生們更加的奪人眼球。
溫晴站在爲首的位置突然想到了一句話——
果然是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平日裡這羣小子就算隊長用腳踹也踹不出這麼給力的精氣神,現在這幫人哪有一點平時的樣子,都跟腰上打了鋼板似的,那叫一個標準!
校裡的人將所有大學生們點名後,就按着預先準備的方案,開始劃分隊組,然後點名讓各個負責的教官帶着幫大學生,隊員們都力求表現機會,那小步跑得,那立定立得,換個不知道的還以爲都是些部隊裡的小連長什麼呢。
第二天開始正式的軍訓,教教疊被,站站軍姿,踢下正步,雖然天氣挺熱的,溫晴他們這幫人反應良好,可是那些嬌嫩的小花們卻都蔫了,爲此怕弄出中暑事件來,溫晴讓靳新看着練,自己還得去給這幫人找庇廕的地方。
於是就在這種,上午下午帶軍訓,晚上大門一鎖各自討論的日子裡,一週的時間飛速過去,年齡相仿的這幫人開始互動多了起來。
這天練了兩個半小時的軍姿,靳小爺一聲令下,所有隊員就圍坐在地上休息了起來,其實也算不上休息,因爲還有軍訓的任務在,那就是學唱軍歌。
靳小爺唱的歌五音基本都不在調子上,所以平時除了那幾首歌以外都不怎麼唱,偏偏趕上教自己不熟的,這叫他怎麼唱,看着一幫人賊熱情的小眼神,他有些抽抽,唱吧——就怕給聽歌的人給唱瘋了,不唱吧——他是教官,本職任務所在,不唱不行,最後幾番思量,靳小爺噌的站了起來。
“青子,你們隊也練了半天了,休息休息,大家一塊進行下個項目怎麼樣?”說完手上還暗暗使勁,暗示力十足。
潛臺詞就是,哥們,拉兄弟一把吧,兄弟就靠你了!
溫晴唱歌的本事還真是有些弱,雖然比靳新強,但是也就是能在調上,迫於那貨可憐兮兮的小眼神,最後咬牙,“那就一起吧!”
當溫情看着靳新手上的那張歌詞時,真是想那豆腐撞牆的心都有了,尼瑪——不是會所了不許搞曖昧,不能整出桃色緋聞來,這究竟是那個*弄得歌兒,竟然是男女聲對唱,他和靳新哪個當女人,此時她是男人身份,讓她當,休想!
“卞教官,你們要教我們唱歌可要像模像樣的哦,不許糊弄人,否則的話,我們就偷偷去打小報告!”一個挺漂亮的女生笑着調侃道。
“就是,這首歌有男女聲,你們必須得出一個人唱女聲,不像可不行!”這話一出,那幫大學生就開始起了哄,就要看兩個人的對唱。
靳小爺也是難得這麼開心,最後竟然在溫晴的警告下還誇下口答應了。
“行,我和你們沈教官絕對不糊弄人!”
“至於人選,我就看大家民主表決吧,支持的就喊誰的名字,怎麼樣?”溫晴狡猾的說道。
“好!”大家都答應了下來。
也許是靳新比溫晴更和這幫人親近的關係,最後竟然在所有人的口號聲中,被推上了唱女聲的位置。
靳小爺醒了醒嗓子,尖細着聲音開始唱,“長大以後的我,還想穿綠軍裝,參了軍的哥哥就是我的偶像。像。”
“嗷嗷嗷——太棒了!”一個開頭,那幫小花小草的就嚎起來,不斷的鼓掌,手心都拍得通紅。
溫晴頓時就笑抽而來,無力的癱倒在地上,看着那還有些陶醉朦朧的眼神,她真真切切被那嫵媚的風情給驚得跑了調兒——
溫晴唱完,又到靳小爺,嚎叫聲更大,靳小爺頓時一盆又一盆的雞血砸下來,聲音越發的嬌媚了起來,那搖曳的魁梧身軀也讓大家抽倒了一片。
事實上,這也不過是軍訓上的小插曲,換了平日也就忘記了,可是軍訓的生活實在無聊,那幫大學生的膽大開放的思想,也讓兩個人吃足了苦頭,可是這麼難得的輕鬆快樂,卻總是讓人不由自主的忽視了一些東西。
因爲溫晴和靳新的配合,再練歌的時候,他們的二人組合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開心暢快的大笑,真摯的感情流露,肢體上隱隱帶着一種親暱,流言悄悄的在軍校裡傳了出來。
在口耳相傳後,如平靜湖面砸下去的石子,無法控制的不斷擴散蕩漾開來——
雖然白天要帶帶練,可是到了晚上所有人又迴歸成了學員,每天該站崗還要站崗,該加訓還要加訓。
這天剛好輪到了齊修和宿舍裡的趙金龍,兩人一明一暗兩個崗哨。
到軍校軍訓的大學生們都以爲是一個人在站,所以在學校裡溜達的時候幾個女生突然湊了一起,嘴裡霹靂啪的八卦着,而齊修的暗哨的位置還偏偏就在她們不到兩米的地方,本來覺得無聊,但是突然一個名字讓他的心裡一驚。
“你們看看我手上的照片,咱們卞教練長得真帥,身材又好,這胳膊摟在腰上肯定賊舒服,賊有安全感!”說完那個嬌小的女生忍不住捂着心口陶醉了一番。
按出的齊修聽了,差點沒噴出來,這幫女人是花癡不是?真是飢渴的嚇死人,因爲有意思,所以齊修又忍不住靠近了幾分,耳朵伸的長長的。
“溫教官那腰你仔細看沒,上次我頭暈去醫務室的時候,是文教官扶着我的,當時不小心碰了他一下,那時候我才發現他可瘦了,但是不是皮包骨頭的那種,是纖細明白嗎?他的身材在軍裝下不顯,可是穿短袖的時候就擋不住了,嘻嘻——你們發現沒?”
“哇喔——溫教官簡直就是爲咱們卞教官而生啊,一個強壯,一個纖細,一個開朗,一個溫柔,哇哇——讓我死了吧,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我不能呼吸了,救命啊——”
那三個人興奮的雙眼冒光臉色緋紅,幾乎比自己談了男朋友還高興。
齊修單手支着下巴,聽得有嘴角帶笑,正想着怎麼回去噁心噁心那倆人,琢磨來琢磨去的,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兩個人男人的話,那誰當零號,誰當一號?
“爺是純攻,一號!”咣噹一句話在齊修的腦子中炸開了。
那可是溫晴曾經說過的,難道就他那小身板真的是一號,而且靳新是趴在他身底下的那個零?
操,太他媽的驚悚了——
誒,不對,不對,當初在藏區騎馬那次,溫晴可是一副小鳥依人的弱質模樣趴在自己的胸口,那微微蒼白的嘴脣,朦朧的眼神,因爲難受而發出的呢喃聲,彷彿帶着溫熱的氣息就在他的耳邊,不,溫晴如果是個同性戀,那他也絕對是個小零,是個小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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