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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帝都市醫院。
“媽,您能不能幫我倒杯水?”溫然躺在病牀上,虛弱地睜着眼,嘴脣有些乾裂。
“喝水?”溫母聞言挑眉,起身倒了一杯水。不過還沒有遞到她面前時,就潑在了溫然的臉上。
“媽,你怎麼……”溫然頓時精神幾分,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溫母將水杯摔在地上,氣急敗壞地說道:“那個顧簡繁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什麼就算全世界只剩下你一個女人,也不會娶你!”
“媽。”溫然眼圈一紅,臉上已經分不出是淚水,還是溫母剛纔潑的水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怎麼就不知道想想辦法?沒想到就算這樣,顧簡繁還是不肯娶你!他不是爲了喬言意連樓都敢跳嗎?怎麼就是不肯和你結婚呢?”溫母焦慮不安地來回踱步。
溫然失落地垂下雙眸,自己受了傷,媽媽卻也只想着,自己能不能與簡繁哥哥結婚,連一點關心都不肯吝嗇給她。
“你這傷是不是輕了,所以他纔不在意?”溫母突然停下,扭過頭目光緊緊地盯着溫然。
“媽,您說的這是什麼話?你還想讓我傷成什麼樣?”溫然聽後只覺得寒心,母親的眼裡,真的只有利益,沒有親情嗎?
“你個臭丫頭,怎能目光如此短淺?等你嫁到顧家,就算是殘廢了,都有人給你端茶送水。”溫母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
殘廢?
溫然雙手抓緊牀單,自己真的很怨母親,甚至有時會恨她。可自己又能怎麼樣?她始終是自己的母親。
“今天我發現一件事,那個陸庭宇好像與顧簡繁相識。”溫母突然眼前一亮。
“庭……庭宇?”溫然聲音有些顫抖,這麼多年,自己也只有在新聞上,電視上才能看到他。
以前明明觸手可及,可如今他們二人之間……卻隔着萬水千山。
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了。
“你去求他幫幫忙,或許顧簡繁會回心轉意。”溫母說道。
“當年我們沒有交往幾天,我就提出了分手。您又拿錢去羞辱他,將庭宇趕離溫家門外。媽,你讓我如何向他開口?”溫然情緒很激動。但她的話,也只是換來了溫母的一個耳光。
溫母恨不得掐死這個不爭氣地女兒,她儘量平息怒氣,道:“他一定還對你有些情分,你必須利用好了。女人的柔弱就是最好的武器,你懂不懂?”
“媽,我不會去求他的。”溫然捂着臉抽泣,立刻否決。
“你個廢物,懂不懂什麼叫做物盡其用?!”溫母惡狠狠地瞪着溫然。
“我不會答應的。”溫然再次否決。
溫母突然捂着心臟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眼睛都朝着上面翻去。
“媽,媽你怎麼了?我叫醫生,您挺住。”溫然被嚇得不輕,想去按牀頭的呼叫器。
溫母制止她的動作,虛弱地道:“媽媽也只是想讓你嫁個好人家,然然,你要理解媽媽的苦心,去求求陸庭宇,好嗎?”
“好,我答應你。”溫然只好點頭,心裡卻是苦澀。她此生最不願去面對的人,唯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