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了許久,久到林莫然似乎是已經站在門前快有半刻鐘的時間了,長孫綺煙忽然微微一笑:“林公子!”
林莫然回過神來,不由得嘆笑了一下,未關上房門,便直接走了過去:“綺煙,你最近身體怎麼樣?”
說着,他走上前,並未避嫌的伸手拉過長孫綺煙的胳膊,擡起兩指在她手腕上輕輕一搭,長孫綺煙本來想收回手,但見看着林莫然似乎是極關心自己身體的模樣,應該是因爲他一直都在擔心她前陣子小產的事。
長孫綺煙靜靜的站在那裡,兩個人彷彿像是認識了許久的老朋友,不需要任何的客套話,便可以柔情綿綿,毫不避諱。
或許,這就是眼前這位林莫然公子平生的魅力吧……
忽然,林莫然微微皺眉:“絕冽風可是給你吃過什麼藥?”
長孫綺煙一頓,想起前陣子她吃了整整八十一天的那個藥丸,她已經許久沒有吃過了,自從那藥她吃過八十一粒之後,絕冽風便沒有再讓她吃。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長孫綺煙微笑着收回手,向後退了一步。
林莫然不語,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你每過半個月,會不會在半夜子時心裡莫名疼痛?”
長孫綺煙頓時擡起手撫向心口,驚愕的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她還以爲自己是受過這麼多的折騰,所以可能會是引發了心疾,每過半個月左右,夜半子時,她就會心頭疼痛難忍。
林莫然看了她一會兒,並未多做言語,只是微微笑了笑:“沒事,只是綺煙你似乎是瘦了許多,我只不過是猜測你可能會哪裡不舒服罷了。”
長孫綺煙垂下眼,看到林莫然忽然收攏的拳頭,不收得輕輕撫着自己的胸口。
雖然林莫然似乎是不想告訴她什麼,但她卻能感覺得到,絕冽風當時給她吃過的藥丸,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而從林莫然避重就輕的對她如此之說,可見似乎還挺嚴重。
長孫綺煙裝做不以爲意的笑了笑,垂下眼:“林公子,上次林公子爲了救綺煙出宮而身受重傷,綺煙不勝感激,今日見林公子完好無缺,心裡甚是欣慰。”
“我不喜歡綺煙對我這般客套……”林莫然面色微凜,卻是笑了笑,旋身坐了下去:“別忘了我說過什麼,即便是綺煙你暫時失憶了,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林某依然如初,只望綺煙能把林某繼續當成自己人,而非像現在這般客套來客套去。”
長孫綺煙不僅有些尷尬,客套是人之常情,她總不能剛見面就和人家大大咧咧的談正事吧。
難不成真的是她這人太冷漠了?估計現在若是絲音肯定已經跟人家把話都說完了。
不由得,長孫綺煙忽然笑了笑:“好,林公子,既然你說是自己人,那我就直說了……”
“我記得你說過,即便是前塵往事不再記得,但是從那時起,你卻已經在心裡住進了一個林莫然。”林莫然倒了杯茶,放到嘴邊吹了吹,卻是忽然轉過臉看向她的側臉:“叫我林莫然或者莫然都可以,這世界上誰都可以叫我林公子,惟獨綺煙你不行。”
“爲什麼?”長孫綺煙不禁瞄了他一眼。
這林莫然沒想到這麼灑脫的性子,倒是這麼在意這些小事,似乎是很在意她對他的態度。她忽然有些懊惱,懊惱於她根本就不知道林莫然與真正的長孫綺煙的過去。
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否則他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即便是她已經爲人妻,只要她想回來,他就還是會要她,此至不渝。
“莫然公子。”長孫綺煙忽然笑着看着他:“你可知綺煙如今的心思,可知綺煙尋求你與詩蘭還有絲音的幫助之外的目的?”
“自然明白。”林莫然見她將話引到了正題上,便不再多做糾結。
其實長孫綺煙在懷疑,他是不是厭煩極了她與他這樣生疏的說話,明明曾經是山盟海誓的戀人,明明是允了他林莫然此生非君不嫁的長孫綺煙,可是她此時婉轉笑談,說着他們的抱負,說着他們未來要做的事,說着他的請求和邀請,更也說着她這樣一個小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會想得到的一切一切。
直到詩蘭與絲音都回來了,長孫綺煙也正說到最主要的事情上,林莫然轉身站到窗邊,不再看向那個已經變的越來越不像綺煙公主的長孫綺煙,她是長大了,還是真的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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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比曾經堅強,比曾經聰明,更也比曾經有大謀略。
“莫然公子,你的意見如何?”長孫綺煙在說完一些話後,忽然轉眼看向站在窗前,背對着她們的林莫然。
“不錯,我沒有意見,只不過,似乎需要的小心的,是綺煙你。”他緩緩轉過身,淡笑着看了一眼長孫綺煙。
長孫綺煙愣了一下,窗外太陽的光輝順着林莫然的側臉照耀了進來,那個一身墨綠,看起來翩然如風的男人,怎麼讓她總是覺得那般眼熟。
與曾經的長孫綺煙無關,因爲她根本就沒有她原來的記憶。那是爲何?林莫然每次與自己說話時,特別是與她對視時,她總是覺得些眼熟,還有一些特別的熟悉之感,總覺得彷彿是認識了他許久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