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再生怒意

趙綺眼睜睜的見關泠衆目睽睽之下被嬴政拽入房中, 然後門以極大的響聲被摔上,心下擔憂卻無能爲力,小扶蘇躲在她的懷中也似被嚇到, 簡沒有握劍的右手見到這一幕手攥的微微泛白。

看着滿臉怒氣的嬴政, 關泠已經也被震懾住了, 再無法向上次那樣冷靜處之。

“你又要走!”冷然的面孔, 就連聲音也透着襲人的冰冷。

關泠往後退着, 可惜面前的人根本就沒鬆開過她的手,白皙的手腕被抓的泛紅,後背和手腕上傳來的陣陣疼痛讓關泠輕呼出聲。

“你也知道痛, 你還知道痛!”嬴政的手捏的更緊,只一再微微使力, 就將關泠拉的更近, 和他的身體緊貼在一起。抓起她的手按住自己的心口, 冷聲道,“你以爲它不會痛?”

“我……”手心所觸處隔着單薄的衣衫急促跳動的心臟讓她想要瑟縮, 在這樣劍拔弩張的情況下與嬴政靠的太近,關泠無疑慌了心神,他如果要做什麼,而她,真的沒有能力阻止。 

“知道你怕痛, 所以一直沒有讓你爲我生子, 如今, 你是不是也該分擔我的痛?”嬴政說着, 已將關泠推到後面的桌邊, 腿抵着她的腿,另一隻手已開始扯她的裙子。

關泠的反抗在他面前卻遠遠只是像撓癢癢一樣輕輕捶過, 只是片刻,關泠只覺身上一涼,衣衫已被撕破,她已經沒有間隙去思考嬴政話語中的含意,當他的身體再次與自己緊密相貼時,這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帶來的卻只是愈深的厭惡還有莫大的懼意。

力道上強不過他,身手上他對自己太過了解,關泠停止了反抗,冷冷說道:“嬴政,不要讓我更恨你!”

“你不是已經恨我了,恨到一次又一次千方百計的離開,你還能怎樣更恨我!”嬴政已是怒極了,用力的揉捏着她胸前敏感的突起,感受到抵在自己腿間的火熱,關泠從不覺得像現在這樣害怕。彷彿他再進入她的身體,她此生都沒臉見成蟜了,以前她已經錯了,如今她還要再錯嗎。

衣衫褪去的背部擱着桌子又冷又疼,關泠擡起腿欲踢開壓制自己的人,腳踝被握住扣在他的肩上,看着自己這樣的動作關泠又羞又怒,嬴政卻突然魅惑的笑了,那笑,卻透着幾分讓關泠戰慄的怖意。

“泠兒,我想你。”

關泠訝異的望着她,幾乎以爲自己幻聽,嬴政微笑着俯下身,靠近她的脣邊,溫柔道:“泠兒,我想你。”一翕一合的嘴脣滑過她的脣瓣,一陣酥麻難耐。

“我……唔”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覆上她的脣舌尖細細的輕柔滑過,手上的動作也輕柔起來。

想起第一次他在她沒有絲毫準備的情況下進入她的身體,關泠下意識的收緊雙腿,一用力才尷尬的發下自己的腿搭在他的腰上。

“泠兒,你爲什麼一定要走,我到底哪裡不如他,竟讓你如此迫不及待的要離開?”

明明是輕柔的語氣,卻透着危險的氣息,關泠手抓住他的胳膊,驚慌的看着他:“嬴政,求你放過我,我不曾得罪你不是?讓我離開吧,你那麼多女人,不缺我一個。”

“休想!”

關泠望着他因突然大力從自己手中揮開的手臂被自己指甲滑過,滑出幾條血痕來,心中有些不忍。

而他抽開的手臂又一次以更重的力道箍住她的肩,將她拉起來坐在了桌上,桌面的冰冷直接觸及皮膚,關泠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卻更是懼怕嬴政的下一個舉動。

而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一個在反思,一個在懼怕,兩人都呼吸急促。

“咚咚咚!”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關泠目不轉睛的看着嬴政,他也目不斜視的看着她,而敲門聲一直沒有停,關泠也希望不要停,一定不要停,絕對不能停。

“有……有人敲門。”關泠吞了吞口水,指着門口輕輕道,屋中昏暗的燭火照在她雪白細膩的身體上,華麗的衣衫被撕碎散落一地,這一切,突然讓嬴政覺得有些不真實,放開鉗制關泠的手,將身旁的披風緊緊裹在她的身上,纔對着門外道:“何事?”

門被推開了,關泠見趙綺擔憂的望着她,心下感動起來,趙綺許是擔心她罷。

“夫人這番時候來打擾有何要事?”

