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溫晴確實會抽菸,但是那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面對各種噩夢,非議,還有拼盡了全力打拼着事業,證明着自己,她累,特別的累,沒有人能分擔,只有它這個老朋友能在需要的時候不離不棄的陪伴着她。
那個時候她的煙癮已經很大了,每天噴灑再多的香水都遮掩不住那股濃重的味道,高級皮包裡,香菸和口香糖必不可少,懊惱着,有無奈的承受着,知道她死亡的那一刻,那些困擾纔像是驅散的幽靈,吸食完她的精魄,纔不甘的離開了她。
現在她的情緒陷入了重生後的極少出現的煩躁,她需要那種熟悉的味道來讓他小叔煩躁。
打火機終於點着了,有些顫抖的將煙點着,閉着眼睛用力吸了一口,香菸的腥烈和*一路燒着喉嚨和肺部,隱約有些煩悶的騷癢感傳出,溫晴捂着嘴悶咳。
“不會抽菸就別抽了。”一句有些京腔的普通話傳了過來。
溫晴轉頭看去,愣了一下,臉色漸漸的冷了下來,他怎麼也跑到這個地方來了,而且手上也夾着煙,薄嫩的嘴脣上吐着淡淡的眼圈,慵懶的身體靠在牆壁上,兩個人一站一蹲,似乎看似平靜,卻暗涌不斷。
想起幾個月前在商場上的那一戰,再加上此時腦袋裡紛亂的情緒,就算是眼前站的站得是那個有着盟約的醫生,溫晴也有幾分惱火和說不清的情緒,溫晴將沒抽上兩口的煙掐滅丟到了地上,帶着幾分敷衍的笑了笑,轉身走了。
自己到底該用什麼態度對待他,還沒想好,現在還是先避免和這個人走得太近,免得管不住自己的手,一拳頭砸上那張臉看,他媽的,耍她是不是?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這個時候冒了出來,搞什麼飛機,他大爺的,都來欺負她是不是!
“喂,你怎麼回事?我在和你說話呢。”齊修一個跨步攔在了前面,臉上帶着怒氣。
溫晴眨巴着眼,琢磨着自己到底不淡定,臉色應該不好,也難怪兩句話都沒說就招來了敵視,努力友好的笑了笑,然後視線落在了對方的頭頂上,顯然是剛剛理的頭髮,還露出淡淡的青色,有些凹凸不平的地方似乎也在側面的說明主人的不配合。
仔細看,說真的這人長得真的不錯,尤其是他的眼睛,特別純淨,而且清澈的像溪邊的流水,娟娟綿綿,卻能滲入心底。
溫晴有些分神的想着,比較着那張記憶中的臉,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記憶中的更加張揚,也許是年少的關係,他有點想被寵壞的孩子,張着利爪呼嘯着,不願受一點委屈的模樣,突然一個想法跑進了溫晴的腦海裡,眼前的這個人是被迫來到這裡的吧?讓部隊的嚴苛如對待勞改犯一樣的制度好好的管理管理這不聽話的傢伙。
於是,溫晴心情大好,抿嘴笑開,眉梢輕佻,帶着幾分愉悅的在齊修的肩膀上拍了拍,這次真的走了。
身後的壞小孩怒髮衝冠,那眼神,那表情,什麼意思?
是在看不起他?!
媽的!給我裝是不是?!
