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中毒是先皇所爲的時候,她清楚的認識到,君皓玉對她的好,其實都是裝的,他在乎的,或許是慕容夏陽,畢竟她從來沒有害過她,而且願意爲他拼命。
誠太妃看她心情低落,便開口道:“你是擔心,將來君皓玉對你不好是嗎?”
凌卿城心裡咯噔一下,她竟然會因爲君皓玉而沮喪,她不是早就知道君皓玉對她是另有所圖嗎?
“沒什麼,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看出她的口是心非,誠太妃繼續開解道:“哀家也不能確定君皓玉對你有幾分真幾分假,若是將來你真的嫁給他,他會不會負你,也是未可知,所以,哀家已經下了密旨,讓小奕陽早些回京。”
“什麼?!”凌卿城更加震驚的盯着誠太妃,“他爲何會回京?”
“他怎麼不能回來?守邊又不是發配,如今那裡安定,他的手下也可以管理好那裡的軍務,三年,足以讓一個人成長起來!”
成長起來又如何,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可能。
“他回來幫朕把莊然和君皓玉都解決掉嗎?太妃覺得可能嗎?”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至少有小奕陽在,你就不必……長公主就不必非嫁攝政王不可。”
“可是先帝下旨,身爲駙馬,必須放棄一切權勢,他不會願意的。”
當初洛奕陽決然離京的時候,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選擇,他選江山,選擇爲盛國立功,而不是她。
“聖旨在哀家手中,哀家不發,何人知曉?”
凌卿城微微嘆氣,先帝的意思,只要沒有謀反的心思,駙馬便可以擁有長公主和權勢,果然高明。
“太妃,其實分開還是因爲不愛,那些理由和藉口,都不過是給彼此一個放手的機會,何必執着?”
“哀家說過,人會成長,長大了,想法也會跟着變,當初你那麼反感君家小子,前幾日不還提什麼,只要他不反,就把公主嫁給他嗎?你自己不都變了嗎?”
“既然都變了,太妃還這麼堅持的當紅娘,是爲了什麼?”
“哀家樂意。”誠太妃看凌卿城沒有剛纔那麼低落,心裡也放心了許多。
朝堂上凌家的親信太少了,等到洛奕陽回京,定然可以讓許多忠良重新迴歸朝堂。
“當初蕭家獲罪,蕭家的東西,都去哪了?”凌卿城想問下誠太妃是不是知道。
“怎麼突然想到了?當初的事情,應該最清楚的是君家,畢竟是他們處理的,君皓玉的生辰宴,君度爲此鬧了很久,蕭家也是忠心,不想讓你父皇爲難,便直接領了罪。”
凌卿城點頭,既然都在王府,那也不用到處找了,趁着君皓玉不在,把東西拿出來。
凌卿城把粥喝完,看到桌上的肉都有些涼了,便讓宮人過來,繼續烤着。
誠太妃興致也起來了:“陛下呀,哀家想要賦詩一首!”
凌卿城不禁倒吸一口氣,誠太妃的詩,都是驚人的。
“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鯤之大……”
凌卿城看向她,這是她的詩?這明明是別人作品,這是盜用。
看到凌卿城鄙夷的目光,誠太妃興致不減:“鯤之大,一鍋燉不下!”
“噗!”凌卿城一口茶噴出,果然是誠太妃的風格。
“化而爲鳥,起名爲鵬,鵬之大……”
誠太妃望向凌卿城,示意她也要參與其中。
凌卿城擦了下自己嘴角的茶水:“鵬之大,需要兩個燒烤架,一個蒜香,一個麻辣!”
“好詩!”誠太妃甚是滿意。
第二天早上凌卿城換上女裝,來到了王府,君睿澤很有禮貌的迎接了她。
“公主殿下,王府的欣怡小築景色優美,不如去那裡逛逛吧。”
“幾次前來,王爺都是讓本宮在欣怡小築,今RB宮想在其他地方逛逛,不知是否方便。”
君睿澤反倒是很有興致:“公主想去哪裡?”
“王爺喜好讀書,不知道可不可以看下他的書房。”
“不可以。”君睿澤拒絕的很乾脆,“書房還是等大哥回來了,和公主一起參觀好了,今天我們就去花園走走吧。”
凌卿城在心裡狠狠的罵了君睿澤一遍,大冬天,冷風吹着,她去看花園,能有個什麼景緻?他這是希望她被凍死嗎?再說了穿的跟個糉子似的,還怎麼到處走?
“算了,本宮還是去欣怡小築好了。”
君睿澤帶着凌卿城往欣怡小築走,凌卿城看着熟悉的景色,心裡莫名有些失落。
曾經以爲,君皓玉對她的好,是因爲想要皇位,期待着他會有一絲的真心,可如今原本清醒的她,卻變得有些糊塗了。
洛奕陽確實是最佳的駙馬人選,繼位之前,她一直這樣想着,大家也是這樣認爲的。
他出生武將家庭,父親是誠王的親衛,從小在王府長大,誠王妃和誠王都很喜歡他,而後他和景木然一起送入宮中,陪伴他們兄妹。
只是那一年,她滿懷期待的表白時,得到的,便是他的不辭而別。
這一別,便是三年,在她最需要安慰,最孤立無援的時候,他去到了邊疆,成爲撫遠大將軍,鎮守着盛國的邊關。
“公主?”
凌卿城的思緒被拉回,看到君睿澤的時候,他正一臉疑惑的望向她。
“怎麼了?”
“不知是景色醉人,還是公主有心事,剛纔小人說的話,公主是一句都未聽到啊。”君睿澤的語氣中帶着不悅。
凌卿城真想扇他兩巴掌,這傢伙不悅個毛線!她是公主好吧!
“睿五爺的話也許太無趣,本宮聽多了,自然會走神。”
“哦?公主殿下喜歡聽什麼?不妨說來讓小人多加學習,畢竟將來都要一同相處,作爲小叔子,理應敬重嫂嫂。”
小叔子?嫂嫂?這傢伙是怎麼認定的!
壓着怒氣,凌卿城沒有和他計較,君睿澤這個人,基本上是自以爲是到一種超然的境界,這種境界就是,他覺得世界都是站在他這個角度看的,而別人也和他想的一樣。
“王爺說過,天下未定,陛下年幼還未親政,他的婚事自然要放在後面,如今談論誰是你的嫂嫂,未免有些爲時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