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白艾揪着蘭思定衣袖使勁的在臉上蹭了蹭,然後紅着鼻子擡頭問他。
“被別人的愛情感動,會不會顯得很蠢?”白艾沒想到她也會做這麼情緒化的事情,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不蠢,下次再有電刑一定得換我上。”蘭思定由衷的表示對駱方誌的羨慕。
白艾把眼角的溫熱擦乾淨媚眼一瞄:“你沒完了是吧。”
“完了,回家。”聽牆角也聽完了,回去他還有很多事要和她商量。
白艾拉着門把手:“咱們進去跟人說聲再見唄。”
蘭思定眉毛都豎了起來,跟醫院呆出癮了是吧,虎目一瞪輕掐白艾的肩頭:“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抱着你走。”
白艾說:“走,怎麼不走,我說聲再見就走。”叉着腰道,“我現在肚子裡有一個,想抱我小心閃着腰。”
蘭思定被白艾小看二話不說的把人端了起來:“兩個老子也能抱動,回家,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什麼,私自在外過夜,還不跟爸媽打招呼,回去有頓好果子吃,拖時間也拖不過去。”
白艾眼角一耷拉,揪着蘭思定的白襯衣領口,跟撒嬌的貓一般:“老公,夫妻同心,你得護着我。”
她什麼都不怕就怕長輩嘮叨,駱方誌受傷那天正好是婆婆跟公公生氣還在家裡呆着的時候,所以她和蘭思定有沒有回家,老太太肯定一清二楚。
蘭思定邁着大步走在走廊之上,不懼醫院中的諸多視線,他半闔着眼簾,臉上有一股魅惑的妖氣:“是誰要留院的?是我嗎?”
白艾癟嘴,預以悔恨的表情打動蘭思定:“老公,我覺得我快產前鬱抑症了,如果再被無休止的唸叨很可能發展成產前躁鬱症,躁鬱症挺可怕的,聽說會亂打人,即使在醫學昌明的現代它也算疑難雜症,得了就不好醫治,所以我建議與其有病求醫不如防範於未然。”
蘭思定表情很是認同的點頭說:“沒想到堂堂白總也有聞風喪膽的時候,你現在的模樣是老公喜聞樂見,沒關係,不就是嘮叨嗎?我陪着你,正好等着看看什麼叫黑化異變。”
……
白艾自感大難臨頭,但當她回到家後接到高英娥打來的電話才發現被蘭思定耍了。
原來他們在醫院的時候,蘭思定早打了電話做報備讓兩家父母放心,當然駱方誌的事他沒有說,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反正沒有露餡。
白艾很生氣,準備對罪魁禍首的蘭思定咆哮。
可那人有先見之明的很,剛發現東窗事發就腳底抹油的跑了。
留的白艾一個人和海東青大眼瞪小眼。
海東青不是蘭思定,對於白艾的冷眼沒有什麼抗壓性,不過兩分鐘他就撐不住了,笑嘻嘻的開口說:“嫂子,蘭校是去軍區收拾人去了吧。”
“問這麼多,你也想被收拾?”白艾覺得她懷孕後腦子越來越不夠用了,怎麼在這種事上也能被蘭思定耍呢?
難道老話說一孕傻三年是真事?
現在都這成了這樣子,那等生了孩子以後,不會蠢的生活不能自理了吧。
白艾在思考,不過……她沒有發現,她如此嚴肅的思考這個問題的同時,本身就很蠢。
還好,蠢笨蠢萌的白艾很快恢復了神智。
她讓海東青去門口改了下密碼鎖,坐等蘭思定回家,他要想進門只有兩種方法,要不把密碼猜出來要不把門炸了。
海東青改完密碼回到客廳,白艾丟了份資料給他:“裡面有張黃頁,把上面的電話號碼背下來,其餘的資料和人名有關,看一看記得下多少算多少。”
“這些號碼,好像不是國內的吧。”海東青翻看着手中的資料,一串串前綴數字讓他甚感陌生。
“好眼力。”白艾靠在沙發上閉着眼休息,自從懷孕後犯困成爲她生活當中最主要的事,只要是坐着就總想睡覺。
海東青看着密密麻麻的號碼,起碼得有三四十組,十分好奇的問:“嫂子,能跟我說說這些都是誰的電話嗎?”
白艾昏昏欲睡,已經快一頭砸進周公的懷抱:“各大國海關總署負責人電話。”
……
“你確定?”海東青似聽到了天方夜譚,“這些都是私人電話嗎?”海關總署就算了,還是海關總署負責人,也就是說這些電話不屬於公共渠道而是……私人關係?!