齊修惡狠狠的朝溫晴站過的地方吐了口口水在地上,面色猙獰,罵罵咧咧的轉頭就走。
遠遠的,一大串京腔的國罵已經隨着風飄在了空氣中——
學校方面對於溫晴和靳新提供的資料進行了詳實的核對後,很快就填表進入了審批程序,而他們不需要參加高考,所以在等通知的這段時間裡,他們完全可以自由安排時間。
而溫晴和下意識的避開了那天見過面的齊修,總之在她沒有處理好自己脫繮的心情前,因爲來回都坐飛機的原因,溫晴也沒急着回去,而是利用剩餘的兩天逛了逛昆明市,倒是齊修之後就再沒見過,溫晴覺得這樣也挺好,在他沒處理好自己脫繮的心態前,她不想想碰到那個人。
而託靳新這個吃貨的福,溫晴被這傢伙帶着一頓遊山玩水,恣意的品嚐着各種少數民族特色的美食,新奇的恐怖的,靳新真是來着不拒,幾天過去了,肚子上都多了一層游泳圈,這纔有些害怕的作罷。
買了一大堆的土特產,兩個人踏上了返程的飛機,因爲沈家書來電話了。
下了飛機,靳新還慢悠悠的收拾着東西,溫晴拉了他一把,小聲的讓他快一點。
再跟着溫晴下了飛機後,他才真的意識到溫晴的背景,那輛低調的黑色越野車就囂張的停在下機位置的最前方,一個穿着便裝的青年站在一旁,眼睛不斷的看着來往的人。
“媽的,誰他媽的這麼囂張,把車停這裡不礙事啊?”靳新啐道,眼睛左右張望着,看看到底是哪個人物有這排場。
溫晴抽了抽,跟着貨真是什麼都不用說,一天保證讓你很開心,他總是有出不完的笑料和糗事,例如一會兒——
“青少,這邊請。”那個男人快速的走了上來,恭敬的說道。
靳新瞪大了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溫晴,然後抖着自己的小爪子,“我靠,接你的!”
“走,別給我丟人現眼的了。”溫晴說着,將這大傢伙踹進車裡,隨後自己也跟了上去。
“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真能裝逼。”最後一句是小聲的溫晴耳邊說道,眼睛則是好奇的東張西望。
“很平常嘛,習慣就好!”溫晴很欠扁的回了一句,差點讓靳新一口血噴在她臉上。
淡定,一定要淡定,那貨就那個死德性,邪性着呢!
可是過了一會兒,靳新好奇的看着外面,扯了扯溫晴的衣服,“咱們這是要去那裡啊?”
溫晴閉着眼睛,懶洋洋的哼道:“你問我,我問誰啊。”
“——”靳新的手指不斷的收緊,鬆開,反覆了好久,就怕自己一個衝動給這折磨人的東西一點教訓,當然,他的下場也絕對是很慘烈。
開車的男人笑了笑,有些好奇的看了眼溫晴,但很快就轉過了視線,這個沈青可是說是沈家特別的存在,都說是沈家書的私生子,可是他怎麼也沒看出他們兩個相似的地方,那沈青漂亮的簡直跟個女人似的,真是他見過最漂亮的人。
“首長在部隊裡等着你們呢,馬上就到了。”
兩個小時候,一行人到了沈家書新調任的軍區,一路綠燈的進入了部隊的大門,繞了幾個彎來到了部隊裡的招待所,開了兩個房間,隨後便離開了。
靳新四處看了看,隨後一屁股坐在牀上,“這是要幹什麼啊?”
溫晴想了想,“東南陸軍的軍訓要比別的學校早半個月開始,所以通知書下來就是出發的時候,估計首長大人是想給咱們吃點小竈。”
靳新哦了一聲,嘀嘀咕咕的轉身進屋換衣服,再出來的時候已經穿上了靳國安塞進來的迷彩服,沒想到這東西還真是用上了,他們家軍座該不會是也知道吧?
溫晴沒準備,所以還是穿着身上的運動裝,跟身邊的靳新一比,自己真是弱到爆了,不爽。
靳新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得意的對她擠眉弄眼,笑嘻嘻的勾着她的脖子,“讓兄弟樂一會兒不行啊?德行!說吧,咱們去哪兒?”
溫晴失笑,算了,這也沒什麼好計較的,於是拿着鑰匙便朝外面走。
“咱們去找首長大人不就知道了?”
