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忻備了軟緞細錦制的小衣,從後院轉至邵蕭房裡。
輕笑聲從紅漆小繡窗掀開的縫隙裡傳出,一同傳出的還有濃烈的脂粉氣息。
輕輕叩門,不見迴應。再扣,還是沒有人應。施以忻氣急,擡手便推開了門。
“啊!”一聲嬌呼,立在牀邊的緋衣女子,見施以忻進來,連忙止了叫聲,跪了下去。
“夫人!”
施以忻輕蔑的瞟那緋衣女子一眼,那女子連忙將脖頸上散開的扣子慌忙扣了起來。
施以忻卻看向起伏不定的牀帳。
緋衣女看施以忻目光狠絕的盯着牀帳,連忙大着膽子伸手,越過牀帳,手進到裡面,拉扯還在裡面混然不覺夫人已經立到牀頭的老爺,與自家姐妹。
“別鬧!”卻是嬌滴滴一聲輕喊,接着便有邵蕭的笑聲傳出。緋衣女子面色一紅,再也不敢看施以忻了。
“啪!”一聲脆響,施以忻擡手,將一個青瓷小瓶摔到了地上。
緋衣女子一驚,不再動作,只壓低了頭,靜靜的跪着。
牀上兩人卻是從帳子裡探出頭來。
一個嬌俏的女子,頭伸出來,眼光轉到施以忻臉上,便極速收了笑容,心想跪地上求夫人饒命,卻是一時不方便。慌忙一陣,只是把頭縮進去,連忙穿起了衣裳。
“你擺這張喪氣臉給誰看啊!”邵蕭卻是看自己的小美人,突然之間,似是放了氣,萎靡下去。不覺心裡怒火翻騰。
施以煙見邵蕭如此,卻是一愣。雖然她知道邵蕭平日裡荒堂,如今邵世
安成了皇帝,他更是深受打擊,日日只沉湎於美色。
但自己畢竟是他正房夫人,他竟這麼待自己!
兩個小姬看着,施以忻只覺臉上潮紅,一陣血氣,直往上涌。
邵蕭卻是輕輕一笑,被施以忻這麼一鬧,他也是興致索然,慢悠悠的,也穿起了衣服。
屋裡一時寂靜,緋衣女子時不時偷偷看一眼施以忻,這叫施以忻面上更加掛不住。
“小娼婦還不快滾!”
施以忻聲音雖低,語氣卻極重。
她想等這兩丫頭出去,忍了這口氣,跟邵蕭說重要事情。
施以煙請自己和邵蕭一同赴宴。皇后的邀請,不能不去。
“站住!”卻是邵蕭開口。兩個小丫頭聽到這聲,一時忙亂,不知是到底該走還是留,無奈,兀自站定,只拿眼光亂掃。
施以忻此時,面上已經紅透,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言語。
邵蕭見施以忻如此,一時壞心思起,輕笑着,衣服也停下不穿了,向後一坐,只向牀攔上靠着。
嘴角斜斜一勾,直盯着施以忻,輕佻的開口:“她們怎麼就是小娼婦了,我怎麼記着,你也不比她們差麼!”
一個小丫頭聽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另一個,連忙去捂她的嘴。
邵蕭卻是輕笑着,只拿眼光去迴應那個笑出聲來的丫頭。
施以煙一時,頭暈目眩。
她看着邵蕭輕笑着的臉,只恨不能將他撕碎,急忙衝了上去,對着邵蕭又抓又打。
老個丫頭,連忙睜大了
眼睛看。
邵蕭也一時不及,不想施以忻會有如此舉動,不曾避開,叫施以忻的長指甲,狠狠拉傷了臉,只覺火辣辣的疼。
一時手下時失了控制,只狠狠一擰,就將施以忻,臉朝下抵在了牀上。
“你怎麼不學學你妹妹,人家都是皇后了,還那麼姿態萬千,溫婉可人。你這個皇后親姐姐,今日倒成了潑婦了!”
施以忻面抵着牀,手被狠狠擰住,後背更有邵蕭用膝蓋壓着,只能就着牀邊跪了。
又想着這牀是邵蕭與那兩個娼婦苟且過的,自己臉抵再上頭,如何也掙不開,施以忻屈辱極了。
再想想當日,被毀名節非要嫁給邵蕭的是施以煙,都怪自己愚蠢多事,才落了今日的下場。
心裡不覺怨恨施以煙。
“邵蕭,你放開我!”施以忻冷聲喊,聲音一絲情緒也無,倒叫邵蕭一時,摸不着頭腦。
只得聽了她的話鬆開她,一時又不放心,便再開口:“我鬆開你的手,你可莫要再發瘋了,無端叫人笑話!”
有小丫頭又忍不住輕笑出聲。邵蕭忙給她們臉色叫她們出去。
一個小丫頭這才記起,還有衫子在牀上,連忙去取。
細絹滑過施以忻的臉,有香氣襲來。施以忻只覺當真是生無可戀。
兩個丫頭出門去,邵蕭依言,果真放開了施以忻。
施以忻慢慢站起來,待僵直的身子恢復了知覺,對着邵蕭冷冷一笑。轉身便向硬牆上撞去。
血流如注,施以忻軟軟的倒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