按說白艾是個能人,能人做大事沒錯,但是和別國海關搭上線,而且還不止一國,三四十個國家白艾都有私交!這事怎麼聽都讓他覺得匪夷所思。
白艾睜了下眼:“我確不確定不重要,你可以打電話確定確定。”
海東青這小子就是好奇心重,還不輕易相信人,跟他說什麼他都帶着三分質疑的態度,有發問精神是好事,但是事事都懷疑就是多疑。
海東青見白艾氣還沒順,趕緊討巧:“嫂子,是你給的號碼太嚇人了,你說要放別人身上估計都嚇破膽了,我那一問不是質疑是不敢置信啊!”
白艾終於睜開了眼上下打量一下海東青:“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說會道?”
海東青打蛇隨棍上:“那是嫂子還不夠了解我,所以我們還應該多相處。”
白艾說:“你跟着我的時間,比我跟蘭思定呆着的時間還多,還相處的不夠?”
海東青立刻來了精神的說道:“可不是不夠嗎,相處不在乎時間而在與深入,就像現在,嫂子要把名單給蘭校,蘭校肯定第一時間能明白,可給我我就是兩眼一抹黑抓瞎啊,嫂子,你就跟我說說你到底怎麼能籠絡到這麼些人的唄。”
白艾見海東青一臉求賢若渴的模樣,知道自己的午覺時間又被剝奪了,這已經是第無數次她抽着自己的休息時間來培養他。
要不是看在蘭思定的面子上,她纔不會因爲海東青而放棄睡覺。
其實籠絡國際人脈這件事只要能想到做起來不會太難。
要在國外有身份和地位,最快的方法,就是參與國家的基礎建設,她以個人名義捐資,整修道路,擴建機場,增加新型公交車,翻新地鐵,增加見報率提高民衆好感,爲當地民衆服務減輕政府負擔用金錢得到了當地政府的信任,實現錢要花到刀刃上的道理。
所以不但各國機場負責人和她交好,連公交公司都對她免費,只要她在國外願意坐公交車。
當然這些手段白艾不單單用在國外,也用在國內,因爲中國的政府纔是她主攻的市場。
白艾這番話說的簡單,海東青卻聽的負擔,這些所謂的基礎建設,沒有回報且耗資巨大,白艾到底多有錢纔可以針對這麼多的國家進行資助?
海東青一直覺得蘭思定比白艾有錢比白艾厲害,但是現在單這一件事,就讓他發現他錯了。
白艾這樣的女人,智慧姿色並重,金錢權勢皆具,怕世間也難有男人能配得上了吧。
就在海東青分神的時候白艾說:“把這些人的資料傳過去,如果有相關人員進出海關讓他們扣下來,打回本國。”
“嫂子,你說你腦子裡到底裝着什麼?這種事都能被你想到。”
“閒的。”白艾說。錢太多沒地方花,就只能用來擴張人脈和勢力,她不和黑道打交道,那自然只能和政府人員搞好關係,在關鍵的時候這些人有用,該利用勢必要利用起來。
“嫂子,這些國家的海關真的能幫你嗎?你看,名單上的人非富即貴,不管他們身上是不是背了經濟案,首先大量的個人財富可以拉動當地經濟,按說以英美法這些國家的無恥程度來看,它們接受我們國家的在逃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接收後還用各種理由拒絕遣返犯罪份子,嫂子,你把資料發過去,說不定也只是徒勞。”
白艾一邊眼皮打架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所以,我撒了個小謊,在各國海關眼中,這些人都是參與過恐怖襲擊的危險分子,會對當地居民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脅,別說進關,出關都別想。”
海東青豎起大拇指,眼中全是佩服:“高,實在是高。”
“別光拍馬屁了,趕緊去弄,書房有傳真機,這些資料只能傳真。”白艾累了,準備上樓去美美的睡一覺。
“我算碰到好時候了。”能在蘭思定和白艾最黑暗的時候當上他們的警衛員,看一場百年難遇的政斗大戲,可不是他最好的時候嗎?
如果呆在軍區,學的看的無非都是書本上的方塊字,難能像現在這麼刺激。
“看戲是需要交學費的,別閒着,把這些資料傳好之前,不要再打擾我睡覺了,知道嗎?”她很困,周公已經在生拉活拽了。
白艾自從認識小德以後,發現但凡上傳到網上的資料都有被盜的風險,當初蘭思定就是通過小德查到到她的工作日誌,跟着她的行程表滿世界的追着她跑,所以如果是大事能用紙張溝通就最好選擇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