靳新點頭,手上用力,跟着溫晴往辦公區走了過去。
到了那裡才知道沈家書昨天半夜被通知參加臨時演習,現在並不在隊裡,所以出來接他們的是沈家書的秘書——辛秋陽,一個笑得隨和又健談的軍人,再加上那張白皙斯文的臉,在這滿是彪悍氣息的地方親和度直達滿分。
“來來來,就猜着你們今天會好,正好首長在這裡,我帶你們去。”辛秋陽笑眯眯的招手,將兩個人帶到了樓下的辦公室。
“哦,那我豬腦袋,剛剛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首長的秘書,辛秋陽,你們叫我辛哥就行。”說完還眨了眨眼睛。
靳新這才知道意識到,爲什麼同樣是中校,差別怎麼這麼大,秘書可不是團長級別能配的,只要軍長,所以雖然是中小級別,但是卻,默認爲軍長,看來這個軍區以後的老大就非沈家書莫屬了。
辦公室裡坐着幾個人,但是有兩個人很顯眼,身上都穿着軍裝,對面坐着,一個挺乾淨的,而另一個則像是在泥地裡滾了一圈似的,渾身上下就沒有個乾淨地方,那從門口延伸到他位置的規則的排着兩趟大腳印,顯得特別刺目。
在辛秋陽的介紹下,四個人介紹完都打了個招呼,可是視線卻落在那個泥人的身上更多一些。
一章大衆臉,掉在人堆裡絕對不出奇,鼻子甚至有些塌,長得有些醜,可是那眼神落在身上的時候,溫晴卻有一種被狙擊槍瞄準,下一秒就要被打爆的感覺,心臟猛的加快了幾分。
羅洪亮,飛鷹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教官,哪裡出來的可以說每個都是一頂一的的兵王。
“你讓我帶這兩個小子?”羅洪亮的聲音跟他的名字一樣,一張滿是泥水的臉上兩個大眼珠子瞪得溜圓。
辛秋陽握拳在嘴邊咳了咳,也多少知道這人的驢脾氣,耐着性子好言道:“也不是讓你專門帶着他們訓練開小竈,就是跟着你們現在訓練隊伍參加訓練,而且——他們可是要去東南陸軍軍校的。”
“東南陸軍軍校?!”羅洪亮一驚,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兩個人,他就是那裡畢業的,所以對於那裡,他有一種特別的情懷,似是痛,但更是驕傲,瞬間對兩個人有了好感。
辛秋陽站起身,拍了拍羅洪亮的肩膀,笑道“這倆人可就交給你了,多少也算是你羅洪亮的兵,可別丟人現眼的啊!”
羅洪亮迫於上級的壓迫,又是對這兩個人有了一絲好感,於是點了頭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隨後兩個人被攆出來在外面等着,屋子裡的人則在討論着訓練計劃。
“青子,是不是跟咱們軍訓的時候差不多?”靳新好奇道。
溫晴則百般無聊的說道:“應該是吧,反正也不過就是那些東西。”她已經被訓了這麼久,現在再參加訓練,對她來說真的有些提不起精神,所遇到的教官每一個有白徵的狠勁兒,有時候想想覺得自己好像特別找虐,總覺得那些人訓練的都不夠強度,有種隔靴搔癢的意思。
溫晴閉着眼睛,靠在牆上,腳丫子不停的敲打着,一下,一下——
可是真的跟着羅洪亮的進了部隊才知道,白徵都是小兒科的!媽的!這裡哪是對待普通士兵的訓練,怕是那傢伙吧特種兵的訓練強度給搬上來啊了,每次訓練下來,她都一身汗,一層土的,死去活來的折騰。
回想自己一直沒有間斷過訓練,而且那種強度也是循序漸進的開始,可是這裡不給那個適應的階段就是大強度的訓練噼裡啪啦的砸了下來,連個喘息的機會都不給。
這樣跟了幾天,溫晴摸着身上發酸的肌肉,臉上抽了抽,這樣的訓練方法下去,肌肉是長了,可是相對的柔韌性降低了不少,而且溫晴是在受不了那一疙瘩一疙瘩的大肌肉塊,他大爺的,她又不是真的想當男人,那樣她以後怎麼見人。
訓練還在繼續,沈家書也從外地趕了回來,連休息都沒有就來到了操場,透過那一個個隊伍找尋着那個人的影子。
溫晴擡頭見若有所感,微微偏了下,看到了不遠處的沈家書,那冷硬的人正滿眼期盼和驕傲的看着,但是想想,溫晴決定不再這麼傻幹,他們跟訓並沒有考覈要求,過一段到了東南陸軍纔是上真章的時候,現在練殘了,到時候就慘了,有了這個想法後她便不再那麼拼盡全力,訓練師多多少少的留點力氣。
倒是靳新那貨真來了個實誠勁兒,訓練上的強度是死死咬着那些當兵的,甚至還要將超過人家,差點他自己把自己給累殘。
晚上,溫晴拿着藥酒給靳新送過去,看着那貨連衣服都沒脫就躺在牀上不動彈,最後心疼了,把自己的想法一說,頓時靳新人就蹦了起來。
“你大爺的,太壞了,不是黑啊,絕對的厚黑!你老人家是不是從就是聽厚黑學長大的啊,想成精是不是?”靳新萬千感慨的說道,就差點拜倒在了溫晴的大短褲下。
於是從第二天開始,兩個人就不想當初的那樣傻乎乎的練了,雖然招來了羅洪亮一陣陣咆哮,可是依舊我行我素,氣得他差點歪了鼻子。
可是羅洪亮是誰啊?哪能看不出他們的想法,但是這貨也精明着呢,知道突破溫晴那邊是不太可能,於是將自己的小高射炮瞄準了靳新。
“媽的,能不能練了,看看你一頓吃的不少,咱們訓練起來就跟沒吃飯似的,同樣是訓練,人家一身一身的汗,你看看你多清爽,來度假的是吧?要不要老子給你撐把陽傘出來,擺個沙灘椅給你做日光浴啊?”
