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永恆之城獅子峰上,終年的白霧縈繞千百歲月。
“小傢伙,你想怎麼死?”聖獸發問。
這是一座寬敞的洞府,沒有過多的裝飾,山洞中保留了許多山洞的原有物品,棱角鮮明的石塊,莫明的溪水聲,適合在山洞中生長的植物。山洞天然生有許多小一些的洞府,裡面擺放着聖獸不同類別的物品。
寬敞的山洞中此時多出一個水元素凝結而成的籠子,籠子裡關押着唉聲嘆氣的楊華和玉兒。
“聖獸大人,我能不能選擇兩百年以後再死?”楊華有氣無力的回答。
“嘿嘿~”聖獸被氣得冷笑一聲,“可以,等兩百年後我若是還能見得到你就再讓你選擇一次。”聖獸說完,對着手下揮揮手,楊華所在的囚籠被兩頭九階魔獸帶了下去。
“王,山下出現一些人類,實力不俗。”一頭六階獅子恭敬地稟報。
“哦?我們下去看看》。”聖獸身形一動,已經離開山洞出現在山腳。
山腳下出現二十多個人類,其中七人竟然是紫衣裝扮。林豪的身影浮現在人羣中,笑呵呵的和爲首的那人聊着什麼。
“各位,不知道爲何來到我獅子峰?”聖獸察覺到這些人中並沒有聖階,淡淡一笑,神色倨傲。
“哈哈~果然是聖獸,大哥,還以爲你們騙我呢?”林豪身着紅衣,一雙眼睛盯着幻化做人形的獅子。
爲手的男子還沒有講話,聖獸指着林豪驚訝道:“是你?五年前那個聖階小子!”
“哈哈,你認錯人了。現在纔是地級實力,五年前我也就這實力,距離聖階還遠着呢。”林豪沒想到這個傢伙還記得自己,臉上露出嘻哈的樣子否認。
“說吧,你們到底想做什麼?”聖獸眼神凜冽,寒聲問。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希望聖手大人能陪我們去一趟鬥獸場,隨便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讓我們這些兄弟賺一些酒水錢。”爲首男子哈哈一笑,大聲說。
“混蛋!你們想要捕獲我?”聖獸大怒,吟唱中噴出冰箭射向說話的男子,強悍的身體也衝向人羣,狠狠抓了下去。
“天網!”爲首男子神色一轉,身體退進人羣,掌力雄渾迎擊向激射而來的冰箭。
一道閃爍着金屬光芒的巨大漁網由十人扯出,迅速張開,把聖獸遮蓋起來。
騰空的聖獸本要利用自己鋒利的手掌抓破這網,卻只是看到指甲和金網摩擦產生的火花。十人同時落地,雙手緊抓着網線,在聖獸身體下穿梭不止。
不一會兒功夫,大大的漁網已經緊貼在聖獸的皮膚上。幾人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八人鬆手守在一邊,剩下的兩人把網越收越緊,漁網在爲首那男子的吟唱聲中,綻放光芒,不斷收縮,聖獸的身體也被迫變小,最後奇異的只有人類普通拳頭的大小。
爲首的男子接過漁網,哈哈一笑,對着林豪說道:“這個傢伙我們就帶走了,剩下的那些,都歸你了。”
林豪孤身一人站在山腳下,看着幾人遠去,眼神冷漠,背對着的山峰一陣顫抖,轟隆一聲倒塌,他才轉身飛到煙塵瀰漫的上空,擲出一塊玉石,口中微微吟唱。
廢墟中的獅子一聲聲暴吼聲中被玉石吸進高空,緊接着化成一道道浮雕濃縮在巴掌大小的玉石中。
林豪做完這一切,飛身離開。
“咳咳~”幾聲咳嗽聲從廢墟中發出,聲音的源頭處那幾塊巨大的石頭間鑽出一個白狼的腦袋,狼狽的爬出廢墟,原本潔白的狼毛此時凌亂不堪,頭顱上甚至被劃出幾道血痕。
“哈且~”玉兒打着噴嚏從不遠處冒出身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主人,這是怎麼一回事?”玉兒爬上楊華的背,疑惑的問。
“管他呢,總之獅子峰是完蛋了就對了。”楊華馱着玉兒在廢墟中穿來穿去,鼻子來回嗅着。
“主人,我們還是快走吧。”看着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的
楊華,玉兒催促。
“不急。我剛纔看到好多寶貝,現在看看還在不在。”楊華哈哈一笑,繼續翻找。
“在這裡!”楊華掀開一塊比他身體還的石塊,眼睛驟然一亮。
“哇~這是血晶石!”玉兒一下子跳到新出現的寶貝堆中,捧着一塊牙齒大小的血色石頭流出口水。
“玉兒,你認識這石頭?”楊華一邊把好東西往背上堆,一邊問驚喜的玉兒。
