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時年與喬言意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與一衆醫生離開了。
病房中只剩下了顧簡繁二人。喬言意看了看他,不知道怎麼,心裡莫名有些緊張,問:“要不要喝些水?”
“好。”
她給他倒了水,執意要餵給他喝。顧簡繁也沒拒絕,只是在喝的時候,一直在看着她,喬言意更緊張了,喂水的時候差點脫手。
把杯子放下,喬言意有些侷促地坐在牀邊,垂着頭。顧簡繁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她摟進懷裡,“怎麼了?”
睡了一個月,她好像是與自己生分了一些。
喬言意靠在他的懷裡,低聲道:“就是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害怕……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語無倫次地說着,她也不知道想說什麼了。最後直接抱住了他,很用力。
就好像一鬆手他就會跑掉一樣。
顧簡繁眼中劃過一抹了然,輕聲道:“放心,我沒事了。”
喬言意只想一直這麼抱着他,不放手。
二人這麼擁抱着,眼裡心裡只剩下了對方。完全沒有看到門口出現了幾個人,直到他們開口二人才發覺。
顧正行:“臭小子終於醒了,老子還以爲他想讓我給他收屍呢。”
喬文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陸庭宇:“一醒來就開始虐狗,還有沒有天理了?”
於小魚:“他一向沒人性,你第一天才知道?”
喬言意就算看到他們來了,也沒有撒手。無論顧簡繁怎麼哄着,她就是不撒手,也不在乎什麼羞不羞澀的問題了。此時滿心裡都是他,根本無暇顧及別人。
顧簡繁一向寵媳婦,她想抱着,就由着她去了。顧正行等人看着倒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了,進去似乎是個大電燈泡,不進去就是白來一場。
最後顧正行帶頭進去,他們纔跟了進去。
“臭小子,終於捨得醒了?”顧正行站在牀尾那,看着坐在牀上的孫子,眼眶倏然就紅了起來。老人家就算嘴再硬,到底還是很心疼孫子的。
他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顧老能不心疼嗎?如今見他醒了,老人家的一顆心也終於可以落地了。
顧簡繁看着顧老爺子,他的頭髮好像更白了,黑髮少的可憐。想必爲了自己的事情,老爺子操碎了心。他沉吟半晌,說:“爺爺,讓您擔心了。”
“喬老頭快掐掐我,我是不是在做夢?他居然會說人話了?太感動了。”顧正行說的倒也是發自內心的話,因爲這孫子從來不會像個乖孫子一樣好好說話,如果他有一天不嗆自己,顧正行會懷疑孫子是不是壞掉了。
喬文成無奈,倒還真是掐了他一下,而且很用力。
“啊!”顧正行尖叫一聲,跳了起來,“讓你掐,你這麼用力做什麼?”
喬文成淡淡地道:“你越疼就越清醒。”
“這什麼歪理……”顧正行心疼自己的肉,這都紅了。
顧簡繁看着眼前這兩個老人,心中蕩起了些許暖意。睡得太久了,醒來後有點不真實感,現在倒是好了許多。
喬言意突然說話,聲音中夾雜着滿滿的擔憂與心疼:“你這麼坐着累嗎?要不然我坐在你後面抱着你?”
“……”冷冷地狗糧拍在那兩隻單身狗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