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必須她自己來,她處理的其實很吃力。她的生活變了,繆馨的生活變了,西子的生活變了,她身邊的謝謝也變了。
“爲什麼大哥要死,爲什麼他會死……”一夏心裡難受,幾乎崩潰。
苗徐行抱緊她,讓她靜靜的哭。
結果兩個人還說着話,一夏的電話響了,是公司銷服運營官張勝賢打來的,一個重要的工作問題要跟她彙報並且要她做出決策。
她只能忍着淚意跟張勝賢通電話,談了一個多小時的工作。
結束電話的時候,一夏立即又開電腦。
“要不要我幫你?”苗徐行看一夏應對工作如此的吃力,非常心疼。
一夏轉頭看苗徐行,然後堅定的搖頭:“雖然對我來說有些艱難,但是我可以克服的,相信我吧!”
“可是我不想你每天晚上回來還這樣的工作。”苗徐行按住她還放在鍵盤上的手。
一夏深深的凝視着男人,突然合上電腦摟着他的脖子親。
苗徐行立即抱起她,抱她回房間。
她身體圈在他身上,以爲他會很想要自己了,她都能感覺他的身體有了反應。
誰知道一躺到牀上,他放開了自己,讓她躺好在牀上。
“你現在需要休息。”她現在一天睡覺只有四個小時,他不想她這樣。
一夏是很累,她也沒心情做這件事,她抓着他的手:“可是你很想。”
“我衝個冷水澡就沒事了,睡吧!”苗徐行說着,親了親她的額頭。
一夏閉上眼睛,卻還抓着他的衣袖,不一會兒沉沉入睡。
苗徐行重重嘆息,輕輕拉開她的手,進浴室裡去了。
次日謝謝特意去找了西子,問具體情況。
“三兒的一些東西也找到了,但是沒有找到屍體。”西子說,“我已經訂了今天下午四點去倫敦的飛機,接下來我什麼都不做,只找老大和三兒。”
謝謝眼眶微紅,出事之後她什麼都沒做,專心的守在公司,明一夏回來之後她配合明一夏所有的工作。
謝謝和謝三是孤兒,從小相依爲命,謝謝只有謝三一個哥哥。
她比任何人都不能接受,老大和三兒就這麼離開了。即使如此,她要忍着,她有很多工作,再難再痛都得堅持下去。
“西子,我謝謝你。”謝謝抱緊了她。
“你不僅爲你,我也爲我自己,這是我爲老大做的最後一件事。”西子說。
下午一夏都沒時間去送西子,王梅花去送的。讓西子意外的是,繆馨居然也來了。
看到繆馨來了,王梅花讓出候機室給她們,讓她們可以單獨說話。
“西子,我很謝謝你這樣對明一,可是……你不用這樣。你應該有你的人生……”繆馨說。
“我不是爲你,也不完全是爲老大,我爲我自己。”西子坦然的回答,“你很幸運,你在很早的時候得到了他所有的愛。如果我真的找到他,我知道他依然會回到你身邊。但是,也許那樣我的愛情也圓滿了。”
繆馨不知道可以說什麼,她心情是複雜的。西子這樣她很感動,但是同樣她又會有些在意。這世界,竟還有另一個女人,像她一樣愛明一。
甚至,可能比她愛他,還要多一些。愛的那樣直白而真實,不像她,一直顧慮重重。
西子走了,對一夏的影響很深。她習慣了西子和王梅花同時在自己身邊,她這一走一夏的生活缺了很大一塊。
可是生活要繼續,她每天忙的像陀螺。她要重新瞭解業務,要學會出差。
本來9月底是她和繆馨生日,一夏是想和繆馨過的,結果她坐上了去三亞的飛機。而繆馨,也沒想要過。沒有明一,對她來說這個生日已經沒有意義。
“你今天感覺怎麼樣?”一夏走了,苗徐行便是明家的常客,他擔心繆馨的精神狀況,怕她還有輕生的念頭。
“你放心,我現在很好。”繆馨回答。“再沒有輕生的念頭。”
“看來你想通了。”見繆馨的神色如此平靜,苗徐行總算放心。
“我是想通了,我接受了明一飛機遇難的事情。但我還是抱着希望,他或許沒死,或許有一天能回來。”繆馨神情淡然平靜的說,“我也是這麼對我的孩子說的,我仍不打算辦明一的後事。”
“我尊重你。”苗徐行說。
“西子的決定我體會很多,西子能爲了明一做這樣的決定,我又怎麼可以有輕生的念頭。我要好好有活下去,我要照顧我的三個孩子。”繆馨說,“我甚至在想,我可以重新開始工作。”
“你要工作?”苗徐行很意外。
“嗯,我有律師執照,不能再做檢察官,我想做一名律師是可以的。”繆馨說。
“你要再做檢察官也是可以的。”據他所知,楊在春非常賞識繆馨。
“我沒想過再做檢察官,但是檢察官的工作強度很大,自由度不夠。現在我有三個孩子,不管怎麼樣孩子對我最重要,做一名律師或許會比檢察官自由一些。我既可以工作,還能照顧三個孩子。”繆馨說。
其實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繆馨不想跟楊在春有太多的瓜葛。自己就算做律師,她也只打算負責民事類的,不再負責刑事類的,減少跟楊在春的牽扯。
“聽着似乎不錯。”苗徐行說。
“我有一個師有兄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偶爾還有聯繫,他曾說如果我想出來工作,他的事務所隨時歡迎。”繆馨說。
其實現在繆馨是沒有經濟壓力的,她根本不需要工作。明懿留給她的財產,她十輩子都花不完。
然後對於繆馨來說,工作是能讓她迅速振作最快的方式。
“要不要說出來,我幫你參考參考。”苗徐行還是想替她把把關。
繆馨的這家律師所,叫恩和事務所,也有十年的歷史了。苗徐行查了一下,口碑還不錯。然而苗徐行發現了一個細節,事務所的其中一個合夥人叫袁恩和,跟楊在春是同學。
苗徐行立即跟繆馨說了這件事:“我知道你之所以不回去做檢察官是因爲楊在春,我剛知道恩和律所的合夥人袁恩和跟楊在春交情很深。”
聽着這話,繆馨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