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後,白徵精神好了不少,颳了一夜的山風,空氣很乾淨。
天還沒亮,白徵看了眼時間,凌晨五點半,他翻了個身,抱着溫晴就開始親,手心摸索着扣住了她的後腦,眉眼帶笑,滿足將嘴脣印上了溫晴的紅脣上,纏綿至極,閉起的眸子擋住了所有的光彩。
“吵醒你了?”
溫晴眨了眨眼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直勾勾的瞪着他。
“呵呵呵……我不是故意的!”白徵有些無賴的說道。
溫晴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有些嗔怪的錘了白徵的肩膀一下,可是力道卻不敢太大,生怕弄痛了傷口。
“別鬧了,快去刷牙洗臉吧。”用更大的力氣把白徵的手拽了出來,結果白徵帶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身下移,“那你幫我。”
“誒?我還想吻你怎麼辦?”
“……”溫晴很無力的翻了個白眼,這男人,精力可真是旺盛。
“讓自己冷靜一下。”
“別介~”白徵蹭了蹭溫晴,“我‘精神’得不得了。”
“……”
“來,寶兒~”
“……”
“來嘛~”
“……”溫晴抽了抽嘴角,“昨天怎麼沒折騰死你?”這是真的怒了,換誰一早起來就被人壓着*都不舒服,而且她還清楚的記得,昨天白徵的熱情差點沒把自己燒得渣都不剩,腰兩側很不舒服,不完全是疼,難道是昨天太瘋狂了?可是以前好像也極少這樣的啊?
“死了多可惜啊,我可捨不得。”白徵不以爲意的笑,手腕翻轉,抵着溫晴的手背就開始蹭,就像只發了情的貓,嘴裡溢出了壞壞的喘息,一看就是故意的。
溫晴是真的想揍人,上牀這種事兩個人是做,愛,一個人就是發騷!
白徵變壞了,那自娛自樂的騷味真是薰得她腦仁子疼,操,這貨到底什麼時候能退伍,時間長了絕對會精神分裂。白徵也覺得玩夠了,於是就在溫晴的臉上親了一口,“吃藥時間還沒到,我洗臉去。”翻身起了牀。
溫晴等人進了浴室後,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悠長的嘆了口氣。
對於白徵,她真的有些無力了。
白徵洗漱花了點時間,出來神清氣爽,鬍子剃得乾乾淨淨,連澡就洗了。
溫晴想到了一句話,人逢喜事精神爽。
至於這喜事是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原本不計算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可是剛剛,剎那間,她看到了手機上的日期,自己心裡都不由得驚訝了起來,竟然過的這麼快……
以白徵這種生活環境來說,能堅持這麼久還真的挺不容易。
不知何故,溫晴有些隱秘的驕傲感。
白徵就腰上鬆鬆誇誇的圍着個浴巾,上半身*,像是在秀身材一樣的在屋裡走了兩圈,然後扯着浴巾又坐回到了牀邊。
溫晴眼尾抽搐,突然有些緊張,坐起了身,白徵給她一種要強上的感覺。
白徵往這邊壓了幾分,溫晴的眉頭瞬間蹙緊,視線移到白徵還掛着水珠的胸口,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彷彿鑽石般往下蜿蜒,神情有些恍惚,鼻子裡聞到了沐浴乳的香味,突然的,有些期待。
白徵勾起嘴角,然後笑開了牙齒,“還保持的不錯吧?”
溫晴偏開了頭,從牀的那邊下了牀,看來她也需要洗個澡。
“寶兒~,開冷水比較合適。”
門外模模糊糊傳來白徵的調笑聲,溫晴抓起一塊香皂就朝着白徵砸了出去,可是白徵一關門,嘭的就砸到了門上。
白徵在門外哈哈的笑了起來。
其實溫晴現在到底在彆扭什麼他心知肚明!
溫水沖刷着溫晴,聽到白徵暢快的笑聲,溫晴也勾起了脣角,也許很快了,只要再堅持下,任務結束,他也許就能跟自己離開,離開這生死邊緣的生活,美好的未來,讓溫晴有些期待。
可是門外的白徵大笑後卻是濃重的落寞,抽出一根菸,在手上磕了磕,放在脣間,點了火,悠悠抽了起來。
看着不遠處空中飄浮着的煙霧,誰也想象不到這裡竟然就是讓人生畏的毒窩,這裡種植,加工,銷售,充斥着血腥,暴力,這次的任務是他接手所有任務中最讓他拿不定主意的,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否安全的全身而退,加麥爾他有些信心,可是魯克那彷彿禿鷲一般的男人卻讓人不能忽視。
溫晴,必須得走!
