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她怔住，對於他的話，有些疑惑不解。
手機裡靜默下來，他沒有再說話。入她耳中的，只剩下了涓涓的流水聲。不過喬言意很有耐心，沒有出聲追問，只是靜靜地等待着。
良久後，他纔開口，嗓音低沉含有磁性，語速不疾不徐：“書房辦公桌對面的牆壁上，有一個大相框，你把它取下來。”
聞言，喬言意輕輕挑眉，雖有疑惑，但還是從房間走了出去，找到書房，說：“我到了。”
他的聲音再度響起：“書房的鑰匙，是金色的，上面有個鏤空的五角星。”
喬言意找到那把鑰匙，插進鎖眼，輕輕一轉，打開門，走進去，視線落到他所說的相框上。不知爲何，上面蓋了一塊布。
她略感好奇，伸手掀開。
看到它的廬山真面後，她呼吸一滯，心中彷彿漏掉了一拍，目光略顯呆滯。照片中，一個男人揹着女孩，站在噴泉前，女孩笑意盎然，比了一個剪刀手。男人的嘴角勾起弧度，也笑了。
這是她十六歲生日時照的。記得當時她纏着顧簡繁，讓他揹着自己合的一張照。這張照片洗出來後，顧簡繁並沒有把它給自己，說是太難看，他扔掉了。
沒想到，他還留着。
她找來個凳子，站在上面，將相框取下來，放到地上。那相框後面有個小格子，裡面放了一本影集。
她有點好奇，將影集取出來，翻開看。
照片映入眼簾，喬言意瞳孔微縮，指尖微顫。她艱難地嚥了一下口水，一頁一頁翻看。
這裡面都是自己的照片，從小到大，每一年的都有，上面還標註了年歲。翻到自己高中畢業時，她以爲後面就沒有了。
可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大學這幾年的照片，裡面竟然也有。
有自己去月老廟看師傅的照片；有自己在學校參加運動會的照片；有自己下雨天沒帶傘，坐在公交車站躲雨的照片；竟然連自己教訓小混混，被一起請進警察局的照片都有……
喬言意眼中氤氳着霧氣，她咬緊下脣，定睛看着照片，心中五味雜全。
他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每隔一個月，就會有人將你的照片寄給我。”
他心中有些忐忑，他擔心喬言意會生氣。畢竟這種偷拍行爲，並不好。
喬言意緘默不言，她只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眶也酸酸的，心裡更酸。
顧簡繁見她不回答，有些着急了，“你放心，他那時候每個月就去一次，拍幾張就走。而且只在公共場合。”他聲音頓了頓，又說：“自從我回來以後，就沒有再找人去……偷拍了，你別擔心。”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試探：“喬喬，你會生氣嗎？”
“笨蛋。”喬言意倚靠着牆，抱緊影集，將它貼在胸口上，說：“我怎麼會生氣呢。”
她只是有些心疼他。
顧簡繁聽到她說沒有生氣，不由得鬆了口氣，然後說：“喬喬，雖然我離開了三年，但是那三年來，你的事情，我並不是一無所知的。”
他一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喜歡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