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倒是讓包廂中的氣氛凝重了下來,有些壓抑。
良久後,於小魚緩緩道:“今天我試着去引導他的記憶,可他卻突然出現了異樣。看起來十分難受,他不讓我叫醫生,最後也是撐不住了,他才吃了藥。”
“我很好奇,那個藥是什麼?不太像止痛藥。”於小魚有種感覺,那個藥,可能是他缺失記憶的關鍵。
顧簡繁聽後目光微凝。
她繼續說:“人爲何會失憶呢,分爲生理現象,還有心理現象。生理現象無非就是身體創傷,腦神經受損,心理現象呢,就是不想面對接受一些事情,在逃避。”
可她覺得,祁遇不太像心理上的問題。
“他之前是全盤性失憶,現在變成了情節性失憶,貌似是忘記了某一時間段,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顧簡繁二人聽着她的話,都陷入了沉默中。
於小魚說着說着,就憤怒了起來,“那個藥我想研究一下,可你的那位朋友呢,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他就是不給我。”
她又不想乘人之危,不想在他最虛弱的時候,去搶他的藥,這樣勝之不武。就說等他恢復好了,打一架。
結果,她慘敗。根本打不過!
想她小霸王縱橫江湖這麼多年,結果在祁遇這裡屢屢受挫,他根本就是自己的剋星!
於小魚目光轉向顧簡繁,說:“顧簡繁,你去套他的話,問問那個藥是誰給他的,最好能幫我幫我要一粒藥。如果從這裡能找到突破,或許能早點讓他恢復記憶。”
“嗯。”顧簡繁點頭。
祁遇這個人,是於小魚有生以來,遇到過最大的挑戰。她一定要把他馴服,把這個置身在雲端中的人,給拉下來!
吃完飯後,於小魚就回了醫院。現在她不想跑了,這裡有讓她留下來的理由!
推門進入病房中,她見祁遇正站在窗前,負手而立。他正看着窗外皎潔的明月,目光宛如古井般的平靜,給人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於小魚倚靠門框,歪着頭看他,似乎被他的安靜所感染,她的心都變得平靜下來了。
她留下來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爲祁遇勾起了她對他的征服欲。可是看他這副平靜淡雅如水墨的模樣,就覺得路重而道遠啊。
於小魚望了他很久纔回神,她提着飯盒走過去,“祁遇,我給你帶飯了。”
聞言,祁遇不疾不徐地回了兩個字,“謝謝。”他並沒有轉過身,也沒有去看她,依舊望着窗外的明月。
於小魚把提着的飯盒放在桌子上,見他還是沒有看自己,不禁有些怨念地說:“喂,你真覺得月亮比我好看嗎?”
“是。”他難得回了個字。
“祁遇,你就不好好看我一眼嗎?我長得真的很好看。”這是於小魚第一次,對着男人推銷自己,以她臉皮的厚度,臉頰也不禁紅了起來。
祁遇還是沒有看她。於小魚挫敗地摔門而出。
在她出去後,祁遇才轉過身,去看放在桌子上的飯盒,目光有了一絲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