趙綺收回目光,正色道:“回王上,白日抓住的刺客已經自盡,不知是何人所遣。”

“這些事何時需要夫人來親自通報了。”嬴政望着門口女子的身影,聲音平淡無波。

趙綺低着頭不再說話,嬴政面無表情的望着門口,冷然道:“趙高可在?”

候在另一處的趙高聽到傳喚忙應聲跪拜,嬴政回頭看了一眼關泠,走至趙高身邊,關泠細細的去聽,卻沒聽見說了什麼。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無事不要來打擾寡人。”

“是。”趙綺離去前回頭擔憂的看着關泠,關泠本想給她一個求助的眼神,卻最終,只是無奈的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門再次被關上,屋中又只餘嬴政和關泠兩人,關泠將身上的披風緊緊拉住,嬴政走至她的身邊,看着她在胸前交叉攥緊的雙手,微微笑道:“泠兒可對此次出行遇刺有何看法。”

關泠坐在桌上往後挪了挪,確定嬴政不會來扒她的披風,纔出聲道:“能有什麼看法,危險唄。”

“泠兒可有想是誰派來了這些刺客。”

聽到這個問題,關泠冷笑:“王上已樹敵太多,這樣的刺客何必去猜是由誰派來的,王上當做的是如何時時防範,這天下之人對於王上的行刺只怕到王上離世也不會休止。”

“泠兒!”嬴政突然提高了聲音擔憂的望着關泠,“你明明知道我最是信你的話,如今你這般說對我而言如同逃不掉的詛咒,你究竟就恨我到如此地步?”

“你信我的話爲何不放過成蟜,你信我的話幹嘛不放過姑姑的孩子還要幽禁姑姑,那屯留被你處死的人又有何罪過!”

嬴政望着關泠憤懣的模樣,突然又笑了起來,那樣子似着了瘋魔,讓關泠不禁有些害怕,“泠兒,你一直都那般聰慧,難道不知現在激怒我對你沒有一點好處?”

關泠再次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然而一件披風在密閉的室內似乎都顯得毫無用處,涼涼的風無孔不入的刺激着披風下未着寸縷的肌膚,關泠忍不住再次打起冷顫來。卻還是鎮定道:“王上可以想想,泠兒的話是不是全無道理?”

“咚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關泠訝異的望向門口,嬴政卻親自起身走了出去,接過趙高遞來的物品又將門關上。

嬴政轉過身,關泠見他端着一個碗,裡面還冒着熱氣,另一隻手拿着一個布包,卻看不清裡面是什麼東西。

嬴政端着碗走近,關泠望着碗中無色無味的液體,恐懼感卻突襲而至,因爲嬴政的眼神,太過平靜,平靜到關泠感覺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喝了它。”

“什麼東西?”

“水。”

關泠伸手去接,卻被嬴政避過,直接把碗抵到她的脣邊,命令到:“喝下去。”

“不。”關泠搖着頭,卻被嬴政捏住下巴將水往口裡灌,水入口中,無色無味,關泠更疑惑了,吐出大部分,卻還是免不了少許入了喉中。

“你給我喝了什麼?”關泠揉着自己的喉嚨,乾咳着希望把喝下去的水都咳出來。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嬴政卻是坐在一旁,靜靜的注視着她,像凝視着一件珍寶。

關泠訝異的瞧着他放在桌上的布包,問道:“這裡面是什麼?”

嬴政拿起那布包,手微微顫抖,依是溫和道:“困了嗎,困就睡吧?"

太不正常了,關泠伸手去奪那布包,一下抓了個空整個人摔下桌去,嬴政卻站在不遠處焦慮的看着她,關泠詫異:“你這是什麼眼神?”

然而,很快關泠便明白了,她握住桌腳試圖站起來,卻發現全身上下像被施了麻藥使不出丁點力氣。

不好的預感如巨大的黑洞突的將她團團圍住,關泠盯着嬴政的眼睛吃力道:“那是什麼!”

嬴政依舊不答話,站在一旁看着她,看着她扶着桌腳站起又軟軟的倒下,關泠盡力不讓自己昏睡過去,可身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嬴政站在那處一動也不動,關泠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問出:“你要做什麼?”

關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以極度丟人的姿態爬向別人,而她此時,正艱難的爬向嬴政,寬大的披風散開,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面,她卻沒有力氣去遮掩了,她弄不懂嬴政要做什麼,一言不發的他陌生而恐怖,好不容易爬到他的腳邊,關泠擡起手去拉他手中的布包。

“叮砰……”嬴政沒有用力,任關泠將布包扯開,包中物體散落在地上,關泠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而事實上,她此刻已沒有力氣說話了,唯一可以活動的是還在跳動的心臟被愈來愈深的懼意和恨意侵蝕。

這些東西她認得,嬴政剛登基的時候,她因爲貪玩拉着嬴政去了地牢,而這些東西,是刑房纔有的折磨犯人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