清晨,吃過早晚。
魯克帶着他們上了車,直接開到了他地盤的最西邊,車胎直接壓到了耕地上。
白徵下車的時候留意到不遠處擺放了一些大件的物品,外面雖然披了一層布,但是看外形應該就是那套幾經波折的防空系統。
“就在這裡。”魯克虛空畫了個圈,指着西邊說,“炮口對向那邊。”
白徵走到他身邊,淺眯着眼看向遠處,前方的視野很空曠,因爲山勢的原因坡度平緩,所以開闢出不少梯田,視野的盡頭是一片的黃色,模模糊糊的不確定那是不是沙漠的煙塵。
西方,是Y國的方向,看來現在Y國局勢的動盪也波及到了‘基地’區域。
兩名科研人員分工合作,一個負責檢查儀器,一個負責測量地勢。
十分鐘後,開來了四輛車,車上魚貫下來一批當地人,魯克把這些人交給了科研人員指揮。
有錢很好辦事,因爲高射炮需要堅實的地基,所以下午就運來了砂石和鋼筋,還有一臺直升機在待命。
白徵抽了個空把何瑞拉到了一邊,詢問他昨天打探到了什麼情況沒有?
何瑞無奈搖頭,“這裡的情況太過單一,大家又很懼怕魯克,任何一雙眼睛我都得防着。”
“明天你找個理由離開這裡。”白徵沉默了一會,當機立斷的開口,“魯克這裡應該沒有我們的人。”
“嗯?”何瑞挑眉。
“發現沒有,魯克身邊的人,都有軍人的氣息,應該都是他帶出來的軍人,嚴密性做的很好。”
何瑞點頭,兩天的觀察,這裡像鐵桶一樣難以下手,臥底想要滲透進來的可能性幾乎是零。
“但是另外一邊不一樣,那邊應該纔是我們的目的地。”
何瑞瞬間就明白了。
籠統說來‘基地’現在可以分成兩份。
一半是由魯克這個軍閥統治,而另外一半是‘基地’的原住民,那些地主。
魯克身邊有幾個得力助手,但是他卻可以一手掌控大權,將自己的地盤整治鐵桶一塊。
而原住民那邊,也就是國安局能夠給出的資料裡,那些老的大毒梟卻有很多,原先叱吒風雲,現在卻被迫擠在一起生存,必定勾心鬥角貌合神離,在這樣的局勢下,臥底確實很容易混進去。
何瑞摸着下巴想了想,“我們現在算是魯克這邊的人,我不認爲自己能夠進去那邊。”
“只要你離開這裡就行了,就像你不方便過去一樣,那邊也是一樣的,W市是個很好的地方。”如果公安部派出的人不傻,能夠想到接頭的地方必定也是那裡。
何瑞了點了點頭,轉身走開了。
白徵站在田埂旁的樹蔭下,一隻手插在褲包裡悠閒的看着遠處忙碌的景象,爲自己點燃了一根菸。
第一口,眉頭微蹙。
第二口,癟了癟嘴。
最後一大口,失笑着將煙丟在地上,踩滅。
正好,就趁這個機會把煙戒了吧,他需要將身體調養一下,因爲他需要……
呵呵呵……那應該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驚喜和禮物吧,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圓滿的一天……
目光搜索了圈,很快找到需要的身影,白徵緩緩悠悠的對着溫晴走了過去。
溫晴和何瑞站在兩名科研人員的身邊,何瑞那邊圍滿了人,中間的何瑞幾乎是手舞足蹈的解釋,反觀溫晴那邊雲淡風輕的站着,與旁邊的熱鬧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看來就算不懂語言,面部的表情語言也足夠表明溫晴不好惹。
白徵一直在盯着溫晴看,腳下土地鬆軟,竟然還走出了幾分瀟灑的意味,然後刻意的,嘴脣嘟起,輕輕的‘啵’上一聲,隱晦的拋出了一個飛吻。
溫晴視而不見的扭頭,看向了另外一處,那邊又有一車新的沙土運出去。
兩個人就這麼並排站了一會,就像是這裡的一切都和自己沒關係一樣,笑看何瑞的忙碌。