靳新愣住,眨巴着眼,然後目光裡射出火星,“你大爺的,你到底想要咋地,說,小爺我今天就跟你對上了!”
這脾氣!
溫晴扶額輕嘆,真是個好孩子,竟然就這麼兩句就給拽溝裡了,兄弟,不是我不拉你,是你根本就欠收拾啊!
日子過的飛快,溫晴和靳新的錄取通知書通過渠道早一步拿到了沈家書的手裡,沈家書坐在辦公室的椅子椅子上,拿着那張薄薄的錄取通知書,既驕傲又有些遺憾,輕輕的撫摸着沈青二字,他的手猛的攥成了拳頭,砸的桌子嘭的發出一聲巨響。
晚上沈家書將通知書交給了他們,靳新樂得手舞足蹈,最後抱起一遍的溫晴狠狠的轉了一圈。
“我被錄取了,我真的被錄取了!”
“傻瓜!”溫晴笑着啐道,卻惹來了沈家書有些特別的目光,但是她也很高興,所以並沒有往深處想。
哪裡想得到,沈家書,這個一本正的人竟然滋生了想把靳新這傻小子招攬爲自家駙馬的想法,想到這一年多兩個人同吃同住同生活,而溫晴有不是小姑娘了,雖然發育上慢了,可是到底還是女孩子,總得是影響不好,但是如果真的成了一家人,那也算是青梅竹馬美事一樁。
因爲要去的地方偏遠,在那個年代這裡物質還是有些匱乏,所以沈家書也拉下了臉,揪着二人就去了商場一通採購,最後又見識了到了自家敗家子兒的威力,狠狠的出了一堆血。
“舅舅——這次舒坦了吧?”溫晴小聲笑道,臉上的笑賊賊的,讓沈家書覺得倍兒刺眼。
“遲早得讓你敗光,我這省點私房錢都孝敬你了。”沈家書瞪她。
“哈哈哈——我要是不多花點,您老人家的心裡不定怎麼愧疚呢,所以啊,這叫花錢免災。”
“放屁!”哼了一聲,大步朝着乾貨區走去,泛紅的耳尖讓溫晴抿起嘴巴淺淺的笑了。
彆扭,關心她就關心她嘛,非要弄得這樣,不過——她喜歡!
幾天後溫晴和靳新整理好行李,坐上沈家書的座駕,在他老人家不捨的目光下,踏上了路途。
路上靳新一直在說話,這段時間的訓練更是讓他自信不少,甚至拍着胸脯跟溫晴說要當土霸王的想法,惹的溫晴一陣無語,當初都是爲了讓他能好好訓練自己編的,誰想當什麼土霸王啊,俗死了,再說,那是軍校,是軍人,在學校裡不搞團結,搞小團體,那不是找抽嗎?看來有時間還得好好的引導下靳新。
齊修這段時間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參加完高考就在家裡等着錄取通知書,而將他看得死死的老媽也有些好奇,因爲消停,實在是太消停了,這上軍校的事,他本身不樂意,一趟面試也是被人壓着去的,以爲路上會有些反抗情緒,可是面試歸來後,竟然乖的變了個人似的,老老實實的,也不跟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玩了。
“修修,天兒不錯,出去玩玩吧?”
