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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言意掛完電話後心情一直很不好,悶悶不樂,和她說話她也回不上兩句,笑也是勉強擠出來的,讓他看着心疼。於是他帶着她在軍區大院裡散步,出去透透氣總比悶在家裡要好。
帝都這邊沒有下雨,是晴天,豔陽高照。陽光從樹葉間穿透下來,落在地上形成一個個光斑。喬言意坐在石凳上,靠着顧簡繁的肩頭,輕聲道:“簡繁。”
“嗯?”
喬言意緊握住他的手,望着乾淨如水洗般的天空,“我心難受。”
信任付之東流的感覺,可真差。當她知道,許南川想打掉她孩子的時候,是又氣又恨。可與他說絕交從此再無情分的時候,內心卻是空落落的,有些不捨。
她捨不得他,捨不得這個朋友。
可她和他再也無法做朋友了。
顧簡繁將她緊抱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低聲道:“別我在呢。”
他總覺得她在暮月山莊園中一定發生了什麼,可她不說,顧簡繁也不敢問,怕勾起她的傷心事,惹她難過。只要看到她好好的,他也不想追問那麼多了。
喬言意縮在他懷裡,緘默不言。
這時,顧正行帶着管家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看到喬言意就開始老淚縱橫,“都是爺爺不好,爺爺不應該讓你自己走的。”
若是他的寶貝孫媳婦和重孫子出了什麼事,他肯定會一頭撞到牆上,給他們陪葬去。
“爺爺,沒事的。”喬言意也沒有怪顧正行,畢竟這事事出突然,誰也預料不到的。就算顧正行和她在一起,她也不一定能夠免災。
顧正行心疼地把她拉起來,仔仔細細地看了看,“沒受傷吧?”
“沒事,我被劫走的半路上,被一個朋友給救了。”說到朋友兩個字時,喬言意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心頭上。
顧正行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得謝謝你的這位朋友啊。”
“嗯。”不過他不需要謝謝。
喬言意突然想到昨天陪自己的勤務兵,趕忙問:“昨天保護我的那位同志呢?他怎麼樣?”
顧簡繁接話:“重傷昏迷,現在在軍區總醫院的重症監護室。”
“我想去看看。”
聞言,顧簡繁點了點頭,“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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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軍區總醫院。
祁遇穿着一塵不染地白大褂坐在桌後,目光淡漠平靜地看着坐在對面的人,淡淡地道:“小姐,你有哪裡不舒服?”
他手上戴着醫用手套,手拿着病歷本,面無表情。
坐在他對面的黎詩詩緊張地抓着自己的裙襬,輕聲道:“我頭疼胸悶。”
祁遇擡眼看她,“如何疼?”
“時不時疼一下。”黎詩詩在說時悄悄地看着祁遇,難掩心中的激動。她再次來華國,就是爲他而來。這麼看着他,都覺得很幸福。
祁遇說:“最近有煩心事嗎?”
“好像有吧。”黎詩詩一直在盯着他看,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祁遇對她的視線並無任何感覺,在病歷本上寫着,然後說:“或許是情緒影響,不過我建議你去做個ct,好確定顱內有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