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母是個欺軟怕硬的,被顧簡繁這麼看着,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她趕忙解釋道:“剛纔我是口誤,口誤,你們可別放在心上。”
顧簡繁握着喬言意的手,輕輕的揉捏着,不疾不徐的問着:“溫太太,我想和溫然聊聊,不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溫母頭如搗蒜,她如果再拒絕下去,就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了,到時還可能會引起顧簡繁的懷疑。
隨即,溫母俯身在溫然的耳畔小聲說:“機會到你面前了,要好好把握,別再讓我失望了。還有,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要說。否則,我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
溫然心中的絕望更甚,她的好媽媽,還不想放過自己嗎?她到底想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才肯罷休?!
待溫母走出去後,顧簡繁上前幾步,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溫然,問:“誰傷的你?”
她緘默不言。
“喬喬。”顧簡繁回頭,給身後的人遞了個眼色。
喬言意點頭,起身走到房門那,打開門,看着蹲在那偷聽的溫母,笑着說:“溫太太,您蹲在這做什麼呢?”
“我……鞋帶鬆了。”溫母有些慌亂,佯裝繫鞋帶。
喬言意瞥了一眼她腳上的高跟鞋,嘴角微抽,就不能敬業點,好好扯個慌?
她倚靠門框,淡淡的道:“今晚月色不錯,不如您出去看看月亮。”
“是嗎?”溫母站起身,忍不住向裡面探頭,說:“我不放心然然在這,還是不出去了。”
“那好,我陪您。”喬言意將房門關上,也不管溫母願不願意,就拉着她走到對面的椅子上坐着。
“你這是做什麼?”溫母不滿。
“站着太累了,我陪您坐着。”
……
顧簡繁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交疊着腿,神情淡漠的看着溫然,說:“清淨了,你說吧。”
溫然望着天花板,呆呆的說:“簡繁哥哥,我也不知道傷害我的人是誰,我更不想去回想了。”
她的身上很痛很難受,但她的心裡更痛,痛的她宛如被無數只螞蟻啃咬着一般,蝕骨鑽心。
顧簡繁斜支着頭,淡淡地問:“和你母親有關係嗎?”
他找人去查了,可是什麼都沒有查到。不過,溫母的異樣,倒是讓他有些懷疑。再加上溫然家裡的情況,就更加深了自己對溫母的懷疑。
溫然緘默下來,嘴角扯出一抹絕望的冷笑。
顧簡繁看着她的神情,不疾不徐地說:“今晚會有人把你送去國外休養,我找了隨行的醫生照顧你。放心,你母親不會知道你的行蹤。”
雖然什麼都沒有查到,但如果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把她留在這也是受罪,還不如把她送出去。
他的話,令溫然心頭一震。她將視線轉向顧簡繁,眼淚一涌而出。也顧不得身上的痛,奮力從牀上爬起,跪在牀上,顫聲道:“簡繁哥哥,謝謝你。你對溫然的好,溫然至死不敢忘。以前種種,請你原諒。”
她對簡繁哥哥一直心懷鬼胎,甚至還算計他,可最後幫助自己脫離苦海的,卻是他。
如今一想,真是無地自容,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