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檢察官放出風去,要以故意殺人罪起訴明一夏立即在濱市引起喧然大波,明明一開始警方都認定是過失致人死亡,更別說明一夏還有救治行爲,是屬於量刑減輕情節的。
這個風放出去,張檢察官讓警察繼續偵查。
在監獄的一夏自然也知道了,她倒是淡定的很,該幹嘛幹嘛!
這一天休息可以看電視的時候,正好電視裡還在播她的新聞。
“明家三小姐,影視小花旦明一夏涉嫌殺害生父案再生波折,根據律政司的重新認定,明文軒之死並非誤殺,而是故意謀殺。案情瞬間變得撲朔迷離。”
這條新聞播完,同一個號子裡的人由rrhf嚮明一夏。
明一夏倒是平靜的很,看完新聞她們半個小時的放風時間。她拉緊自己的外衣在放風的廣場上發呆。
王梅花走在用她身邊:“現在不還沒定嗎?不用這麼沮喪吧!”
一夏只淡淡一笑,此時獄警過來:“96387,你過來一下。”
96387是一夏的編號,她跟着獄警離開。
她被帶離了牢房區,本來還銬着手銬的,進來監獄辦公區的時候女警給她解開了,對她說:“你老實點,前面往右的房間,你自己進去。”
一夏莫名奇妙,她慢慢的移動腳步,走到門邊的時候深呼吸一下,推開門進去。
當她推開門的時候,先看到一個灰色的背影,他穿着灰色的長款大衣,下面是米色的長褲。便是背影,一夏便立即認出是誰,她僵住身形,貼着門板上一動不動。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記了呼吸,心臟一點點的縮緊,眼眸出在泛溼,心口像是被堵了厚厚的棉花完全透不過氣。
男人轉過頭,苗徐行芳華絕色的面孔現出在她面前。他站着沒動,目不轉睛的看着一夏。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沒見,此刻他眼前的一夏瘦的特別厲害,黃色的囚服在她身上特別的不搭,臉更是尖了很多,眼睛看着更大,顴骨都能看出來。頭髮好像又被剪過了,短的就像個男生一樣。
她是他的公主,他只想全心全意的疼着護着,不捨她傷不捨她痛,可此時此刻她卻受這樣的苦。
他喉頭幹疼的厲害,呼吸輕的幾乎感受不到,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
一夏已經撲過來,馬上要衝到他懷裡時,卻突然停住了腳步。他那麼好看,身上的每一處都那麼完美,而自己穿着囚衣,之前還幹了活,身上有灰,手也不乾淨,她怕弄髒他。
“怎麼了……”苗徐行伸出手去碰她,一夏卻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我身上髒,而且穿的是囚服,我會弄髒……”
一夏還沒說完,苗徐行一把將她扣到自己懷裡,雙臂環緊她的身體,將她密密麻麻的困在自己懷裡。
一到他懷裡,吮吸到他的氣息,感受到他的體溫。原本所有強令自己的堅強瞬間崩塌,這些天的委屈,屈辱全部涌出來,眼淚一下子便涌出來,她伸出手環住他,嘩啦啦的開始痛哭起來。
苗徐行聽到她的哭聲,他眼眶也溼潤了,他抱緊她不住的親吻她頭髮。
一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哭,狠狠的哭。事情發生到現在後,她不敢哭,不敢落淚,不敢示弱,不敢讓自己有一刻的軟弱。她知道自己,如果一旦自己軟弱了,她一定堅持不下去了。
在警局見到他,已經擊潰了她的心裡防線,她不想他看到自己這樣。可是其實在她的內心裡清楚,只有他是可以讓她全心依賴的,讓她可以這樣去哭。
苗徐行不停的親她的發,讓她放肆的哭。
等她哭完了,她擡頭看現他:“你……怎麼會……”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現在還是嫌犯,她連律師還都沒見到,他是怎麼進來的。
苗徐行將她牢牢的抱在自己懷裡,先顧不上說話,低頭狠狠吻住她。
此時此刻,再沒有一個吻能訴說他的擔心,害怕和心疼。他只想吻她,證實她還好好的,她在他懷裡。
一夏立即環住他的頸,閉上眼睛迴應。
兩個人瘋狂的親吻對方,吮吸對方的味道,恨不得此時此刻能骨血相融。
他們從來不曾像現在這一刻瘋狂的親吻,甚至不惜吻疼了對方。苗徐行將她撐着在門邊,一手託着她的腰,另一手託着她的頸後。不夠,這樣的親吻怎麼都不夠,他只恨不得時間停止,那他們便可以一直相擁在這一刻。
許久之後,苗徐行微微分開她的脣,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更重。
