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炎珺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大叫一聲。
所有人齊刷刷的看過去。
沈老夫人皺了皺眉,“你想說什麼就說,不用這麼咋咋呼呼。”
“老三去了祁家,那小菁一個人在醫院?萬一祁老派人去了醫院怎麼辦?”炎珺忙道。
沈老夫人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說實話她原本沒有料到事情會突然鬧得這麼大,更沒有料到祁老會這麼快就知道是沈家出了手,現在一切變故的太快,她以爲自己都準備好了,事實卻是還有很多事都沒有來得及準備。
“我馬上派人去醫院。”沈晟煌拿出電話準備下達命令。
“這羣老傢伙肯定也早就開始行動了,你親自過去。”沈一天指着沈晟煌,“順便接應你三弟。”
“咚咚咚。”管家一路跌跌撞撞的跑進宅子裡,慌亂道,“老夫人有一輛車上了山,要開門放行嗎?”
“車上是什麼人有看清楚嗎?”沈一天問。
“沒有看清楚,不過確信這輛車後還有幾輛車跟着,看這情況似乎不像是普通人。”管家氣喘吁吁的解釋着。
沈晟煌戴上軍帽,“我出去看看。”
蕭菁已經確定車子即將要報廢了,她用力的踩着油門,恨不得讓車速再快一些,後面的幾輛車緊隨了一路,也在慢慢的靠近。
沈家大宅就近在眼前了,只要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後車的駕駛位上,男子神色凝重的看着前車所去的方向,不敢再拖下去,直接道,“狙擊。”
環山公路一圈又一圈,幾輛越野車車頂徐徐打開,所有人手執一把長管炮彈,似乎在等待最後射擊通知。
蕭菁注意到車後已經時刻準備好的最後一擊,咬緊牙關,再一次的踩上油門,車子發生了苟延殘喘的一聲長鳴,最後劇烈的顛簸起來。
蕭菁不敢置信的看着儀表盤:去你大爺的,這個時候跟老孃罷工。
沈家大宅前,沈晟煌放下望遠鏡,指揮着身前的警衛兵,“是小菁,立刻去接應。”
一輛輛武裝裝甲車從大宅內駛出,月夜下,一道絢麗的火光點燃了夜空的安靜。
蕭菁被逼着棄車而逃,她打開駕駛室的車門,車速緩慢的降了下來,她也不敢再猶豫什麼,直接跳進草叢裡,順着斜坡一路滾了下去。
越野車撞上石墩,直接爆炸,滔天的火光映上了後面的幾輛越野車,所有人從車上涌出,勢必在最後一段路上成功的阻截目標人物。
蕭菁靠在大樹樹幹上,抹去臉上的灰土,緊了緊手裡的武器,這裡距離沈家還有五公里,她敢確信沈家肯定已經發現了自己,只要再堅持一下。
“嘭。”炮彈落在她幾十米外,巨大的震動讓整個地面都開始抖了抖。
蕭菁想也未想直接爬上了樹,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越來越靠近的追兵們。
“散開,找到人之後立刻擊斃。”
蕭菁瞄準着爲首的一名男子,食指漸漸彎曲,最後嘭的一聲子彈射出槍口。
男子身體一僵,子彈穿透了他的心口位置,他低頭看了一眼,直挺挺的仰面倒了下去。
“在樹上。”一人靈敏的反應過來。
蕭菁從樹上跳了下來,一手抓住男子的配槍槍口朝天,下一刻反身一肘擊,用着十成力重擊男子胸腔位置,趁其踉蹌身體不穩瞬間,執槍近距離射擊。
“嘭。”男子的身體被高高的撩起,又重重的摔了下來。
“發現目標。”後續追兵發現端倪,全部折返回來。
蕭菁重新往前跑,頭也不回的一頭從高坡上滾了下去,成功的隱沒在草叢深處。
腳步聲斷斷續續的迴盪在夜霧中。
蕭菁的指尖從武器上滑過,她聽着周圍響起來的腳步聲,很明顯,他們是在圍攻自己。
“轟轟轟。”一陣摩托聲轟隆隆的從山間中響起。
周圍所有人詫異的回過頭。
