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風沒有回覆,隨意自家母親在自己背上捯飭什麼。
炎珺停了停手下的動作,有些欲言又止。
沈晟風再次確信傷口沒有繼續滲血之後,重新套上衣服,一顆一顆的扣着鈕釦。
“咳咳。”炎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試探性的問着,“最近很忙?都不見你常回家。”
“鐵鷹正在訓練新兵。”
“新兵的事交給齊越和靳山就行了,你是隊長,不需要一天二十四小時留在這裡,媽媽的好友伯納爵士回來了,聽說他女兒今年也有二十五了,是名醫學博士,你們小時候還見過幾次。”
沈晟風倒上一杯水,推到正在侃侃而談的母親身前,直接打斷她接下來的話,“她能對我免疫嗎?”
炎珺捧着茶杯呡上一口茶水,嘴角牽強的擠出一抹笑容,“這個我不清楚。”
“母親,您覺得我應該娶妻生子嗎?”
“咳咳。”炎珺被嗆了一下,放下茶杯,掩嘴道:“媽媽不是想你生孩子,只是想着你身邊陪着一個女人。”
“讓一個女人留在我這樣的人身邊,您不覺得太自私了嗎?”
“是,是很自私,可是兒子,萬一她心甘情願呢?”
“母親您願意一輩子不碰父親嗎?”
“哈哈哈。”炎珺大笑一聲,站起身,繞着屋子轉上兩圈,轉移着話題,道:“我會回去儘快讓你二哥研究一番,如果這一次的藥起了效果,以後我想會有更大的突破,說不定突然有一天,我的三兒子就恢復正常了。”
“母親,門在右邊。”沈晟風拿起茶杯,瞧着杯中泛起一圈圈漣漪的茶水,說的很輕很淡。
炎珺單手握着門鎖,回頭再一次目光凝重的看了一眼表現的雲淡風輕的兒子,忍不住的嘆口氣,搖了搖頭。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走出宿舍大樓。
陽光如火,灼燒着大地,空氣裡似乎不見一絲兒的微風。
蕭菁大汗淋漓的跑進營區,脫下揹包的剎那,如獲新生。
“立正,敬禮!”軍官扯着嗓子大喊一聲。
蕭菁氣喘吁吁的朝着聲源處看過去,只見女人在一羣人的擁簇下好像自帶發光體的出現。
炎珺注意到二十米開外的一道小身影,腳下一停。
蕭菁急急忙忙的站直身體,朝着女人敬了敬禮。
“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炎珺對着身後的一羣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別跟過來之後大步走向蕭菁。
蕭菁腦袋飛快運轉,在記憶庫裡搜索着關於這張臉的記憶。
可是卻是毫無印象。
炎珺恍然大悟,笑道:“你是蕭曜的兒子吧。”
蕭菁瞠目,繃直身體,鏗鏘有力的回覆:“是的,長官。”
“蕭曜的四公子,我見過你一次,那時候長得水靈靈的,果然軍營就是一把殺豬刀,活生生把我們跟嬌花一樣漂漂亮亮的四公子給折磨成了糙漢子,不過這樣也挺好的,免得我的那個傻弟弟一看到你,就想把你娶回去。”
如雷轟頂,蕭菁想起來了,這個女人是炎珺上將,她的弟弟就是那個三番四次翻牆跑到她家裡然後嚷嚷着要把自己娶回去當童1養媳的傢伙。
是的,就是那個智商估計只有10的低能兒。
“我有些意外你會出現在這裡,看來你就是我兒子口裡的新兵?”炎珺自上而下的審視他一番,點了點頭,“蕭家的孩子還真是人才輩出。”
蕭菁想了下她口裡的兒子會是誰,從她背後的陣勢,再計算她是從哪棟樓裡出來的可能性,再仔細的辨別一下她的五官外貌,綜合以上,她莫不成是自家隊長的母親?
“好了,不耽擱你訓練了。”
蕭菁急忙再次站立軍姿,敬禮目送長官離開。
一列車隊迎着陽光漸漸遠去,蕭菁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託了托腮,嘴裡嘀咕着:“難怪自家長官會時不時的像個神經病,原來是言傳身教,遺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