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護法看起來很生氣,一聲吼撲向他二人。
與此同時拿長鞭的漢子手中長鞭閃電般卷向這個書生,同時一把劍刺向黑壯漢,並且一雙銅錘也砸了過去。
這幾把兵器倒是配合得好。我就聽得叮叮噹噹打起來了,他們離我這麼近,菩薩保佑,可千萬別碰着我,可恨我動也不能動上一分。
二郎乘亂抱着我就往門外走。走到門外沒二步,一把劍指在他面前,把他逼回去。
我被二郎抱在懷裡看見對面站着一個冷俊的青年,他的劍就指在我頭頂上,離二郎的脖子不到二寸。這把明晃晃地在我頭頂上轉來轉去,二郎抱着我跳來跳去。
“鐵鷹沙鋒也看上我懷中的美人嗎,送給你!”二郎說完,把我扔向這個青年,這個青年自然張手抱住我。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只聽得悶哼一聲,我又被二郎奪了回來。
“多謝你保管。”二郎抱着我笑,一轉眼到了門外。
“別放走他!”有人在後面喊,二郎抱着我飛身上馬,沒等坐好,只聽得一聲嘶鳴,馬倒了下來。他反應倒快,抱着我一滾,隨即起身跑遠了。
後面有人在追,他一邊跑一邊對着我說:“這些人放着吳護法他們不找,怎麼找上我來了。”我說不了話,但是很想回應他。他看着我的表情,笑眯眯地道:“你替我擔心嗎?放心,他們一定追不上我喬二郎的。等會我找個地方,咱們好好樂一樂。”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遠了,看來他說的沒錯。
他跑了不知多遠後,終於停了下來。我的心也沉了下來。
因爲他停腳的地方是一個客店。
他抱着我進了客店後,點了一間上房。夥計好奇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滿了不置信的驚豔。
“這是我的弟弟,從小癱瘓,只能讓人抱着。”二郎是這麼對他們說的。很快夥計就因爲一錠銀子學會了閉嘴。
進了房間,他把我放在牀上,點了我幾下。我剛覺得能動了,衣服就被解開了。隨之一件東西掉了出來。他撿起來低頭一看,臉色馬上變了。
那是衛大哥送給我的鐵牌,我隨身揣着的。
“這是哪來的?你怎麼會有暗鷹堡的鐵令?”我不說話,暗自琢磨。看他的樣子驚疑不定,象很畏懼。這時候只好賭上一賭了。
“你最好先把我放下來,讓我安安穩穩地坐下來,我再考慮怎麼回答你。”先把他氣焰壓下來再說。
他在地上轉了好幾個圈,象很難決定。我心裡暗暗害怕,他這種色膽包天的人,會怕一個小小的令牌嗎?可是剛纔在廟裡經過的這場腥風血雨,讓我有了一個猜測,這個猜測讓我有了一線希望。
終於,他站到我面前,象是對我又象是對自己說道:“好不容易到手的美人兒,偏偏不能碰不能動。”伸出手來想摸我,又忍住。
最後他在我身上又按了兩下,我終於可以動了。我從牀上站起來,“總算你識相,現在就放我走。”“你還沒說你爲什麼會有鐵鷹令。”
“我與暗鷹堡的堡主有生死之交,所以給我這塊令牌。”我拂拂衣袖,“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在我眼裡,衛紫英不比眼前這個色鬼強出多少。在我心裡早就沒有這個大哥,我也不能說他是我朋友。至於說我們有生死之交,也並沒有說錯。
“不管你和暗鷹堡什麼關係,把你交給教主一定是大功一件。現在我先不動你,到時候說不定教主把你賞給我,”他笑眯眯地看着我,“那時候誰也護不了你了。”他一伸指頭,我又倒下了,他扶起我,放到牀上。
等我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漆黑,我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自己被困在一個密封的桶裡,頭頂上傳來馬車的軲轆聲,隨着馬車的顛簸,我在桶裡也東倒西歪。這又是在去哪裡的路上?想起二郎說要把我送給教主,那個在他們背後的主使者。這位教主對待不忠的下屬如此狠毒,況且這些人和衛紫英應該是對頭,落在他們手上會怎麼樣?
不知顛簸了多久,車終於停了下來。有人把桶連我擡起來搬走了。“咚”地一聲,我被連桶重重地放在地上。有人把桶蓋打開,我看到頭頂一片光明,反到覺得刺眼。一隻手把我拽出來,扔在地上。
“就是他嗎?”
“正是。”是二郎的聲音。我一看就是他。和他在一起的幾個人,其中有一個穿着銀灰色暗花緞袍,看起來十分威嚴的半老頭子。
“讓他起來。”那個半老頭子說。於是有人過來拍了我幾下,我站了起來。
“暗鷹堡四處懸賞找你,看來你來頭不小啊。”那個半老頭子手叉在後背,眼睛直視我。
“一般一般。”儘量平靜地說。
“聽聞衛紫英新結交了一個義弟,我很想看看是什麼樣子。”他又說:“久聞顏公子是個才子,沒想到今天親身一見,果然是英雄俊傑出少年。”
我心裡一慌,他什麼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