苗徐行一手將她抱起來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在裡面吃了很多苦,是不是?”苗徐行看她的臉頰,之前看到的紅印子已經漸漸的消了,但還能隱約看得出來,他湊過去親吻她臉頰。
她搖頭:“我現在在裡面也還好,真的。有句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大哥在我的生活卡里充了錢,所以生活上還挺好的。”
聽着她這麼說,苗徐行更是心疼。明明是受萬千寵愛的千金小姐,現在身陷囹圄,她卻還笑着說自己挺好的。
“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進來的?”一夏目不轉睛的看着他,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生怕錯過他的一秒。
“自然有我的辦法。”苗徐行說罷親吻她的脣,再低聲說,“對不起……”
“幹嘛對不起,又不是你的錯。”一夏抓着他的手,兩個的額貼着額,呼吸緊密的交纏。
“如果我早點回來,也許就不會這樣。”苗徐行說。
“纔不是,有些事情如果要發生,是誰也阻止不了的。”一夏握着男人的手,“我一點都不怕了,我現在覺得很有力量,我相信我可以過這一關。”
苗徐行也很詫異,沒想到一夏能如此的堅強和樂觀。
“而且,而且我還能見到你,還能親到你,我覺得特別特別有力量。”一夏說着便去追他的脣,兩個人再次深深的親吻。
他們能在一起的時間有限,一分一秒都不想錯過,很多話也不需要多說,親吻才能真正的感受到對方。
“我現在醜嗎?”一夏知道自己現在很狼狽的,頭髮在裡面又剪了一次,跟光頭差不多了。臉色肯定很差,紅腫也不知道消了沒有。
“不醜,在我眼裡你永遠是最美的。”苗徐行說着親了一下她的鼻子。
肯定是安慰自己的話,但一夏聽着好開心,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那麼真摯,讓她相信他說的肯定是真的。
“我很想你……”只要到夜裡,只要想到他,她便會想的心臟疼。
“我也是,想你想瘋了。”苗徐行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已經不如以前像牛奶般絲滑,反而粗糙了不少,手心還有不少被磨破了皮,更有細細的針孔。他眉頭一擰,“這是怎麼回事?”
一夏回答:“在看守所裡都有勞動任務的,我每天的工作是繡花。有時候不小心便會扎到手,都是小傷,沒事的。”
苗徐行的指腹撫過她的手心的傷口,他低頭親了又親。
“我覺得做這個沒什麼?”一夏看着他反覆的親自己的手,她不想他讓她親,真的不好看,“我能做得過來,你不要做什麼。苗大哥,到現在這一刻我有信心我可以無罪離開這個地方。你不要爲了我做任何違揹你的原則,也違揹你身份的事情,那樣我會不開心。”
苗徐行聽着一夏說這些話,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自己的心情。這還是他所認識的一夏嗎?她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這麼冷靜,這麼懂事,這麼的顧大局。
而她越是這樣,他心裡更難受。他情況她一直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有點不講理的大小姐。
“苗大哥,你可以答應我嗎?”一夏捧着他的臉親一下,“我大哥之前爲了我二哥,我爸飽受指責,我不想他再爲我被人說他以權壓人。而你,我更不想因爲我,讓你背後的王室蒙受污點。”
“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出事。”苗徐行說。
“我沒事啊,我現在很好,看到你我覺得更好了。只要你不嫌我現在醜就好。”一夏說。
“在我眼裡,不會再有比你更美的女人。”苗徐行動情的說。
這句話,絕對是女人最想要聽到的話,一夏在他臉上脣上狠狠的親了幾下。
兩個人正你儂我儂的時候,卻聽到了敲門聲,但沒有人聲。
“你是不是要走了?”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的好快好快,想到要馬上分開,一夏便手腳並用的緊緊的巴着他,誰知道再見是什麼時候呢?
“再呆會兒!”苗徐行恨不得把她帶走,他的臉湊到她的頸窩處。
一夏抱着他,吮着他的氣息很是滿足,苗徐行身上有種天然的味道,很乾淨很好聞,以前一夏沒覺得怎麼樣,現在卻知道他身上的味道這世上最甜美的香氣。
兩個人靜靜的感受着對方的存在,但敲門聲又響起來了。
苗徐行眉頭一擰,摟緊她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