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脣開合間,輕柔的觸碰到了白徵露在襯衫外的脖子上,溫熱的觸感引出了一層戰慄,透着些許曖昧。
一瞬間,白徵只覺得自己的神經末梢的炸了,腦子一片空白,身後柔軟的身體還在得意的晃着,帶着她那份小小的囂張,而他的身體卻已經興奮起來,這樣的沒有節制,沒有準備的行爲也下了白徵一大跳,他想掩飾住尷尬的處境,但是卻有些掙脫不開溫晴溼滑的鉗制。
正當騎虎難下之際,白徵沉聲沙啞道:“你還沒坐夠?”
溫晴有些慌張的收了手,站起身,眼睛卻突然一瞪,麥色的肌膚上好像是炸開了一朵紅雲,老天——這叫個什麼事兒啊?怎麼會這樣?剛剛,剛剛她好像做的很過分嗎?溫晴的心裡打鼓,頓時也尷尬了起來。
“隊長,我,不是故意的。”
白徵晃了晃肩膀從地上站起來,最後應了一聲,等重新轉過身後,他已經是平時的模樣,只是面色陰沉的有些可怕。
“你這個動作基本上過關了,再多練習幾次就運用起來就會更熟練,腦子裡不要胡思亂想。”
溫晴抽了抽眼角,心裡再次鄙視自己,跟這貨相比,再多的意外狀況都不算什麼,因爲他根本就不能拿來當正常人看待,淡定——
但是另一個聲音卻在此時站了出來,如果白徵真的喜歡自己的話,那麼他是不是不應該這個態度?還是因爲此時他們的身份——
總之腦子亂成一團,抓不到頭緒的焦躁。
溫晴認爲必須得說點什麼,動了動嘴脣強迫自己開口:“隊長——我,”
白徵把手一擡,制止了她的話,揚聲道:“進行下一個動作,下面做一下擰腕斷臂吧。”
溫晴一急:“教官,剛剛並沒有什麼,我什麼都沒看到!”
白徵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起伏,只是冷冷問:“你覺得我把自己當什麼人了?”
“我不知道,我——”
“我只是精力多得沒處放。”白徵的語氣依舊又硬又冰冷。
溫晴怔住,他被那種目光和語氣給刺傷了,他怎麼能這樣?
白徵看到溫晴受傷的神情,語氣忽然軟了下來,輕聲說:“你也先去冷靜一下,去跑圈吧,你還小,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懂。”
溫晴身體微微一顫,眼睜睜的看着白徵轉身就要離開,使勁咬住嘴脣,把指甲摳在了掌心。
“隊長,我喜歡你。”
話出口的那一刻,溫晴反而平靜了下來,終於說出來了,破蛹而出的剎那真相就在眼前。是的,她喜歡上了這個魔鬼一般的男人。
白徵的身影驀然一頓,就聽見溫晴豁出去一般急促地補充:“開始我確實是不喜歡你,可是相處下來這麼長時間,我卻越來越被你所吸引,我越來越喜歡你,我是認真的。”溫晴焦急了起來,她怕白徵不懂她的感情。
窗外的夜色漸漸深沉了起來,打開的窗戶裡吹着清冷的風,打着圈的從教室裡頑皮的跑開,卻怎麼也打不散那濃重窒息的空氣,時間彷彿停止在了這一刻,兩個人在偌大的教室中,相對而立,只有胸前的呼吸能讓人察覺出那與平時的一抹不同。
白徵沉默地看了眼溫晴,垂眸,緩緩轉過身,只留下那讓人覺得異常安全的後背,迎風而立,逆光下看不出他的神色,只能聽到他依舊平常的嗓音,“溫晴,謝謝你的喜歡,畢竟我真的不是那麼招你們這些隊員喜歡。”
溫晴聽了,忍不住露出自嘲一笑,揚着頭看着頭頂的天花板,一字一句道:“你明白我說的意思。”
“*?”白徵向溫晴逼近一步,“男女之間的*,上牀的那種?”