齊馥麗推開齊修的房門,一雙保養得異常光滑的手寵溺的揉着齊修的短髮。
“不要,不想出去。”齊修翻了個身,背朝着齊馥麗。
齊馥麗覺得這個怪啊,眼看着就要到時間了,可是心裡還是放不下,又推了幾把齊修。
“媽給你辦了張羽毛球館的卡,東西都給你買好了,去吧,媽開車送你。起來!”
齊修嘆了口氣,對這個寵自己無法無天的老媽,他真是說不出個不字,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最近很過分,起身在齊馥麗精緻妝容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套上T恤,朝着浴室走了進去。
“修修,穿灰色運動褲行嗎?”齊馥麗來開衣櫃,手快速的扒拉一圈。
“好。”隨後是嘩嘩的流水聲。
三分鐘,齊修甩着溼漉漉的頭髮就走了出來,結果運動褲穿好,胳膊摟着齊馥麗的肩膀。
“媽,咱們走吧,要不一會兒你開會的時間就要到了。”
“你這個臭小子,還知道我要開會。”
“呵呵呵——”
到了羽毛球館,齊修拿着東西和卡坐在門口的休息區,要了一杯飲料,眼睛看着窗外那一片綠色的草地。
只要一靜下來就會想到那雙眼,像是看透一切般的黑白分明,帶着幾分迷茫,幾分瞭然,幾分排斥,還有一絲不屑的眸子出現在他的眼前。
一個人的眼中要是包含的情緒太多,也就渾濁了,看不清楚,但是他卻能夠看懂,看得清清楚楚。
就是因爲看的明白,他不喜歡那小子,那個漂亮的小白臉!
雖然齊修這個人愛惹是生非,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朋友也都知道,齊修最是講義氣,最仗義的朋友,爲人豪爽,做事幹脆利落,一是一,二是二,吐個唾沫就是一個釘的主兒。
所以他對朋友的要求很簡單,真誠相待,可是爲你兩肋插刀,否則就是敵人。
齊修喝完一杯咖啡,肚子感覺有些餓了,又點了份早餐,沒一會兒來球館裡的人就多了起來,而齊修也吃完進了裡面的場地。
一進去,就遇到了齊馥麗的幾個朋友,顯然也是帶着孩子來玩的,因爲他考上了東南陸軍軍校的事情,齊馥麗沒少在這些朋友面前誇讚,所以他一出現,就被這些人笑着詢問着,那種被肯定,被任何的充實悄悄的沖淡了溫晴帶給他的那些情緒打散了胸口的那片鬱結,齊修笑着挺起了胸膛。
軍隊,一個聚集了鐵血漢子的地方,他很高興,自己能夠走進那裡,他相信只要他努力就會成爲一個好兵,至於那臭小子,並不重要!
而他此時卻猜不出來,那個人,就是那個他口中的臭小子,在他的未來,到底扮演了多麼重要的角色。
眼看着就要報到的日子,齊馥麗往家裡大包小包的買着,恨不能將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帶過去,因爲明天就要出發,齊馥麗的大哥齊雲飛和侄子齊瀟也趕了過來,收拾好了行李,幾個人就坐在客廳裡看着電視聊着天。
齊修丟了一個桃子齊瀟,“哥,你的臉色怎麼還這麼差啊?傷口還疼嗎?”
他的話一說,齊馥麗的眼神也掃了過來,帶着濃濃的關切。
“是啊,瀟瀟,怎麼樣?姑姑讓人給你帶的東西吃着嗎?一定要吃知道嗎?受傷不是小事。”
齊瀟撫了撫銀邊眼睛,有些蒼白的臉上帶着溫暖的笑,“吃着呢,其實都已經沒事了,再說我是學醫的,怎麼會不清楚?放心啦!”
