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忽遠忽近,林傾聽的不是特別清楚。
沈慕麟徑直朝着她走來,輕輕的捂了捂她的額頭,果真又是高燒起來了。
林傾感覺到有人在觸碰自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着他,他的五官很完美,沒有一點雜質去污染他的那份美麗,如果這張臉掛在任何一個普通人身上,可能會被人誤以爲娘炮,可是他就不一樣了,與生俱來的那種軍人氣場,威武,霸氣,剛毅,果敢!
沈慕麟適當性的壓低着聲音,“要不要洗個澡?”
林傾點頭,“我想我真的是高估了我自己。”
沈慕麟試了試水溫,確信浴室內的水溫不是特別涼也不會燙之後纔將毛巾掛上,他道,“如果頭暈的厲害就別洗了。”
林傾沒有坐在凳子上,浴室的大門被緊緊的關上了,她深吸一口氣,脫下了自己的軍裝。
沈慕麟一回到客廳就聽見了大門處傳來的窸窸窣窣開門聲,他神色一凜,下意識的封住鎖眼。
女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怎麼打不開門?”
另一道女人聲音一併響起,“是不是太久沒有過來鎖壞了?”
“我去打電話找人來開鎖。”
“媽,別麻煩了。”言罷,房門一響,整扇門從外被人掀翻在地。
蕭菁嘴角抽了抽,看着宣佈壽終正寢的大門,再看了看神色如常的女兒,掩嘴輕咳一聲,“你這樣搞壞了還是得找人來修。”
沈筱筱大步一跨,從容淡定到一點都沒有犯罪之後的愧疚感進入了別墅。
三雙眼對視上的瞬間,房間裡的燈光好像都不受控制的閃了閃。
沈筱筱自上而下的審視了一眼大廳中間一動不動的男人,“弟,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慕麟沒有料到自己好不容易回家還能碰到家裡話最多的兩個女人,他儘量保持鎮定的把手裡的米鍋放下,道,“有點事回來了一趟。”
蕭菁一把掀開擋住自己的女兒,疾步走到廚房前,眼裡滿滿的都是慈母般溫柔的笑容,“你這個混小子有多久沒有回家了?你們幾兄弟天天吵着說忙忙忙,有時間來別墅,怎麼也不回家裡坐坐?”
“我只是順路這裡,等結束了這次的訓練,我會回家。”沈慕麟將竈火打開。
“這是準備煮飯?”蕭菁捲起袖子,“媽來幫你。”
“媽,爸常說女孩子是要富養的,身爲男人,不能讓女孩子的手沾上廚房的水。”沈慕麟將她的袖子放了下來。
蕭菁正準備誇一誇自家兒子體貼懂事,只是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洗手間方向噼裡啪啦的一陣響動。
“怎麼回事?進賊了?”沈筱筱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凌冽的盯着還在鬧騰的洗手間。
沈慕麟聽見聲音的剎那,還沒有來得及解釋什麼就見自家沈筱筱已經搶先一步的打開了洗手間的大門。
活色生香!
沈筱筱身爲一個女人也是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感嘆道,“現在的賊都這麼努力了嗎?”
沈慕麟推開杵着沒有動作的沈筱筱,面不改色般走進了浴室,扯下旁邊掛着的浴巾將趴在地上一言難盡的林傾給打包成一團春捲。
林傾抱歉道,“腳底打滑一不小心把你家的浴缸砸碎了。”
沈慕麟沒有過問裂開了一條條縫隙不停滲着水的浴缸,抱起女人走出洗手間,“沒事,用點膠就好了。”
沈筱筱機械式的扭了扭脖子,輕輕的扯了扯旁邊同樣還處於懵逼狀態的母親衣角,她問,“剛剛弟是不是抱着一個赤條條的女人?”
蕭菁想了想,她覺得她們得換一個詞,她道,“男人嘛,正常。”
沈筱筱眨了眨眼,“媽,這正常嗎?”
蕭菁再想了想,“好像有點不正常。”
“臥槽,弟房子裡藏着一個女人?”沈筱筱突然間反應過來,指着犯罪現場,“她剛剛還沒有穿衣服,弟一臉淡定的抱着她走了,媽,這正常嗎?”
蕭菁抓住她的手,“我們是不是打擾了他們?”
沈筱筱點頭又搖頭。
蕭菁拽住女兒的手,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生拉硬拽的把還想繼續看戲的女兒給弄出了別墅。
沈慕麟將林傾放在了牀上,走出房間時才發現母親和沈筱筱已經不見蹤影。
她們走了?
夜風呼嘯着從破損的大門口涌進,呼啦呼啦的吹得他有些隱隱不安。
母親是什麼性子,他家那個大嘴巴二姐是什麼性子,她們完全可以自行腦補一出你愛我,我愛你,然後我們沐浴羞羞再拉燈蓋被睡覺覺的年度狗血肥皂劇,最後添油加醋的搞得人盡皆知!
沈慕麟嘆口氣,擡起手一揮,地上躺着的那扇門倏地一下子不露一點縫隙的貼在了牆上,成功堵上了那個破損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