其實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這種事情根本沒必要用心,翻譯早晚會出現,而這正好可以拖延他們留在‘金新月’的時間。
半個小時後,當白徵站在遮陽傘下,喝掉第二瓶水,何瑞終於忍無可忍罵了出來,“你要不就滾回去休息,要不就幫忙。”
白徵挑起眉梢,似笑非笑的看他,“我這不在幫忙呢嗎?”白徵擡手指着一個健碩的當地居民大吼,對方聽話的將設備挪到了指定的位置,有些膽怯的看着白徵。
“操!”何瑞被氣的罵了一聲,喘着粗氣走出了傘蔭下。
溫晴抿着嘴角笑。
這纔是白大少,有些頑劣的白大少最大的本事就是拿人來玩。
這樣舔着血的生活,好像把白徵在部隊裡的那些條條框框建起的堡壘都打破了,也許這纔是掙脫了束縛後的本性。
這樣任性的壞蛋,真的讓溫晴想笑,想開心。
正想着,溫晴的視線突然一凝,落在了剛剛停在路邊的車上,魯克正從那裡往這邊走。
白徵也看到了,卻沒迎上去,只是悠閒的站在原地等他。
魯克進出很有架勢,隨時隨地身邊都跟着七八個人,他走在最前面,動作伸展閒逸,遠遠走過來,就像巡視領地一樣,不過這裡確實是他的領地。
“都還順利嗎?”魯克走到白徵面前問道。
白徵的視線穿過魯克的肩膀看到遠處有人正在扯線,“還不錯,打算連夜開工?”
“時間就是金錢。”這麼說着,魯克丟了一隻雪茄給白徵,示意道,“它會讓你找到吸菸的樂趣。”
白徵不置可否的笑,將煙丟給了何瑞,“我戒了。”
“聽加麥爾說你找到地方了?”魯克揹着手,手指掐着點燃的雪茄,視線落在遠處,模棱兩可的問了一句。
“嗯?”
“生物武器。”
“嗯,是你安排的?”
“不,是加麥爾自己決定的,我不贊成。”
白徵想了一秒,“你的意思是打算臨時撤資?”
“錢並不多,沒必要。”
白徵的眼光閃了閃,有些摸不準對方的意思,魯克的城府非常的深,所有的話都是說一半藏一半,他有一種碰到了對手的感覺,不由得謹慎以對。
魯克扭頭看着他,笑開了白亮的牙齒,“沒事,繼續吧,反正也是玩玩。”
白徵挑高了眉梢。
“有東西當然更好,如果沒有……”魯克笑了一嗓子,“我也不在乎。”
白徵瞬間有一種寒毛豎立的感覺。
魯克指着遠處正在搬動的搜索雷達,“你確定那個東西沒有損壞?”
“不確定。”白徵淺眯着眼看過去,目光的餘角卻關注着魯克的表情變化,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感覺,白徵的眸色深了幾分,淡淡的開口,“一切都要等裝上了才知道。”
“希望它不會耽誤我們太多時間。”
“半個月。”
魯克笑了笑,不再說話,只是邁步走了出去。
魯克的背影在視線裡漸漸變小,白徵隱蔽的長呼了兩口氣,一陣風颳過來,背後涼颼颼的發寒,原來剛剛不覺間冒出了一身的薄汗。
溫晴敏感的感覺到了白徵的氣息不對,關切的看了過來。
白徵對溫晴笑了笑,表示沒事,但是實際上他自己知道,有事,真的有事,魯克的語句並沒有太大的問題,而是在語氣方面,那種語氣,給他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像是什麼都不在乎,卻壓抑着某種情緒般,有些隱忍不住的瘋狂意味。
白徵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這種聯想被白徵暫時按捺了下來。
**
國情局
果然事情還是瞞不過溫老爺子,他在溫凱晚上偷偷摸摸回家的時候,將人堵在了門口。
溫凱伸出手擋在眼前,刺眼的燈光讓他有一刻黑暗,心裡卻嘆了一口氣。
該來的終是要來的。
“爸!”