“你這孩子要是那次躲遠點不就沒事了。”齊馥麗忍不住怪道。
齊瀟沒說話,他和沈亦凡是好兄弟,當時遇到了那樣的事情如果他不上去真就不是朋友了,而且他相信如果當時出事的是他,沈亦凡也會那麼對自己,所以他一點都不後悔,只是姑姑的態度有些讓人覺得奇怪,但是轉念想想,姑姑本來就和沈家有些積怨,這樣的也是正常。
“小修,以後在軍校那邊可要好好的,脾氣控制點,要不吃苦頭的可是你自己。”齊瀟轉移了話題,關切的叮嚀着,從小到大給這個小表弟不知道收拾了多少的爛攤子,現在看着他長大了,開始學着飛了,他的心裡也是一陣失落。
“哥,那是也是他們招惹我的好不好?”齊修皺着臉有些不服。
“看看你,你哥也是爲了好,聽着!”齊馥麗說着狠狠的拍了下齊修的後腦勺子。
齊瀟在一邊笑了起來,雖然齊修不是他的親弟弟,可是這麼多年來卻勝似親兄弟,突然他要走了,他真是捨不得。
“哥,以後咱們寫信,你當我的軍師好不好?”齊修挨着齊瀟擠在沙發上,勾着他的肩膀像個孩子似的撒嬌。
“行,而且我要是有空就去看你,哥對你有信心。”說着拍了拍齊修的肩膀。
齊雲飛和齊馥麗哥倆在一遍也聊了起來,看着他們哥倆兒,兩個人都很開心的笑了。
“修修跟瀟瀟兩個人如果不說真的以爲是雙胞胎,如果不是最近修修曬黑了,兩個人穿上一樣的衣服,戴上眼睛,還真是能糊弄人呢。”齊雲飛笑道。
“當時我也是看這孩子長得像咱們齊家人才領回來的,看來他真是跟我們很有緣。”
齊雲飛突然止聲,複雜的看了看身邊的小妹,半晌纔來了一句,“還是放不下嗎?”
原本笑着的齊馥麗臉上的笑突然凝固了,但隨即恢復了笑臉,“說什麼呢?孩子都這麼大了,有什麼放不不放的下的。”
“你需要一個伴兒,修修走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哥,我不是三歲的孩子了,再說每天公司的事情那麼多,我哪有心情,我的事兒啊,你就別操心了。”說完起身走向廚房。
齊雲飛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知道說服不了她。
第二天一行人將齊修送到了機場,眼看着走過安檢,齊馥麗和齊瀟都紅了眼眶,齊修
也模糊了視線,咬了咬牙,最後在眼淚快涌出的那一刻大聲對着他們喊道:“媽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爭氣的!”
跨過了安檢,已經聽不到齊馥麗的聲音,可是透過那大玻璃還是能看到她哭着趴在齊雲飛的肩頭,那是很少有的脆弱,讓他的腳步都有些遲疑。
是的,媽媽——
他離開了,她,會更孤單吧——
可是路沒有選擇,他必須前進,他會讓媽媽爲他驕傲。
大包小包,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到軍校,齊修頓時發現,這世界小的還真不是一星半點兒。
那天樓角里見到的臭小子正在樹蔭下扇着扇子,而旁邊則站着一個有些健壯的小子陪在一邊,還拿着一本雜誌殷勤的給那小子扇着,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樂呵,一個精瘦的男人從報名處走了過去,手上拿着一摞子的東西,看樣子是學校需要填寫的表格和用品。
說笑的的臭小子若有所感,頭一扭,兩道視線就這麼撞上了,空氣中好像發出了兩把利刃較勁的金屬摩擦聲。
“小喜哥,多謝了,回頭請你吃飯。”溫晴拿接過宿舍的鑰匙看了看,又很喜歡的拿起了靳新的鑰匙,兩個人果然在一個房間,這次來這裡她也料到了沈家書絕對不會這麼放任着自己,有實力,有背景,不能張揚,也不能讓人小瞧,這氣勢在一衆新兵中的待遇不言而喻。
其實溫晴也不想這樣,她想要讓大家看到是她的能力,而不是這身後的光環,人家的好意她不能不領,所以哪怕是心裡不舒坦,臉上的笑都沒斷過。
笑,她自認爲自己是最會笑的人,流淚時笑,開心時笑,痛苦是笑,孤獨無奈的時候也笑着的,如果不是這抹笑,她熬不過那些爲她死去的人的召喚,熬不過那些恨不能拉她下臺人的恨意——
抹了把臉,調整了心態,小喜開口道:“小喜哥,就到這裡吧,我們進去了。”
靳新挑眉笑道,“老人家就是操心,就是我們的地盤,喜哥慢走。”