刺眼的車前燈燈光落入所有人的眼中,幾乎所有人都是本能的閉上雙眼。
摩托車一路橫衝直撞的朝着這羣人飛馳而來。
“砰砰砰。”子彈在燈光下的照耀下彷彿穿上了小翅膀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
“啪。”沈晟風駕駛着摩托車高速的旋轉一圈,沒有片刻停留繼續朝着一羣人疾馳而去。
“嘭。”車前輪胎重重的襲擊過一人的面門,男子來不及後退,被撞開三四米,當場吐出一口血。
所有人被逼着連續後退,摩托車輪胎擦過地面,揚起一陣泥土。
“隊長。”蕭菁從石頭後面跑了出來。
沈晟風伸出右手,“上車。”
蕭菁大步一跨,坐在了他的後面。
沈晟風抓起她的手用力的扣在自己的腰部位置,“抱好了。”
蕭菁感受到夜晚的寒風一陣一陣的吹拂在臉上,她擡頭看了看眼前人,月光清冷的落在兩人的身上,他的臉上帶着毋庸置疑的強勢霸道,給了她最安全的退路。
摩托車衝出了森林,揚起一片泥濘,一羣人不肯罷休的追出了森林,剛坐上車子準備追上前,一輛輛龐然大物進入衆人眼簾。
裝甲車炮口冰冷的指向着二十米外的幾輛越野車,一陣寒風瑟瑟而來,所有人放棄武器蹲在路邊。
沈家大門徐徐打開,蕭菁劫後餘生般從車後下來,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沈晟風將她抱在懷裡,溫柔的拂去她臉上的灰土,“有沒有地方受傷?”
蕭菁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位置,“你的小士兵像是那種無用的人嗎?”
沈老夫人一行人焦急的從宅子裡走出來,看到並沒有受傷的兩人,高懸的心臟緩緩的降下。
沈一天自上而下的審視兩人一番,“小菁跟着你一起去的?”
“這事需要一個接應。”沈晟風解釋道。
“啪”的一聲炎珺的手又打在了他亮光光的腦袋上,“家裡人才濟濟,你偏選你受傷的妻子,你是嫌棄她受傷不夠重?”
“婆婆是我跟着去的,這種事您覺得能讓第三人知道嗎?”蕭菁看着自家隊長那泛着光的腦門,默默的把帽子重新替他戴上。
“有什麼話咱們進去再說。”沈老夫人先行入屋。
大廳裡多餘的人井然有序的退下去,只剩下幾人面面相覷。
沈老夫人喝了一口茶,帶着沉重的心情翻開那份好不容易纔得來的文件,彷彿是在撕開被掩埋的歷史一角,心裡恍若打翻了五味雜陳,複雜到無法用言語言表。
整個大廳內無人說話,所有人都在等待老夫人開口。
偌大的客廳只有簌簌響動的翻書聲。
約莫十分鐘之後,沈老夫人合上了這幾頁文件,移到了沈一天面前。
沈一天見着自家母親那從未舒展的眉頭,竟是有些猶豫了。
“看看吧,看了之後再來決定這事怎麼做。”沈老夫人單手扶額,很明顯她在擔心什麼。
沈一天翻開文件,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炎珺坐在他身側,感受到他身體那不受控制的顫慄,緊張不安道,“老爺怎麼了?”
沈一天放下文件,閉了閉眼,“母親您告訴我這事該怎麼做?”
“牽扯甚廣,你給小菁的父親打個電話,再給許茅和馮程元帥打一個,讓他們都過來。”沈老夫人站起身,身形竟是有些佝僂。
沈一天明白母親的用意,帝國四元帥一同彈劾三大元老,的確是不二之選,可是這其中牽扯的東西,好像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四大家族也在其中啊。
月夜,靜的滴水成冰。
蕭菁坐在房中吹着被打溼的頭髮,突然間手裡的吹風機被人拿了過去。
沈晟風溫柔的替她吹着頭髮,“累了就先睡一會兒,今晚上可能沒有那麼快恢復安靜了。”
“我好像聽見了直升機的聲音,隊長,今晚過後是不是花國就得亂了?”