“你還知道叫我爸?明天你就找人給我頂了晴晴的位置,我就不相信,咱們國內培養這麼多的人才,就沒有一個能頂晴晴的,以前不知道晴晴是自家人的身份也就算了,可是這次我絕對不容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溫老爺子低吼道。
“我在找人,可是那邊有些棘手。”溫凱嘆了口氣,溫晴的身份有些特別又跟在白徵的身邊,說離開就離開根本就不可能,尤其是進了那個地方,白徵的身份是國安局的王牌,他的價值不言而喻,這次涉及的東西又容不得一絲閃失,所以該怎麼做,他也一直在想。
“白徵跟晴晴是什麼關係?”溫老爺子沉聲問道,語氣中帶着一股壓抑住的怒火。
“……他們,曾經是戀人,白徵給國安局吸收過來,對外放出死訊,可是沒想到這次他不知道抽什麼瘋,指明要溫晴。”溫凱一提起這個就後悔,要是當初早知道的話,他怎麼也不會讓溫晴出去。
“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你們沒再聯繫過?”
“有,前天聯繫過,白徵請求把晴晴調離,但是那邊只能協助,他的能力不足以把人弄回國。”
“算他媽的有點良心,這小兔崽子沒有渾到底,否則,就是他回來老子也崩死他!”溫老爺子咬牙切齒的罵道。
“爸,時間不多了,我回來拿了資料就走,如果那邊有消息,我儘快給你消息,溫晴是我侄女,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有事,而且白徵配合,她安全回來的機率很大。”
“嗯,我等你的消息。”說完,溫老爺子搓了搓有些憔悴的臉,疲憊的靠在了沙發上,整個人蒼老了很多。
溫凱上樓,從保險櫃裡拿了東西,看了眼自己老爺子,咬了咬牙,匆匆離開了家門。
召集了所有的國安局高層人員,溫凱面色淡然而沉穩,沒有人知道他此時心情是多麼焦躁,現在他們都不知道溫晴和溫家的關係,還好辦,只要有足夠的理由,這事兒他必定辦成!
十二人組成的圓桌會議上,溫凱將白徵的聯絡情報打印成了文件讓衆人傳閱,大家都表情不一。
他們對白徵的還是很信任的,對於他提出將人調離的考慮也相信是因爲任務的考慮,而非兒女私情,畢竟這幾年白徵做的實在是很好,溫凱偷偷的鬆了一口氣,還好。
大家都同意撤換,可是就是撤換人選方面讓大家討論了很久,可是沒有結果溫凱是不會放他們離開的,衆人討論着,終於在第二天早上晨曦出來的那一刻有了結果。
溫凱淺淺的笑了,“把情報發給白徵,讓他力保人員安全!”
“是!”
而另一端,剛剛準備睡下的白徵感覺到了手腕上的一陣刺痛,笑了笑,“寶兒,我去蹲個廁所,你先睡!”
“滾,惡不噁心。”溫晴啐道,手上將牀上的被子鋪了起來。
“呵呵呵,隨時都可以過來哈!”說哇白徵就閃進了廁所。
可是到了廁所,坐在馬桶上,白徵看着錶針上閃爍的光,認真讀取着消息,幾分鐘後,他釋然的笑了,可是下一秒那笑就凝滯在了脣角。
他攥了攥拳頭,按動錶盤一角開始回覆了起來。
短短几分鐘,卻像一個世紀那麼長,身體彷彿也被抽空了一樣。
夜晚,白徵久久沒有入睡,悄悄的看着溫晴,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緩緩起身,走到了牀邊,用刀子割開自己的鞋跟,從裡面掏出了一顆子彈,拿在手裡輕輕扭轉着,最後緊緊的攥在了掌心。
最後看了眼溫晴,白徵披上外衣,大步走了出去。
何瑞有些驚訝的看着走進自己房間的白徵,無生無息,彷彿鬼魅一般,身上那擋不住的苦澀讓他都嚐了出來。
“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明天你出去的時候帶着溫晴。”
“……”何瑞猛的抓住白徵,手指快速的在他的手臂上敲打着。
白徵用右手回覆——我要她死!
——你又瘋了?
可是這句說完掌心就被塞進了一個冷硬的東西。
何瑞都不用看就知道,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你,確定?