小喜是多精的人,知道兩個兩位太子爺的打算,乾脆的從車上那下來,一個個分好交給他們。
溫晴擡着手看着小喜往自己身上掛東西,臉上瞬間有些黑線,太多了,轉身要走,卻一擡腳就看到齊修揹着碩大的揹包,雙手插在兜裡,神清氣爽的樣子。
黑色的長褲和同色系的半袖包裹着他那有力卻又精悍的身體,短短的寸頭很平整,沒有了最初的狼狽,在陽光下,金色的光芒籠罩着他,柔和的叫溫晴忍不住擡起了手,擋在眼前。
與記憶裡的容貌重疊,成熟和稚嫩,含蓄和張揚,沉穩和銳利,一樣光滑潔淨的額頭,一樣眸瞳分明的雙眼,溫晴再次晃神,那種紛亂的情緒如潮水擋也擋不住。
在明白了自己在這裡遇到了誰以後,溫晴不是沒想過他,但是想來想去都是反反覆覆的那些東西,誓言——那是兩個人的誓言,可是隻有她一個人記得的誓言——
來了,爲什麼不早點來,爲什麼不早一點出現,讓她的心被狠狠的劃過一次纔出現,他,還是那個他嗎?白徵的死彷彿就在眼前,可是他卻狠心的從來沒有在自己的夢裡出現過,有時候她在想,他們到底是不是相愛過?是不是真的能走下去,而不是在面對自己的追求,白徵才順勢答應了下來。
他,從來沒有說過一次愛,連喜歡二字都吝嗇,他走的匆忙,走的沒有預警,在她們剛明確後就匆匆離開——
可是她承認,自己對他的愛,真實的愛過——
混亂的情緒下,說她鴕鳥也好,說她懦弱也罷,那些就都放一放,停一停,可是哪怕還是這麼告訴自己,但是那不經意的情緒還是隱現了出來,見了面才知道,這些自以爲穩固的心理建設,如滾滾長江上丟下的幾個沙袋,杯水車薪。
靳新順着溫晴的視線望了過去,見對面一個高個兒的傢伙也在往這邊望,微蹙眉頭,“新子,你認識他?”
“不,”溫晴收回視線,
“不,不認識。”
“那還看什麼,走,看看咱們的新宿舍。”說完靳新拉住衣袖,把人往裡面拽。
順着靳新的力道溫晴往前走着,可是就在轉彎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朝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那個人——好強烈的影響力。
齊修走得速度很快,別看是被齊馥麗嬌慣着,可是就因爲生活中就母子二人,齊修看似頑劣的外表下卻有着驚人的自理能力,而且被逼着上軍校,也是因爲他從小就特別出色的運動細胞,耐力,持久力都是極好的,尤其是腿上的功夫,在打架中佔盡了優勢。
當他遠遠看着溫晴他們像是少爺一樣的等在樹蔭下,然後像是沒有行動能力的殘廢讓人給收拾東西,心裡對他們更是藐視到了極點,自己都收拾不好的人還有臉來這裡,真是個笑話。
嘴裡也嘀嘀咕咕的罵了起來。
“哈哈哈——”一陣笑聲在身邊響起,齊修猛的看了過去,那人嚇了一跳,隨後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方敬,這兒的當地人。”
“你好,我叫齊修,來自京都。”齊修看着對方,顯然那是個同樣爽朗的人,而且他聞到了同類的味道。
“我也看不上那樣的人,嬌生慣養的,這裡是什麼地方,這是部隊,是爺們兒呆的地方。”
“哈哈哈——沒錯,讓他們過幾天哭着找媽媽去吧!”齊修惡劣的補充道,兩個人很快就勾搭到了一起,比了比門牌,更是興奮的互相捶了捶彼此的前胸。
“緣分啊,室友!”
“是啊,兄弟!”
齊修是熱情奔放的,直爽從不扭捏的性格讓他在對待喜歡的人時能夠露出開懷的大笑,從陌生到熟絡不過頃刻之間,只有一種人他不喜歡,將自己高高掛起自以爲是的那類人,那些斯斯文文,長相漂亮的小白臉,例如某個人!
出奇的漂亮,出奇的討人厭,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覺得一盆雞血扣在了頭上,鬥牛看到了紅布,發瘋的想要衝過去。
溫晴進到宿舍的時候,險些閃瞎了自己的眼。
因爲這個地方,日照時間都特別的長,而且溫度更是偏向於亞熱帶氣候,所以只要是呆在這裡的人,時間長了都是一個個跟煤炭一樣,在今天報名的人裡像她這樣的皮膚都是少有的,原本她也挺黑的,可是經過了這一年多的呵護,皮膚好了很多,並且變得更白了,嫩的彷彿一捏都能出水,搞得靳新沒少噁心她。
宿舍裡的兩個人見有人進來都停下了手邊的事。
靳新不客氣的先開了口,嬉皮笑臉的嗨了一聲,“你們好,我叫靳新,這是我的好兄弟沈青!”