“亂不了。”沈晟風走到她身前,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撩起她的髮絲,又輕輕的放下,吹風機裡的暖風吹拂過她的面容,她微微眨眼。
“隊長,我可能會睡不着。”蕭菁移目,望向窗外,時不時會有陣陣腳步聲傳來。
“那我去把孩子抱過來陪你一起睡?”沈晟風試了試她的頭髮,確信已經吹乾之後,關上了吹風機。
蕭菁莞爾,“好。”
哥哥妹妹在睡夢中被人抱起,一個個有些不開心的嘟了嘟嘴,隨後又乖乖的睡了過去。
大牀上,兩個小孩子像個大字型的躺着。
蕭菁趴在牀邊輕輕的戳了戳小傢伙們的小臉蛋,粉粉嫩嫩,又特別是順滑,摸着摸着竟是有些上了癮。
哥哥感覺到有東西在撓自己的臉,小嘴巴翹了翹,張開了雙眼,燈光有些昏暗,小傢伙睡意惺忪的看着眼前人,大大的眼珠子裡彷彿碎了顆顆星辰,除了美麗,還有明亮,好似他一睜眼,整個房間都被點亮了。
蕭菁雙手撐着自己的下頷,目不轉睛的凝望着小傢伙。
小傢伙好像清醒了過來,同樣不甘示弱的看着自家母親,懵懂的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她帶笑的面容。
哥哥的小小嘴巴跟着母親一樣翹了翹,笑了,笑的像個掉光了牙齒的小老頭。
蕭菁忍俊不禁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小聲嘟囔着,“這麼看着我做什麼?就算你這麼天真可愛的看着我,我也不會給你奶喝。”
小傢伙聽着母親的話,眼睛會隨着她的動作默默的移動着眼珠子。
蕭菁站起身,往着牀頭跑了跑,哥哥的眼神就會朝着她往上挑,她又忙不迭的往着牀尾處跑了跑,哥哥的眼神又跟着他下移。
另一旁的妹妹被咚咚咚的走動聲吵醒,小嘴巴不開心的撇了撇。
哥哥擡了擡手,小小的手握成拳頭在自己的臉上劃了劃,然後又把眼珠子落在自家妹妹身上。
蕭菁移到大牀的另一邊,如法炮製的弄了弄妹妹的小臉蛋。
妹妹粉嘟嘟的小臉蛋有些紅,她看着靠過來的母親,眼中同樣映着她滿滿幸福的微笑,小丫頭舔了舔舌頭,小小的嘴巴翹了翹,笑的依然像個掉光了牙齒的老人家。
蕭菁坐在牀邊,掩嘴一笑,“你們一個個的都這麼看着我做什麼?就算看着我,我也不會給你們奶喝,除非,除非你們起來蹦一個,來啊,蹦一個啊,哈哈哈。”
哥哥看了一眼妹妹:這人怕是個傻子吧。
妹妹看着哥哥:她是你媽。
哥哥嫌棄的用手擦了擦臉:幸好我的智商隨我親爹。
妹妹擺擺手:不不不,你的智商和你媽差不多,看,笑的多傻。
哥哥急忙收回臉上那像個小老頭一樣的笑容:我就是覺得她好歹是咱們的親媽,一個人又蹦又跳沒人陪着笑多可憐。
妹妹扭了扭小腦袋:咱爹當初眼睛爲什麼那麼瞎?
哥哥舉起手直接砸在妹妹的腦袋瓜上:爹不瞎,你怎麼出世的?
妹妹被打的有些疼的,眼珠子一眨,圓圓的大眼眶裡滿滿的都是淚水,最後扯着嗓子就哭:你打我,你當着親媽的面打我,我不要臉啊,我不要尊嚴啊,我可是你親妹啊。
哥哥把小手縮了回來,見妹妹哭了,自己如果還笑的像個小老頭肯定會捱揍的,於是乎,哥哥也扯着嗓子嚎了起來。
蕭菁有些發懵,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兩個小傢伙,難道是因爲自己賣力的演出嚇到他們了?