“嗯。我也沒見過,不過一看到它腦袋裡就出現了有關它的信息。”玉兒皺着眉頭,也很是不理解自己怎麼會知道這塊石頭的來歷。
“哦?這玩意兒有什麼用?”聽着玄乎,楊華一下子興趣大增。
“大路上一共有九塊這種石頭,分在大陸九處。按照我的記憶,一旦聚集九塊石頭,就可以復活一條很厲害的狼,一條真真正正的狼王。”玉兒把石頭藏在牙縫中,才向楊華解釋。
“那不是要很久很久以後才能見到效果?還是這些個寶貝實在,有助於我們修煉。看看,這塊可是六階獅子的魔核,吞上幾十塊,我們兩個也能進入六階實力。”楊華繼續大把大把撈着寶貝。
“不行了,扛不動了。走,先把這些寶貝送進我們那個小窩,再接着來。”楊華讓玉兒跳到背上,馱着小山一樣的寶貝飛奔向山洞。
整整一個下午,楊華來回奔走在山洞和獅子峰之間,絲毫沒有停歇。那個山洞此時已經滿是寶貝,可楊華運送的還不到十分之一。
“主人,我累了~”玉兒躺在一堆風元素濃郁的石塊上,疲憊不堪。
“那你就先休息吧,我繼續,嘿嘿~一看到這些個東西,我渾身都是力氣。”楊華離開山洞,再一次來到獅子峰。
“咦?有動靜!”楊華停下腳步,縮在一棵大樹的樹冠中。
廢墟上,幾頭聖獸來回飄蕩,身體中爆發着濃濃的怒氣。
“嗨~這些傢伙來的到快。看來沒希望了,我的寶貝啊,拜拜了。”楊華髮現幾頭幻化做人形的聖獸開始收集寶物,哀嘆着離開。
“主人,怎麼沒寶貝?”玉兒看着背上空空如也的楊華,疑惑的問。
“獅子的朋友來了,我沒機會。不過,我們這次收穫已經不小,哈哈~”楊華感覺睏意襲來,撲進一些靈丹中發出了呼聲。
剛剛陷入睡眠,楊華感覺自己的靈魂飄向了高高的天空,看到無數的樓閣。雲氣環繞這一切建築,模糊中,楊華看到一個男子的身影,自己在過去未來來回變換,時間和空間都在扭曲,明明是在夢中,可一些信息清清楚楚的涌向腦海。
雷曼是一個天才,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大二時他擁有了這個國家15%的資產。也許是上帝的眷顧,讓他擁有這精美的人生。在進大學之前,他有着六年的輟學經歷。準確說,是他沒有上高中和初中。現在,雷曼的同學剛剛結束了一節理論課,幾羣靚麗的女生,正在爲雷曼的曠課傷心。而此時的雷曼躺在了殯儀館裡。一顆神秘的隕石莫名其妙的擊中了他的專機。第二天,殯儀館前,豪華的轎車排成了長龍,上層人士齊聚一堂。
雷曼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但自己卻不願意睜開雙眼。因爲,無數的記憶如同中子星爆炸一樣衝撞着大腦皮層。
雷曼終於掙開了眼皮,看到了眼前的一位美婦。
“亞當,你會來了。”美婦的聲音在雷曼腦海裡響起。通過剛纔的記憶,雷曼知道,亞當纔是自己真正的名子。“是的,上帝。”
“亞當,講講這一次旅途的趣事吧。”聖潔的美婦慵懶的躺到了火紅的天使羽牀上。乳白色的衣服律動,沒有因擠壓產生一絲的褶皺痕跡。
“是。亞當這次的旅途,希望能讓上帝開心。這次生下我的那位人類母親,在我十歲的時候死了,但她度過了快樂的一生。”亞當有些欣慰的說着。
“快樂?我的亞當竟然用快樂這個詞語來形容那些短暫的生命,不可思
議啊。或者,是你忘記了,作爲神,你應該知道快樂只能用來形容擁有永恆之城的戶口的居民。這可是《神典》規定的。必定,不論是女媧、宙斯他們,還是我,在造人的時候,都沒有授予人類真正快樂的資格。沒有永恆的生命,他們的見識只能是井底之蛙,連宇宙爆炸都沒有經歷過的人類、生命奧秘都誤解了的人類……怎麼可能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快樂,怎麼可能擁有真正的快樂?他們口中的快樂,無異於一個拿着一百塊錢的小孩子說自己是富翁吧,自欺欺人的說法。噢,那個新註冊的東方神把這叫作阿Q精神。噢,說遠了,打斷你我很抱歉,繼續講述你的旅途吧。”美婦人用動聽的音色,平淡的語調,並無責備的語氣說。
“我爲自己的言辭感到抱歉。我這次的生父是一個東方人,他很努力的生活着,我很喜歡聽他唱歌。”
“什麼歌?你知道的,少數人類在藝術上有着不亞於神的天賦。”
“嗯。我記得這麼一首:……有誰能知道永恆的殘酷……怎麼樣,好聽嗎?”
