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退了一步:“一派胡言,大家別聽她的,她胡說。一個傻子會什麼手藝,就是想挑撥,想讓大家對我們葉家產生厭惡。她們母女早對我們不滿,你們可千萬別聽信她。”
呂易鬆故做不解:“可如果不是她雕刻的,她怎麼清楚知道各位物件?”
大伯母:“肯定是她偷聽,偷牆角的事她沒少幹,只是她總歸是葉家人,我們都給她瞞下來了。”
呂易鬆:“紫檀小姐,你怎麼說?”
紫檀勾了勾脣:“真的要說嗎?比如翠玉高鬆的松果共有十顆,其中一顆果實外看無暇,細看卻有一條極細小的裂痕,那瑕疵我修補不了,後讓老爺子特地於張爺爺說了,如果同意我在再雕刻。
狸貓九步實際只有八步半,還有半步是另外成型。是客人特別吩咐的。我看每一個步有跡可尋,如果沒說錯,該是件風水擺件,只是當年撞九字。”
常老爺子駭然,“對上了,對上了,正是如此。當時大師說九是至尊之數,而我常家當年至尊氣運不足。這擺件一旦開光,怕我們受不住,所以聽大師的話,這九步特地留了半步下來,將來氣運一到,便可補上去。”
張老爺子也點頭道:“確實如此。整玉拿過來的時,小孫兒喜歡就給他拿着玩,結果太重給摔了。能補到不細看看不出來裂痕,我着實很滿意。哎,沒想到是紫檀小友手藝,着實讓我意外。”
這麼細緻情形,不是真正雕刻者又如何會知曉?
顧夫人手抖了抖:“所以我這牡丹,真是你雕的?”
紫檀:“你說呢?”
顧夫人臉色當場難看起來,剛纔她還極力顯擺的玉墜玉戒指,居然是葉紫檀雕的。伸手拿下玉墜玉戒,再看這玉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當場砸了出去,摔在地上碎了好幾塊,葉家人臉黑底了。
不言而喻,葉紫檀便是幕後真正雕刻大師,葉家再想反駁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老爺子青紅皁白,換了好幾色,又說紫檀偷東西,又說她聽牆角,爲了一個謊言把髒水往孫女身上潑。這麼多人,此事必然傳開,這下真是丟光了老臉。
顧雲彬看着紫檀,眼裡生出疑惑,這還是那個廢物嗎?
呂易鬆笑道:“真相讓我等意外,想不到紫檀小姐竟是大師級人物,單這手藝都足夠光宗耀祖。”
龍霄靜靜看着她,想到她手上傷痕,心中又一道道心疼。
紫檀:“既然我的手藝也沒問題了,那麼就在這裡順便算一下這五年薪水吧。第一年雕低品,便宜些就50萬。後四年是實打實的150萬,不算雕刻分成,那麼一共是650萬。
這五年我與媽媽沒得一個月錢,爸爸存款與媽媽不少嫁妝也被老夫人收走,學費都是賣媽媽僅剩嫁妝換的。在葉家只有吃一天,我們兩人不會超過30。住廢車庫就按一個月3000塊住宿費吧,也沒有其他用項,但少了不好,就再去掉一些。這樣吧,只需付我500萬就可以了。”
衆人面面相覷,葉紫檀在葉家過的什麼日子?沒有月錢,爸媽存款與嫁妝被奪,堂堂葉家千金,學費靠賣嫁妝……
豪門內雖有不少齷齪事,但明面上至少要過的去。尤其是如葉家現今聲譽,怎麼地也不能讓媳婦孫女過種日子。現在好了,明天整個上流社會估計都知道此事。一些不怕事大的人,還不知會傳成什麼樣兒。
最爲開心估計是第二大豪門廖家,他們也是做玉石生意的,與葉家本就水火不容。這次逮到機會,還不在聲譽信譽上竭力打壓?
老夫人失聲道:“500萬,你怎麼說的出口?”
紫檀:“老爺子,你說500萬,過了嗎?”
老爺子眯了眼,雖然葉紫檀很貪心,但真要算,500萬隻少不多。她的手藝已經超過公司最好的玉石大師,手上功夫練到現在,比舟海還要更勝幾分。若非如此,葉家早不留廢物。
老夫人見老爺子心有動搖,又被葉紫檀氣到現在,反正面子裡子都丟光了,她也不裝了,“不行,不能同意。這些年,你們吃葉家住葉家,哪一樣不是花錢。現在還一門心思訛我們的錢,我看你們賴在葉家,就是想着將葉家財產佔爲已有。
讓你雕你就雕,沒用的東西,讓你做點事推三堵四,又不是什麼好手藝,懶骨頭髮作不打不行,信不信讓下人好好治治你。”
衆人相視看去,這潑婦是葉家老夫人?從老夫人說話到現在,這老夫人身上找不到一點品德來。
紫檀挑了挑眉:“賴在葉家?沒用的東西?訛錢?老夫人,口舌失德,小心禍從口出。”
老夫人一聽,破口大罵:“你個掃把星,你居然敢咒罵我?是葉家對你太好了,連我都敢咒。你個掃打星,害死爸,弄丟了你哥,你還有臉跟我大聲……”
秋紅釉聽老夫人這樣罵心尖尖女兒,也是氣怒了:“老夫人,小檀不是掃把星,舟海的死,絲楠的不見與小檀沒有關係。她可是你孫女,你怎麼能這樣罵她?”
老夫人:“怎麼你也反了是不?就是你個災星,就是你嫁進來,害的舟海丟了性命,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當初舟海要娶你,我就反對。你們家就是一算命的,憑什麼配的起我葉家。
你們家個個短命,自已短命也算了,還連累我舟海。一定是你這狐狸精迷惑了我兒子,拿他替你擋災。不然你們家個個活過不三十,你是怎麼活下來的?你個災星,你就該被燒死!”
“老夫人!”葉紫檀眼中冰冷:“如果老夫人再放狂言,信不信我讓你再也說不了話。”
老夫人被她眼神凌厲寒氣怔了幾怔,吐在口邊的話一下子說不出來。這眼神好像剮肉的刀片,將她舌頭剮了一段,很是可怕。這還是傻子一樣的葉紫檀嗎?
紫檀:“你們也覺得是我們訛上了葉家?你們從沒當我們是家人,是也不是?”
衆人沒說有話,老夫人鄙夷之態度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