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白徵手裡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一股微涼的空氣襲來,溫晴急忙鬆開了手,噌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因爲剛纔的大膽舉動,她的心還在不停的亂跳,緊張的情緒下,她的小臉微微發白。
性騷擾——
這種事情都是領導騷擾下屬的纔是,怎麼到了她這裡就給反過來了呢?而且她竟然還真的做出來了,難道是寂寞了太久?還是氣氛的關係?——一定是這裡的氣氛太過曖昧,是的,一定是。
瞬間冷靜下來的溫晴,有些忐忑,自己雖然是被沈家書空降到了這裡,但是這個白徵有時候還真是摸不準在想什麼,他這種有些沒情趣的木頭會不會把她拎小雞似的丟到沈家書面前,或者是狠狠的收拾她一頓?無論是哪個,她都覺得難以接受,這次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白徵看了眼溫晴,黑眸微動,彎腰拾起地上的毛巾,一步步走到水池旁,背對着溫晴說道:“你那腦袋撞我幹嘛?”
溫晴聞言愣了半天,做夢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一句話,眨巴眨巴眼睛,嚥了下口水,艱澀的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問出這麼平常一句話,口吃着說:“我我……不小心……”
白徵淡淡地說:“你敢有意試試?這次就這麼算了,走吧,時間也不早了。”白徵收拾好東西,拿着髒衣服神閒氣定的走出了浴室。
溫晴愣在原地——
尼瑪,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溫晴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動作傻得不像是接吻,還是白徵單純的不知道那是個吻,或者是——他真的覺得自己的舉動就是個無心之舉?
溫晴思來想去最後也只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白徵根本是故意在跟自己打馬虎眼,而他之所以這麼做的理由就是不想破壞掉他們之間的和諧,他對自己沒有半點的男女之情,完全是當手底下的一個兵!
所以他這是在拒絕她——
溫晴越想越是尷尬,簡直無地自容,她抓着腰帶用力系好,使勁穿上襪子,穿好鞋,踏着不止就朝着門口走去,可是原本就疲憊的溫晴,在鬧出剛剛那些事情後,心情的大起大落讓她的腦袋一陣陣發暈,手剛握住門把手就腿上發軟。
撲騰——
白徵一開門就見溫晴摔在了地上,他連忙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讓她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隻手繞到了她的身後,半扶半抱的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怎麼了這麼不小心?”白徵輕聲問道,溫熱的呼吸就在耳邊。
溫晴暗暗推了推白徵的胳膊,這個時候兩人這個樣子真讓她有些尷尬。
“我帶你去隊裡的衛生所。”說完就要帶人離開。
溫晴拽住他,“沒事,我就是腿有些發飄。”
白徵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找尋着什麼,半晌,有些擔心的問道:“你好像不高興,是不是今天太累了?”
溫晴沉默着,輕輕的搖了搖頭,此時她真的沒有面對他的勇氣,而且心裡覺得此刻連與白徵對視的勇氣都沒有,同時又覺得自己很可笑。她的心裡爲什麼會在期待着?哪怕是自己對他有好感,那也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而已,人家關心幾句,那是拿她當手下的兄弟一樣,而自己竟然做出了那麼荒唐的事情,她瘋了嗎?她是不是在這個鬼地方呆傻了?
白徵見溫晴不說話,又摸了摸溫晴的頭,輕聲說:“我把衣服送回去,你在這裡等我。”
溫晴沒有說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知道白徵離開,她才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有些受傷的眸子又染上了一層保護色,抿緊了嘴脣,撐着牆壁——落荒而逃。是的,她現在不能面對這個人,走,必須馬上走!
等白徵再次回來的時候,看着空蕩蕩的走廊,他微微掙扎了一下,最後嘆了口氣,還是追了過去。
可是當看到溫晴咬着嘴脣,倔強的走到宿舍樓前的時候,他緩下了自己的步子,幽幽的看着不遠處那個纖細的身影。
溫晴悄悄的爬回了宿舍,躲過值班的隊友盤問,站在宿舍門前沉吟了一下,垂下眸子輕輕的推門。
一道光照在了溫晴的臉上,她本能的用手擋了一下,肩膀隨即被人搭上,然後被按在了椅子上。
“小晴晴,這麼晚了纔回來,跟哥哥說,幹什麼壞事去了?”王超調侃着說道。
溫晴的思維快速歸位,苦笑着道:“我能幹什麼啊?被隊長訓唄。”
“你沒跟隊長說葉衛平的事兒?”王浩森皺着眉道,那件事上溫晴雖然衝動,可是葉衛平明顯挑事,說了白徵應該知道怎麼做。
“都是一個隊的,反正都是要挨罰的,無所謂了。”溫晴面無表情地說着。
“媽的,你爲他着想個屁,聽說你罰的比那個小子還厲害,你想死啊?”王超不高興的罵道,在他眼裡溫晴就是自家兄弟,不管對錯,他都護犢子。
“沒事,我也沒比他多跑多少,隊長給免了。”溫晴起身抓着欄杆爬上了自己的牀,趴在枕頭上懶懶的說着。
“那,你剛剛在幹什麼?”範宇博有些遲疑的問道,眼睛在暗處看不到神色。
“沒什麼,就是在外面活動了一會兒。”溫晴回答的有些乾澀,現在都覺得自己當時真的是瘋魔了,她不是青澀的果子,可是就算是發情也得分個人,看個情況,她怎麼當時就幹了那個蠢事?一想這個,她就想抽自己幾下。
牀底下王超和王浩森還在罵葉衛平,“咱家小晴晴是爲了隊長才惹的事兒,最後還被隊長罰,真他媽的憋氣,老子等擒拿課的時候非得好好的收拾葉衛平那犢子。”
溫晴聽完,再想到浴室裡的事兒,她趕緊說道:“可別瞎說,我就是討厭葉衛平那個虛僞樣,否則你以爲我還真能爲咱隊長出頭啊?他是誰啊?他是魔鬼,我怕——”
吱呀——門被打開了一道縫,隨後一道刺眼的手電光照了進來,轉了一圈,定在了溫晴的臉上。
“溫晴,行啊,敢學會違抗命令了。”白徵涼颼颼的說道,那眼跟刀子似的刮過溫晴的臉。
溫晴沒想到白徵竟然會來,而且還是在他們說他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