白徵毫不留情的問話讓溫晴一陣刺痛,這次她清清楚楚的將白徵的表情盡收眼中,面無表情,任何神色都成了奢望,他是冰嗎?是沒有心嗎?面對白徵這種明顯帶有鄙夷的問話,溫晴擡起下巴,倔強的迎了上去。
“哪有如何?男歡女愛從來都不是骯髒的。”
“溫晴,”白徵把視線從溫晴身上諾開,“我沒有跟未成年人上牀的習慣。”
“我十六歲了。”
“十六歲就是成年了嗎?”白徵冷冷笑道,薄脣挑出一個冷酷的弧度。
“我不在乎。”
“可是我沒那麼變態。”白徵繼續毫不留情地說。
溫晴緊緊咬牙:“白徵,我不相信你不懂我,不相信你對我一點沒有感覺,給我個迴應,哪怕現在不能像正常男女戀愛。”
白徵看着溫晴,嘴脣輕輕開啓,冷冷的聲音說道:“誰允許你叫我的名字,這是軍隊,叫我隊長——你還不懂什麼是感情,在這個地方,環境叫人太寂寞,等你離開這裡的時候,你會發現,原來這些其實都是多餘的,都是青春期的荷爾蒙在作怪。”
“青春期?發情嗎?你竟然用這個詞來解釋我的行爲,白徵,你給的這個回答很好笑。”溫晴忍不住放棄傷心,開始轉向惱怒。
“你現在更讓我覺得剛剛我說的話一點都沒錯,青春期的少女!”白徵用冰冷語氣冷笑道。
“你要說我說幾遍,那是因爲你,因爲你是白徵,否則什麼都不是!”溫晴怒氣衝衝的低吼道。
“你失控了,你這個年齡段人的通病。”
“你!”溫晴氣得攥緊了拳頭,掌心的痛已經沒有感覺。
“好了,既然你表白完畢,現在——去校場上跑十圈,這足夠讓你耗費那多餘的荷爾蒙。”白徵靠在窗臺邊陰沉的說道。
溫晴死死的瞪着他,恨不能將他的肉撕咬下來,白徵,你他媽的就是個烏龜王八蛋!
踏在操場上鞋子下面帶起一陣塵土,陰沉的天色彷彿她此時的心情,雖然剛剛跟白徵嘶吼着,但是內心卻不得不承認,心,傷了。鼓足了勇氣,拋開束縛,將自己袒露在那個人的眼前,可是他卻當自己是個笑話,當做青春期懵懂的少女。
腳步沒有停歇,一圈圈,就這樣跑着,梳理着自己,憋屈的想要發泄這份煩躁的情緒。
可是日升失落,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去,並不會因爲任何人改變,也許是因爲拒絕,白徵在沒有把溫晴單獨叫到辦公室,或者在私下裡給她加訓,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課程也在彼此的摔摔打打中翻過一頁一頁,因爲心情的關係,擒拿課成了溫晴最喜歡的課,因爲在這裡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將白徵狠狠摔出去,一拳拳擊打在他的身上,讓他痛,就像是此時。
溫晴繃緊身體,獵豹似的眸子中透着狠色,拳頭一攥,腳下發力,快速抓住白徵右腕向上擡,同時上右腳,右後轉身,進肩、拉臂、拱身將他背起向上懸空,隨後用力猛摔。
呼——吐出一口氣,直起腰,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看着白徵從地上起來,偏過眼睛不看他微微凝滯的肩膀。
而白徵彷彿沒有察覺般,勾起脣角道:“這次的力道不錯,以後就這麼摔。”
“是,隊長!”溫晴挺直腰桿大聲道。
“明天繼續。”
“是!”
溫晴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接着訓練其他隊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卻黯然了雙眸,她不喜歡這樣,非常不喜歡。
白徵,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你是鐵做的嗎?心也是鐵的嗎?
你他媽的夠狠——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