“嗯。可有一句歌詞讓我想起一則寓言,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狐狸。人類呀人類。起初,那一個個帝皇執着的追尋永恆之城的入口,靠煉氣吃丹;不久前,那些有錢人也找入口,靠科學;現在,有人自以爲進來了,靠幻想。那個東方神說的太精闢了,阿Q精神。好啦,請繼續你的講述吧,我的亞當。”
“童年一如前幾個已經消逝的宇宙年一樣,整個家族的溺愛臨身,若非潛意識裡的一絲神念,恐怕我又要庸碌而過了。儘管庸碌也是一生,但既然可以選擇,又有誰會願意過那樣的生活呢?這次我遇到的第一個女友很重愛情,分手後她自殺了。”
“唉,那是她的初戀吧。不到海邊以爲海水湛藍,沒談戀愛才相信愛是永遠。”
“我移情向一個潔身自愛的女生,她說,她會像麗妃一樣永遠等待下去,等待自己真愛的到來。”
“噢?她沒有被人類正在倒退向牲畜的性價值觀影響,很難啊。可惜,她想要有永恆的生命去等待,不異於癡人說夢啊。永恆的生命之於人類,正如奢侈品之於貧民。除非去強搶一件,除非用幻想——只能用這些非正常手段了。只是,搶的奢侈品在劫匪自己心裡永遠不是買的,幻想的永恆在人類生命裡永遠不是真的。所以,人類還是耐心等待吧,該給的時候,我們還是很有愛心的。繼續吧,我的孩子。”
“這一次,我選擇了商人這個職業。我收購了一家超大型集團,用我的知識,那個老闆正在研究可裝載人腦的機器人,您知道的,有一位神明就是這樣的,所以我的潛意識裡有那麼一個藍圖。”
“嗯。看來又是一位想要戶口的人。等等,夏娃回來了,我們三個人可以一起看一下這個把公司賣給你的人的未來。”上帝的聲音剛在腦海裡消散,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突兀的浮現在先前雷曼躺的那個位置。緊緊閉着雙眼,擰着眉頭,似乎正承受着什麼巨大的痛苦一樣。
上帝輕輕呼喚着夏娃這名子。
“你回來了,夏娃。”聖潔的美婦慵懶的躺到了火紅的天使羽牀上。乳白色的衣服律動,沒有因擠壓產生一絲的褶皺痕跡。
“是的,上帝。這次的我生在了,哼,沒想到,我剛出生就被人送到了孤兒院。這一次的我很是虛榮啊,爲了法國香水,爲了LV包包,竟然搶劫了,可惜最後被槍斃了。”
“來,先看看這個執着的商人吧。”上帝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水晶球出來。
許久後,兩個人離開了上帝,前往另一個世界,再次重生。
靈丹中的楊華一覺醒來,只覺得頭昏腦脹,絲毫力氣沒有。夢中的幾個人的談話還在自己腦海裡迴盪,讓他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會出現自己根本沒見過的東西,沒見過的人。
“熬~不想了,活着就好。”楊華搖擺着狼頭,吞下一顆靈丹,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