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相愛是倆個人的事。
而結婚,是倆個家庭的事。
更重要的一點,她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她喜歡,不,她愛顧玖,但不能讓她爲此失去自我,失去了一些原本應該堅持崇尚的東西。
顧玖眉頭下意識輕蹙,空氣漸漸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是的,只要他們一談及這個話題,都會這樣。
顧玖想要讓她名副其實的成爲他的女人,被法律和家人認可,而簡單有自己想要的活法,這本身就是互相矛盾的。
良久,顧玖薄脣輕啓:“好,除非你什麼時候想嫁了,我就娶。今後,我再不會強迫你作出任何你不願意的決定。”
話音一落,簡單眸子輕顫,內心猛的觸動,被一種愧疚不安漸漸包裹。
是的,他們倆個必須有一個作出讓步,而她是自私的,顧玖只能作出謙讓包容。
或許,她從一開始就料定吃死了顧玖會遷就寵愛她,所以才能如此肆無忌憚的堅持着自己的自私。
顧玖半跪的膝蓋前進了一步,伸手攬上了水下不着一縷的腰身,眸中滿是令人羞紅的炙熱慾望,俯首再次親吻上了簡單有些紅豔的脣瓣……
良久,浴室中傳來一聲低沉的聲線:“幫我?”
一聲清靈的女聲發出輕笑聲:“我已經19快二十了,能用了,不犯法的!”
“不行。”
簡單看着顧玖執着隱忍的樣子,有些好笑有無奈:“那你就受着吧!趁着還有點時間,我要回去睡一覺。”
說完簡單從浴缸中起身,拿過一旁的浴巾圍好身子,赤腳踩在冰涼的地磚上,開始迅速的穿衣服……
顧玖:“……”
這樣,是不是顯得他很……窩囊?
簡單穿好衣服準備出去,顧玖脫了自己的上衣,拉住了出浴室的簡單,臉偏向一旁,低聲說道:
“睡這吧!”
簡單看着顧玖彆扭的樣兒,抿脣忍住笑,淡淡應了一聲。
隨後顧玖才放她出去,自己將溼衣服脫下來,順便再洗個澡……。
……
等他出來時,簡單已經躺牀上睡着了。
許是這些日子裡實在是太累了,簡單睡覺的呼吸有些粗重,睡得安穩死沉。
顧玖拉過一旁窗戶的窗簾,掀開被子的一角,睡在簡單的身旁,將她抱進了懷裡。
他的下巴抵在簡單的頭頂,一雙眸子出神地看着白色的牀單,心情有些沉重。
事實上,部隊提倡晚婚晚育,男必須在25歲後才能批准結婚領證,女也要在23歲以上……。
儘管他有辦法能在明年22歲拿到部隊的結婚申請,但現在看來,怕是不得不延遲退後了。
到時候就算她堅持自己,他又能如何呢!
誰讓他愛慘了簡單呢!
……
倆點二十分,簡單着急忙慌的跑到操場上去,只見班上七個男兵已經整齊站好,教官一臉黑沉,不悅已經很明顯了。
簡單臉色有點尷尬,她以爲顧玖會叫她起牀的,所以很放心,沒想到他居然跟着一塊睡着了……
簡單入列,站在了最後一個。
174的身高對於男兵來說,算矮的了。
十二月中的天氣陰冷無比,教官什麼也沒說,就讓他們站在寒風中,硬是站了一個多小時。
隨後,教官纔出聲吼道:“簡單,一百個俯臥撐準備。”
簡單眸子輕動,中氣十足地應了一聲,沒有像之前在1027部隊似的有任何質疑,隨即出列,趴在地上做着標準的俯臥撐——
簡單一起一伏的做着,教官還不忘厲聲教訓:“下午本來是想表彰凌長書取得了這次訓練的獲勝,但偏偏有些人,投機取巧,不但不把規則放在眼裡心上,還鑽文字空子,這種行爲是非常惡劣的!”