——確定!會有人來接應她的,什麼都別說,只要她能平安,我在這裡就沒有顧慮了。
——……
何瑞緊緊的攥着白徵的胳膊,這一刻就彷彿不久前那次的生死離別,讓他一個漢子也紅了眼眶。
白徵緊緊的反握何瑞的手,重重一捏,一切都盡在不言之中。
難道這就是愛情……
如果是的話,那這樣的愛,他真的不想要,愛的太重,愛的太苦…… 第二天早上,白徵以買東西爲藉口,讓何瑞可以帶着溫晴單獨離開。
臨走前,溫晴皺緊了眉頭,“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白徵痞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就乖乖的在牀上等你回來,買點我愛吃的,最近幾天嘴裡都淡出鳥來了。”白徵抱怨道。
“呵呵呵,這裡有吃的就不錯了,還挑嘴,看來還是沒餓着你!”
加麥爾看着在一邊打情罵俏的兩個人,笑着走向了另一邊。
何瑞走了過來,臉上帶着笑,無懈可擊的僞裝,拍了拍溫晴的肩膀,調侃道,“咱快點走吧,我可是認識好幾個不錯的對象,我可以給你好好介紹一下,免得吊死在這個歪脖樹上。”
“切,滾,你敢!”白徵罵道,擡腳就踢了過去。
“好了,你的傷還沒好,我們很快就回來,你一會兒就回去休息吧!”溫晴不習慣在外人面前*,所以揮了揮手,站在了何瑞的身邊。
“肉麻啊~”何瑞怪叫,拉起溫晴就跑了,他沒有回頭,以爲他實在是不敢看,也許看一眼就會讓他放棄帶溫晴離開的念頭,所以他只能不斷的加速,加速。
被拉得跑的溫晴喘着粗氣,看着突然發瘋似的何瑞,“你,你幹嘛,跑那,那麼快?”
何瑞紅着眼睛,抽出口袋裡的墨鏡戴上,轉過頭的時候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我嫉妒!”
溫晴微愣,隨即笑開了。
坐上車子,開往距離,魯克地盤不遠的一個小城市,那裡相對於這裡來說是個很熱鬧的集散地,有來自各自的毒販,商人,妓女……這裡充滿了黑暗和污濁。
但是越是如此,才越有機會,何瑞偷偷的看了眼不知道情況的溫晴緊緊攥緊了方向盤。
白徵站在房間裡的窗戶前,默默的看着她他們離去的背影,他多想將這一刻變成永久,站得高,所以能再看得遠些,白徵瘋了似的,從房間跑了出去,穿過了一片空地,飛快的登上了一個不用了的瞭望臺,看着那在視野中漸漸縮小的車子,蹲下身,狠狠揪住胸口的衣服。
晴晴……
何瑞的車子在最爲熱鬧的街道上失控了,不斷衝撞着路上的行人,如果這是在城市的話絕對是另一番景象,可是在這個蛇龍混雜的地方,槍支武裝就連個孩子都會,所以槍聲不斷的響了起來,溫晴試圖去控制車輛,可是太快了,她竟然在轉身那一刻看到了黑洞洞,裝了消音器的手槍。
噗……
溫晴不敢相信的看着何瑞,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前,嘭倒在了座椅上,緩緩閉上了憤怒的雙眸。
何瑞顫抖着,收回手槍,用力打了一下方向胖,哐撞上了一個房子,車子徹底停了下來,周遭一片慌亂。
**
溫晴覺得胸前在疼,那種感覺特別真實,她知道自己被何瑞一槍擊中心臟,絕對沒有可能會活的,可是爲什麼她還是有這樣的感覺。
“快,她要醒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溫晴用盡力氣使勁睜開了眼睛,可是入目便是幾個帶着白色口罩的醫生,快速的看了一圈後,她突然恍然大悟,有些疲憊,有些說不出的憤怒,她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怎麼又暈了?趕快上心電。”
溫晴感覺到了那在自己身上擺放設備的手,她的憤怒再也無法壓抑,瞪大了眼睛,使勁扯下面罩,怒吼道,“滾,都給我滾!”說完就把身上的東西往下拽。
“快,快點制止她!”
“尼瑪,別管我。”
“鎮靜劑,鎮靜劑!”