果然小孩子的世界跟自己有很大很大的一條溝啊。
蕭菁抱起兩個孩子,“好了,好了,我給你們奶喝,等等啊,馬上就有了。”
兩個小傢伙靠的更近了,妹妹念及着哥哥的一拳之仇,毫不客氣的拎着自己的小拳頭就這麼砸在了哥哥的腦門上。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哥哥的腦袋瓜上響起。
哥哥被突如其來的打了一拳頭,連哭都忘記了,就這麼瞪着砸了自己一拳頭也同樣停止哭泣的小丫頭,秉持着要好好愛護妹妹的這個使命,他高高的舉起自己的小拳拳,隨時都會捶下去了。
蕭菁見他們兩個小傢伙終於不哭了,重新放回牀上,轉身準備去兌奶粉。
兩個小傢伙躺回了牀上,哥哥一口咬住妹妹的鼻子,就這麼用自己的嘴啜啊啜啊,啜啊啜啊。
妹妹被啜的有些疼了,於是張開嘴啜住哥哥的下巴,同樣很賣力的吸啊吸啊,吸啊吸啊。
蕭菁抱着兩個奶瓶轉過身,見着已經飢腸轆轆互相啃的兩個小孩,嘆口氣,“好了好了,別吸了,都快吸破皮了,媽媽兌好了奶粉了,一人一瓶。”
哥哥聞着奶味,放棄了妹妹的小鼻頭。
蕭菁一左一右抱着兩個小祖宗,將奶瓶塞進兩個小傢伙的嘴裡,可是動作似乎有些高難度,她要麼一會兒掉了這個奶瓶,要麼一會兒掉了另外一個奶瓶。
兩個小傢伙吃的斷斷續續,最後又被母親給放在了牀上。
蕭菁將兩個小牀推了過來,準備將他們兩個傢伙放在上面喝奶,不過轉身短短兩分鐘的空檔,兩個小傢伙又抱在了一起啃來啃去。
這一次妹妹先發制人的抱住了哥哥的臉蛋啃,用自己的小嘴巴拿出了喝奶的勁兒不停的啜他的臉。
哥哥啜不到她的臉蛋,就啃着她的手,小嘴巴咬啊咬啊,啃啊啃啊,吸啊吸啊,玩的不亦樂乎。
“好了好了,不啃了,不啃了,再啃你哥哥就要破相了。”蕭菁將餓的似乎有些厲害的妹妹放回了小牀上。
妹妹望着右半邊臉都腫起來的哥哥,心滿意足的大口大口的喝着自己的奶。
蕭菁喘了喘氣,坐在地毯上,一手拿着一個小奶瓶,語重心長的說着,“你瞧瞧你們兩個,就算餓了也別啃自己人啊,這小臉蛋那麼漂亮,怎麼就被啃成這個模樣了。”
哥哥伸長手臂戳了戳隔壁小傢伙的肩膀,很明顯他想說就是這個罪魁禍首,親媽打她,打她臉,別給她吃了,讓她知道自己犯了什麼大罪,竟然欺負起她親哥了,想想在媽肚子裡,自己把營養分一半給你,自己把空間分一半給你,我可是你親哥啊。
妹妹小腦袋一扭,瞪着他,想想在媽媽肚子裡你把我踩在腳丫子下的事忘了嗎?你爲了搶先一步跑出來當哥哥,把我本來已經衝出去的腦袋給硬拉帶拽的扯了回來,然後你出去了,你當哥了,本來我是姐的,我纔是姐的。
蕭菁將奶瓶放回桌上,回過頭一看,兩個小傢伙又抱在一起啃起來了,這一次哥哥啃着妹妹的額頭,妹妹啃着哥哥的鼻子。
不由自主的,蕭菁長嘆一聲:“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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