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竟然還敢說這麼沒志氣的話!”
露伊的話,令這3名戰士勃然大怒。
3人將手朝自己的腰間探去,準備拔出他們的戰刀。
然而……墨卡比他們更快一步。
他們3人剛把手摸到自己腰間的戰刀刀柄上,墨卡已經拔出了他腰間的佩刀。
鋒利的、冒着寒光的刀刃,直指這3名戰士。
被墨卡的刀刃直指着,這3名戰士紛紛被嚇得脖子一縮。
“正如你們3個剛纔所說,現在大敵當前……”墨卡衝這3名戰士沉聲道,“我們赫萊部面臨滅亡的危機,正是我們同心協力,共抗外敵的時候。”
“但你們好好地看看你們在做什麼!”
“在這種需要大家齊心協力的時候,你們竟然欺負自己的族人,欺負自己部落的若女子。”
“你們不覺得害臊,我都替你們害臊!”
被墨卡這般厲聲斥罵着,這3人的臉瞬間佈滿了不悅之色。
但在被墨卡這般斥罵了之後,這3人也終於有些醒悟過來。
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這般做法,的確是有些愚蠢。
於是,這3人將自己的手,從刀柄上扯開,朝墨卡和他身後的露伊投去惡狠狠的目光,然後大踏步地離去。
在確認了這3人確實走遠了之後,墨卡纔將手中的戰刀收回到腰間,轉過身去,衝露伊柔聲道:
“露伊,你還好嗎?”
“你們……”露伊一邊抽泣着一邊繼續道,“都瘋了……爲什麼執意要和佈列顛尼雅人死拼呀……”
聽到露伊這般說後,墨卡的臉上浮現出幾抹淡淡的黯色。
“選擇投降……然後大家繼續好好地活着不好嗎?爲什麼……爲什麼要去做這種無謂的送死行爲呀……”
“你們想去送死的話,自己去死就好了呀……部落裡面,可還是有很多人,根本就不想要陪你們去送死、想要繼續好好地活下去的呀……”
說罷,露伊便掩面跑開。
只留下墨卡一人滿臉的失落、迷茫,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
……
當天晚上。
墨卡躺在他的牀上,輾轉反側。
閉上雙眼,腦海裡滿是部落的興亡、他們之後該何去何從的各種雜念。
這些雜念擾得墨卡根本就無法入睡。
“睡不着……”墨卡呢喃着。
想要找個人傾述自己的煩惱,但卻不知道該找誰傾述。
墨卡的父親,也是一名強大的、讓墨卡一直爲止自豪的戰士。
只可惜,墨卡的父親,在墨卡6歲的時候,就在一場和其他部落的爭鬥中,犧牲了。
自那之後,墨卡就一直和他的母親相依爲命。
墨卡的母親的房間,就在墨卡的房間的隔壁。
聽着從隔壁傳來的輕微的呼嚕聲,墨卡不禁苦笑了下,在心中暗道着:
——真虧母親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睡得這麼地香甜呀……
……
在牀上翻滾了不知道多少圈後,墨卡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在牀鋪上浪費時間的行爲了。
——既然睡不着,就不睡了。
墨卡一邊在心中這般暗道着,一邊從牀鋪上坐起身來。
——去外面走走吧吧。
……
……
墨卡知道在部落裡,有個不錯的散心地點。
那裡有一塊很平滑的大石頭,既可以坐着,又可以躺着。
有時閒來無事,墨卡便會爬到這塊平滑的大石頭上曬太陽,或者看星星。
穿好衣服後,墨卡便扶着腰間的戰刀,朝這處他之前偶然發現的不錯的散心地點走去。
現在已是深夜,除了負責警戒四周的戰士們之外,其餘的族民們都已睡去。
除了那幾處星星燈火之外,其餘地方皆是一片漆黑。
——我們赫萊部……之後到底該怎麼辦呢……
即便是在外出散心的途中,墨卡還是忍不住關心着部落的未來。
——露伊說得沒錯……我們根本就無力反抗佈列顛尼雅人……
——就算我們個個以一當十、以一當百,也打不過佈列顛尼雅人……
——就算我們奮起反抗,也無法組織布列顛尼雅人對我們的統治……
——既然無法統治,那麼乖乖選擇投降佈列顛尼雅人,的確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最起碼不會再有人死了。
——但是……
——但是……
——我們就這麼投降……真的……好嗎……
……
搭在刀柄上的左手,忍不住攥緊了起來。
內心的迷茫和煩惱,幾欲將墨卡給撕碎。
在不知不覺中,墨卡走到了那塊十分散心的地方——那塊位於部落角落處的平滑大石頭旁。
在走到了這塊大石頭旁後,墨卡竟然已經有人坐在這塊大石頭,仰頭望着天空的星海了。
是一道很魁梧、很熟悉的身影。
在定睛望去,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後,墨卡忍不住驚呼道:
“那盧族長!”
這名正坐在這塊大石頭上,擡頭仰望星海的人,正是他們赫萊部的族長——那盧。
在聽到有人叫他後,那盧回過頭來。
“啊,是墨卡呀。你怎麼在這?”
“我睡不着。”墨卡訕笑着,“所以就打算出來走一走,打算坐在這塊大石頭上,看看星星,散散心。”
“這樣呀。”那盧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那你坐這吧。幸好這塊石頭很大,再坐一個人也綽綽有餘。”
“啊?”
墨卡有些遲疑地望了望那盧,然後望了望那盧身旁的位置。
“聽不懂我說的話了嗎?”
見墨卡遲遲沒有動作,那盧的語氣瞬間變得嚴厲了幾分,同時也多了幾分的不耐。
“是!我馬上來!”
對於那盧這位勇猛、嚴厲的族長,墨卡還是很敬畏的。
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到了那盧的身旁,然後坐下。
二人坐在這塊平滑的大石頭上,肩並着肩。
那盧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心事重重地仰頭望着頭頂的星海。
望着跟他咫尺之間的族長,墨卡在心中暗道着:
——那盧族長現在的心裡……肯定不好受吧……
身爲赫萊部的族長,那盧肯定比誰都對部落的未來感到憂心。
更何況,今天還發生了一件意外:失蹤了2天的獨子鹿格原來去投降佈列顛尼雅人,今天還跑回來替佈列顛尼雅人勸降他。
墨卡雖然不知道他們父子倆今天的談話詳情,但他知道他們父子倆今天的這場談話,結局非常地不愉快。
鹿格直接被那盧趕了出來。
——那盧族長現在到底在想什麼呢……
——是在煩惱部落的未來嗎……
——還是在煩惱自己的獨子的“叛變”呢……
正當墨卡猜測着那盧現在正在爲什麼事情而煩惱時,那盧突然出聲道:
“墨卡,你知道我們爲什麼要在戰士們的臉上刺上圖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