一陣人仰馬翻後,虛弱的溫晴最後還是在按住胳膊,打了一管鎮靜劑,隨着藥效的來臨,溫晴在最後那一刻,苦笑着閉上了眼睛,一滴苦澀的淚從眼角滴落。
溫晴這次可謂是興師動衆,作爲軍方領導中的老大,一個是沈老爺子,一個是溫老爺子,他們都是拼了全力,原本準備在邊境轉機運回來的,可是當溫老爺子知道溫晴的傷勢後,立馬拍了桌子,“武裝直升機!娘希匹的,小兔崽子敢這麼對我孫女,等他回來,老子不撥了他的皮。”
沈老爺子當然也在,倆人一個大院,自從上次會面後,彼此的感情也恢復了從前,一聽溫晴受傷,那叫一個氣啊,這倆老爺子就跟炸了毛的貓似的,一句不對了,絕對讓不會讓對方好過,弄得大院裡的氣壓極低,看到他們出來都是退避三舍,就怕撞着。
“媽的,白徵那個死小子,別他媽的給我回來!”沈老爺子也咆哮道。
沈家書和溫凱相互看了眼,然後搖了搖頭,使了個眼神,走了出去。
沈家書掏出煙盒,抽了根菸給了溫凱,兩個人深深的吸了幾口,這才覺得能活了。
“我有預感,這次溫晴回來老爺子們是得把人供起來了。”溫凱笑道。
“那是準了,但是我倒是比較擔心白徵那小子,唉……”
“呵呵呵……有啥可擔心的,就衝他這份魄力,只要他能回來,他力挺他,就怕溫晴饒不了他。”溫凱壞笑。
“你他媽的從小就是蔫壞蔫壞的。”沈家書沒好氣的哼唧道。
“切,你這老貨能比我好到哪裡?一張臉臭的跟茅坑裡的石頭似的。”
“你他媽的好!”
“是,我就是好,怎麼滴!”
“不要臉!”
“那也沒你厚!”
兩個人吵了一番後,最後到時都笑了。
沈家書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竟然最後呵呵的笑了起來。
“等晴晴回來了你們準備辦一下?”沈家書壞笑。
溫凱哼了一聲,“那是當然,那是我們溫家人,哪能受一點屈兒?我要讓她成爲這京城裡最讓人羨慕的女孩子。”
“哈哈哈……我支持你,到時候咱們合辦吧?老爺子一定也不想錯過。”
“沒問題,就給你點面子。”
“操,沒有我妹妹,你們家人生的出來嗎?”沈家書捶了他一記。
“唉,別提,一提他們啊,我就想起那些年的事兒,鬧心。”溫凱嘆了口氣。
沈家書挑眉,哼哼道,“還惦記齊馥麗那個女人呢?”
溫凱瞪他,明知故問。
“給你透個消息,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可是跟溫晴對上了,這倆人可是不太對盤。”
“尼瑪,沈家書沒事兒你能不給我說堵心的事兒不,那些事兒我都知道了,但是最近馥麗的公司也不太好,前陣子打電話她說可能會退出董事會,如果真那樣到時也行,這溫家沒女人是沒女人,可是一出來就是成雙的,我可不想家裡掀了房頂。”
шшш⊙t tkan⊙¢ O “你這話要是被那人聽到絕對得氣死。”
“呵呵呵……氣就氣吧,都多大歲數了還跟孩子計較,她也好意思,等她回來,我指定規矩規矩她。”
“哈哈哈……你就吹吧,我看你到時候規矩不好,別說老子不給面子,管她男人女人,照削!”
“滾!”
溫晴坐着武裝直升機轉乘最新的醫療直升機回到了京都,而這樣的陣勢平常老百姓是不會知道的,可是在京都裡的那些人精眼裡可是看出了學問,一個個開始探聽起了溫晴的來歷。
而到了京都,去誰家養傷又成了一個大問題,倆家都爭,最後,沒有辦法,在被吵得要瘋的情況下,溫晴說話了。
“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醫院,等好了我回A市!”
“哎呦,這怎麼行啊,我的寶兒!爺爺奶奶真是想你都想瘋了,你可是我們溫家的一塊心頭肉啊,你爸死的早……”接着就是風雨交加的哭聲,溫晴真是沒法兒,她也沒想到一回家竟然看到了自稱是她爺爺奶奶還有舅舅的幾個人,而沈家人自然都在,一看那個神色就知道是真的。
上輩子自己孤苦伶仃的,渴望家庭,可是卻始終都不得所願,沒想到重生後竟然有了這麼多愛自己的人,這讓原本有些崩潰的心情有了一絲的好轉,平靜下來後,讓她在怒氣下更心疼的是白徵的所作所爲,這個男人,真是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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