簡單抿着脣,沒有作聲。
她要是知道那飛行器上還可以收錄聲音,她就該把那玩意‘不小心’摔壞了纔是!
搞半天,炊事班沒給個雞腿犒勞也就算了,現在還挨批……
教官繼續數說簡單在訓練中的‘惡行’,簡單假裝聽不見,嘴裡唸唸有詞着,默默數着俯臥撐數——
最後,簡單氣息有些不勻的站起身來,直接出聲打斷道:“報告,一百個俯臥撐完畢。”
教官看了一眼簡單臉上的淡定,抿了抿脣,低聲回了一句:“歸隊,如果還有下次,就不是一百個俯臥撐的事了。”
集合遲到,這是很嚴重的問題。
簡單應了一聲,歸了隊。
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女子,現在知道了什麼叫做紀律。
見簡單順從的模樣,教官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出聲說道:“簡單,你來給大家說一下在野外生存的技巧和這次訓練得到的心得體會。”
簡單楞了一下,應了一聲是,剛想要說些什麼,排在中間的凌長書突然鼓掌——
許是沒有人鼓掌,他拍了倆下,默默的又放下了手,有點尷尬。
簡單也是無語,收斂心緒,自顧自地出聲說道:“我也是新兵,野外技巧說不上,就是體會心得有五個字。”
簡單說到這,突然停頓了一下,好像在顧忌些什麼。
教官只好出聲:“說下去。”
“是。”簡單應了一聲,眸子輕動,看向一米八的教官,面無表情的吐聲:“你們真會玩!”
衆人:“……”
其餘七個士兵皆有些驚訝地看着簡單,都知道簡單膽子大,但沒想到居然大到敢說這種話,開上級領導的玩笑……。
可以,這很強勢,基本上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教官臉上也有點不自然,眼神亂飄的,對簡單這話竟然無從反駁。
“咳咳——”教官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出聲說道:“對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你們成長爲一名出色合格的士兵,但看看你們各自的成績,五對八先不說,樑明軒婁武居然連自己的生存問題都解決不了,這若是讓你們出任務,豈不是拖後腿,還要等着別人來救你?”
被點到名的倆個士兵羞紅了一張臉,低下頭,沒有作聲。
他們可以經受部隊任何嚴格苛刻的訓練,不管是越野還是在任何極限難度的挑戰。
可他們從小至今,從來就沒有擔憂過自己生存的問題,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餓的一天……
而事實上,上面也是考慮的這批新兵的適應以及生存能力,早在一天前就在他們前進的範圍內灑下了硫磺,阻止其他野生動物的靠近,避免對這些剛入叢林的士兵造成生命威脅……
這也就是爲什麼他們這一路,基本沒有面對自然的什麼威脅傷害。
隨後,教官又廢話了幾句,這才說到了重點:
“過幾天有一個集訓營,由顧隊長親自帶隊,大概會有三十多個人蔘加,我們班要選出四個,排長根據你們平時個人的實際情況,已經提交了名單,下面,我點到名的,就是參加這次集訓營的士兵……。”
簡單平日裡的成績排名第二,自然而然的就進了名單。
只是簡單沒想到的是,往日凌長書的綜合成績在第五,可他也在這份名單中……。
顯然,這次野外求生的結果,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幫助。
……
晚上,後山。
簡單坐在火堆旁,時不時地往裡面添柴火,橙紅色的火光在這寒夜裡,顯得尤爲溫暖。
不一會兒,一個黑影從她身後的方向走了過來,只見陸驚舟抱了一大捆粗壯的樹枝回來,扔在簡單的身旁,下意識地出聲問道:
“隊長怎麼還沒來?”
簡單解開樹枝上的蔓藤,將一根粗壯的樹枝扔進火堆裡,漫不經心地出聲說道:“不知道,他說他還有點工作沒完。”
簡單這麼一說,陸驚舟也沒惦記了,坐在了簡單的身旁,挑了一下火堆,讓火燒得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