“你們好啊,我叫馬志波。”
“白海峰!”
兩個人也笑着說道,幾個人年齡相仿,靳新是最大的,然後是馬志波和白海峰,沈青是老四。
“你們一塊的?”馬志波笑着問道。
“嗯,一個學校的。”靳新笑着對溫晴眨着眼睛,好像說我沒有得瑟哦,一副討賞的模樣。
“哦。”一個高中的啊!
溫晴看到了白海峰的行李,迷彩的。
“你是父親是軍人吧?”
“呵呵呵——是啊,要不我也不會來當兵,你們呢?”白海峰直爽的說道。
溫晴見白海峰看向自己,指了指身邊的靳新,“我不是,他是。”
沒想到卻惹來靳新的一瞥,一隻大手已經勾住了她的脖子,這死小孩就喜歡這樣。
“以後哥罩着你。”靳新意味深長的說道。
溫晴感覺自己弱爆了,他該不會真以爲自己是沈家書的私生子,腦子裡編排出一堆惡俗的情節,哦,頭疼了。好的地方已經被先來的兩個人佔了,可是白海峰聽夠意思的,走到自己的牀位將下面的衣服拿到了馬志波上面的地方。
“靳新,沈青,你們兩個住那張牀吧。”
靳新不客氣的笑道:“哥們,謝了!”
“客氣個屁!”
靳新拎起溫晴的包就放到了下鋪,自己準備上去,可是感覺後背有人拉自己,一扭頭竟然是溫晴。
“幹嘛?”
“我睡上面。”
“得瑟樣,睡下面聽哥的。”
“你要是睡上面,就你那重量,我怕哪天晚上被你突然掉下來壓死,痛快的給我下來。”溫晴尖銳的戳中了靳新軟肋。
軍校報道只給了三天時間,溫晴和靳新是第二天到的,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熟悉了一下環境,一路看過操場、教學樓、食堂等等地方,直到到了一些所謂的重地才被撞了回來。
軍校和部隊的環境,說到底的模式差距*不離十,也沒什麼特殊,見慣了這些的倆人也沒啥想法的轉身就走。
“行了,別看了,以後咱們有的時間看。”靳新懶洋洋的說道,自己從小到大看得滿眼綠色,看這裡實在勾不起一絲興趣。
“是哦,咱們要在這裡呆好幾年呢,估計到時候都得吐。”白海峰搖頭晃腦的說道。
隨後惹來了幾個人暢快的大笑。
剛準備回去,溫晴卻沒想到了竟然又遇到了那個人——齊修!
正好迎面走來了四個人,一看也是一個宿舍的,目的一樣,當中站着的就是齊修。
狹路相逢,絕對的狹路!
因爲來這個軍校的有不少本地學員,所以沒事學學當地人的方言也成了一種溝通和交流的習慣,因爲少數民族多,所以學什麼的都有。
溫晴的視線倒是在齊修的臉上轉了一圈,最後選擇了視而不見。
但是他不惹事不代表別人不惹事,溫晴那個自以爲逃避的眼神到了對方的眼中卻變成了不屑,和高人一等的藐視。
這個人,最開始來兩人在商場裡爭一件衣服,他給他弄得丟人現眼,可是最後想想也是自己心情不好,有錯在先,他大人有大量的不計較了,第二次見面,他覺得是一種緣分,這麼遠的地方能遇到個熟悉的面孔,值得高興,友好的伸出手後,竟然是對方的敵視,然後是入學是的無視,現在,此時此刻的不屑一顧,對方的情緒轉換都被他收在了眼底。
如果換了個地方,他自然當成被狗給咬了,人不能狗一般見識對吧?
可是如今大家都在軍校裡,擡頭不見低頭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軍校,就這麼破大點兒的地方,要是不作出點兒什麼改變一下,自己都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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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們很給力,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努力存稿,保證萬更,溫晴會越來越強大,愛在軍營即將拉開序幕哈,保證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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