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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孤寂清冷,如墨地天空看不到星月。偶爾吹過一陣風,樹枝輕輕搖晃沙沙作響。
住院部安靜地很,走廊裡空曠地讓人有點害怕。偶爾從走廊走過的,只有值班醫生護士,或者前來看望病人的親朋好友。
喬言意醒來後,覺得在醫院住着心裡悶得慌,不停地懇求紀時年說要出院。紀時年拗不過她,只好答應送她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喬言意多次望着紀時年欲言又止,而後又偏過頭看向車窗外嘆氣。
“有話直說,與我有什麼不可說的?”紀時年瞧見她這模樣,有些忍俊不禁。
喬言意輕咬脣瓣,遲疑片刻後道:“時年哥,你知道今天是誰救我上來的嗎?”
就算是現在,一想起那冰冷地湖水,心裡還是打了寒顫。那種瀕臨死亡,無法呼吸地感覺,她不想再經歷了。
她在湖水中,只是看到了一個模模糊糊地身影。辯不出男女,更別說看出那是何人。
只是,在那種深陷絕境地情況下,看到的那道身影,宛如曙光。深淵中的曙光,能拯救她的天神。
紀時年靜默,溫潤地眸子讓人看不透情緒,他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着方向盤。
“你不知道嗎?”喬言意失落地垂下眸。
紀時年輕吐一口氣,淡淡地道:“顧簡繁,是顧簡繁。”
喬言意目光頓時呆滯下來,這個名字,在她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是他……
“好好謝謝他吧,他不但把你從湖水中救了出來,更是將你從昏迷中救醒的人。”紀時年語氣平淡。他剛剛不是沒有想過,不告訴她實情,或者告訴她是自己救她上來的。
可這未免太自私卑鄙了些,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將實話告訴她。
如果當時,自己能早些找到她該多好。
“嗯。”喬言意頷首。
……
紀時年將喬言意送到海園,囑咐她幾句後,便開車離開了。
喬言意走進院子時,突然停了下來。目光望向顧簡繁的房間,遲遲沒有動作。
一站就是一個小時,顧簡繁房間的燈滅了,她才移動步子走回家。
……
二樓顧簡繁的房間,落地窗簾被撩開些許。直到喬言意進門,站在窗戶旁的他才鬆開手。
從紀時年送她回來,他就看到了。她站在院子裡看着他的房間,同樣他也是,一直在看着她。
如果不是一直清楚她的心思,恐怕他就要多想了。一直以來,自己的心思,也不過是自作多情。
顧簡繁走回牀邊,將牀頭櫃中鎖着的木盒子拿出來。將盒子打開,那裡面滿滿都是當初喬言意留在這的紙條。
那次她偷偷進來沒有找到,估計是以爲自己將它扔了吧。
顧簡繁看着那些留在紙條上的字,嘴角都是不自覺地彎起弧度。他看了一會後將盒子放回去,站起身用手觸摸着牆壁。
有時候很想刨開你的心看一看,裡面有沒有我的一席之地。
總以爲,我對你能做到完全放下,對你漠然相對。可看到你有事,心裡會急得發瘋。
現實與夢境是兩個世界,但至少有一個世界,我不是獨自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