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威脅,像是喉嚨被對手死死的鉗制住的威脅。
方暉一動不動,指尖還在顫抖,前一刻那種觸電感讓他動彈不得,他覺得自己的身側還閃爍着電流,只要他稍稍動作,必然會觸電身亡。
沈慕麟瞧着附近有幾個不肯罷休想要撿回武器的士兵,目光一沉。
“嘭。”一隻完好的狙擊槍在士兵正要撿回來的瞬間直接爆開,槍支碎片猶如鋒利的刀刃劃開了士兵的皮肉,霎時血肉淋漓。
方暉吞了吞口水,他喘着氣,小心翼翼的說着,“長官,我們只是在訓練。”
沈慕麟嘴角輕輕上挑些許,“訓練?”
方暉心虛的點了點頭,“難不成這裡署名了只有525團可以訓練嗎?訓練過程中難免有擦槍走火的時候,這只是一次意外。”
沈慕麟靠上前兩步,刻意的繞着方暉轉上兩圈。
方暉緊張的不敢再吭聲,空氣裡很壓抑,氧氣彷彿在長官靠近的瞬間被抽離的乾乾淨淨,他喉嚨很乾,胸口很澀,整個人猶如泡在了水缸裡,渾身冒汗。
沈慕麟點頭,“你說的對,畢竟子彈是不長眼的。”
方暉提心吊膽的看了看長官,生怕他下一句突然間調轉槍口打算刀不見血的弄死他們這羣小兵崽子。
秦建從疼痛中緩了過來,剛一坐起來,一顆子彈又是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心口位置。
同樣的疼痛感鋪天蓋地的襲來,他一口氣沒有憋住,又倒了下去。
方暉不敢置信的盯着突然間開槍的長官,只見槍口還冒着白煙,而自家隊長已經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看那模樣,一時半會兒也起不來了。
沈慕麟略帶抱歉的語氣道,“果然在訓練過程中擦槍走火是難以估料的,我也不是無心的,只是想試試槍,誤傷了你家隊長,非常抱歉。”
方暉只得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秦建忍無可忍的從地上爬起來,咬緊牙關,怒目而視,“給老子反擊。”
“嘭。”子彈再一次像是認主了一樣落在了秦建的眉心處。
被一擊而中的瞬間,秦建下意識的斷了呼吸,那種疼痛,難以言喻,恍若被子彈真的穿透了頭顱,他覺得死亡近在眼前,靈魂已經被抽離了身體,痛的他臉色刷的一白,仰面撲在了地上。
方暉閉上雙眼,不忍目睹這走火又走火的一幕。
沈慕麟試看了一下彈匣的充沛量,笑了笑,“還有二十六顆子彈,估計也不可能會那麼巧只走槍在一個人身上吧。”
方暉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長官嘴上雖然這麼說着,可是槍口卻是直挺挺的對着自家還在努力掙扎中的隊長。
沈慕麟食指扣下扳機,子彈從槍口中拋出了一道嬌豔的拋物線,最終落在了秦建的後心窩位置。
秦建還沒有緩過來,中槍的瞬間他只是反射性的動了動,連哼都哼不出來。
方暉默默的緊了緊拳頭,他們雖然也這麼打過那羣新兵,可是他們的槍法並不會這麼了得,每一槍都打在了同一個位置,每一個位置都是在骨頭上,疼痛感加倍,殺傷力加倍。
抖動的草叢,突然間靜止了下來。
簡易本是聽見了長官的聲音,心裡迫切的想要爬出去告訴長官他們受的委屈,可是剛一動,一雙手就死死的卡在了他的腰上。
林傾雙腿夾在他的腰上,雙手扣住他的肩,在他愣神的瞬間,翻身一躍成功從下位者變成了上位者。
簡易瞪直了雙眼,聲音哆嗦着,“教官您想對我做什麼?”
林傾一把捂住他的嘴,“別說話。”
簡易喘着氣,教官正坐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的一隻手貼在自己火辣辣的胸口處,另一隻手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嘴,這動作,這氣氛,怎麼看怎麼像是有點曖昧啊。
教官難道是被自己英雄救美的一系列動作着迷了,進而對自己芳心暗許?
林傾咬了咬牙,未曾料到這麼快就暴露了自己,不對,長官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的?
難道是被追蹤了?
“出來吧。”沈慕麟雙手撐在槍桿上,好整以暇的盯着輕微抖動中的草叢。
簡易朝着林傾挑了挑眉,“教官,有什麼話咱們回營再說。”
林傾更加用力的捂住他的嘴,“閉嘴。”
簡易忍不住的腹誹道:教官果然不同尋常女子,一旦情竇初開就必然想要翻來覆去的倒騰人家,唉,女人啊,果然是女人啊。
沈慕麟見其抵死不出,擡起槍桿掀開了茂密的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