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繆馨看明懿還強裝鎮定,心頭一陣陣的泛酸。一開始她或許還有些懵懂,這一刻她真實的感受到這個孩子,小琛那麼的期待,明懿那麼的期待,這是他們的孩裡子呀!想到這裡,她摸摸自己的小腹,心裡暖洋洋的。
這個夜裡,回去的路上夜已經很深很深了,她趴在車窗邊,雪又開始下了。整個城市安靜極了,只有暖暖桔黃色的路燈光,她轉頭看他:“又下雪了。”
明懿也看了眼窗外,然後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眸中的柔情心神一動,便低聲說:“是呀,下雪了。”
他伸出手,馨馨將自己的手給他,兩個人十指相扣。
回到家裡,西子在他們家裡,看到他們回來,便問:“老大,繆檢沒事吧?”
“她沒事,西子,辛苦你了。”明懿摟着繆馨,“你回房間睡吧!”
西子看了眼繆馨,見她對自己感激一笑,她也笑了笑。
“明一,我好像餓了。”繆馨說。
“那你想吃什麼?”明懿問。
“我想吃炒麪,發雞蛋,放火腿,放培根肉,放青菜。”馨馨眼巴巴的說。
“等我二十分鐘。”明懿說着,便去廚房忙去了。
西子看着老大的身影,老大平時在他們面前總是不苟言笑的,自己本來是個張揚的性子,但在他面前從來不敢造次。
然而,在面對繆馨的時候,他完全就是另一個人。他變的有血有肉,是一個最平常不過的丈夫。他會爲了妻子一句想吃,半夜給她做好吃的。
“西子。”繆馨對西子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吃點兒啊?這麼晚了還讓你趕過來,真的很不好意思。”
“不用了,我……我想還是先回去了。”西子本來就沒睡,她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包包,“老大,我回去了,明天一早約了朋友。”
“這麼晚了,外面還在下雪,別回去了。”繆馨拉住西子,“小琛跟你一向很聊的來,你跟他睡,他明天早上醒來會很開心的。”
“西子,這麼晚了,外面雪大路滑,你開車很不安全。”明懿從廚房出來直接下令,“今天晚上你就在這兒睡,你要換衣服,可以穿馨馨的。”
“就是,跟我來。”繆馨拉着西子的手,“我有一些衣服,是明一買的,我平時穿制服,都沒穿過。你雖然比我高一點,應該不會差很多,你肯定可以穿的。”
西子跟繆馨從來不太親近,她低頭看着繆馨扭着有自己的手,再看她的笑容,真誠而乾淨。她大概並不知道她的心思,就算知道估計也不會放心上,因爲老大除了她,根本不把任何女人放眼裡。
她跟着繆馨去她和明懿的房間, 這是她第一次進這間房。在明懿和繆馨還沒結婚的時候,她就來過這間屋子,有時候接老大上下班,有時候老大會約着他們一起來談公事,來這裡無數回,她從沒進過這間房。
她邁在進房間,好像進了一個自己一直好奇卻從不曾有資格的領域,心臟莫名的心怦怦的跳。
繆馨壓根不知道西子的複雜心思,將自己還沒剪吊牌的衣服全拿出來:“這些衣服你應該都可以穿的,都給你吧!我平時穿制服,很少會穿這些衣服,而且現在我又懷孕了,就更不可能穿了。”
“不用了,繆檢……”西子下意識的拒絕。
“西子,要是不是介意的話,叫我繆馨就好。說真的,這段時間你幫了我們很多,真的很感激你。”繆馨這話說的很真心。
“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不用謝謝。”面對真誠的繆馨,西子更不自然了,回道。
“小琛很喜歡你,小傢伙很難去喜歡一個人,除非這個人真心對他。平時不見你的時候,小琛就時時的念着西子阿姨。”繆馨笑道。
西子很喜歡小琛,聽到繆馨產說這話還是很感動的。
“這裡有睡衣,我沒穿過的,你今天晚上可以穿這些。其他這些都送你,這些衣服好像都是今年當季的,明年我也不能穿,再過兩年估計又過時了,不穿真的很浪費。你就幫我一個忙,收了吧!”繆馨又道。
“那好吧,謝謝你,繆馨。”西子大方的接受。
繆馨找出一個小的行禮袋,幫西子將一件件裝好。
“馨馨,面做好了。”明懿在外面說道。
馨馨拎着袋子挽着西子出來,聞到麪條的香氣自然的分泌口水出來,她對西子說:“一起吃點吧!”
“對女人來說,恐怕只有孕婦敢這麼大晚上吃東西。”西子笑,“現在我想洗個臉去睡覺。”
“好吧,晚安。”繆馨目送她回房間。
“快來吃。”明懿給她拿來筷子,“吃完,就好好睡一覺。”
吃完一整碗麪條,繆馨無比的滿足,摸摸肚子,看到男人正在旁邊凝視自己,那麼的專注。她心頭微熱,對他伸出手:“抱我回房間。”
“好。”明懿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回房間睡覺。
繆馨一沾牀就睡着了,明懿卻是久久不能入眠。他枕在繆馨的身邊,她背對自己睡的,他從她身後將她抱住,手腹在她的小腹上。
他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她動了動身體,身體去不自覺的靠他近了些。
懷孕讓繆馨成了家裡的保護動物,明懿恨不得都不去上班,24小時在家裡當家庭主煮夫。
馨馨自己也若有所覺,知道自己懷孕後感覺不一樣了。她想,不管上一輩發生過什麼,她都不應該胡思亂想。她有了寶寶,她和明懿的寶寶,小琛的弟弟或者妹妹,再沒有比這個更美好的。
然而週一的下午,她接到王鐵青的電話。古伯昨天上午死在擂鼓村的一箇舊居里,而嫌疑人是明文軒,現在警方決定通輯他。
明文軒殺人了?古伯又怎麼會跑到擂鼓村?
古伯欺詐案已經審完了,明懿主導要告古伯欺詐案,結果古伯把環宇的合同款全還上了,並且表示願意繼續履行合約。
明懿這個人對擺過自己一道的人寬容心可沒這麼大,再說環宇已經另有合作伙伴,自然不會再跟他合作。
古伯判刑,只判了個緩刑,交了罰金就出來了。
明文軒殺死古伯,明文軒和古伯以前不是同學嗎? 以前的古伯實際上是替明文軒和古伯工作的,雖然明文軒不掌握實權了,但他也沒必要殺古伯。
殺死古伯的兇器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開信刀,遺落在村口被一個小孩找到,上面沾了血, 經匹配上面有古伯的血漬和明文軒的指紋。
而案發當天,有人看到明文軒在擂鼓村出現,並且在中午開車離開。
繆馨看了卷宗,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是明文軒殺死了古伯。
“案子我交給張檢處理,沒有太大的爭議。”楊在春說道。
的確沒太大的爭議,關鍵證據都有了,明文軒入罪的機率很大。
下班時明懿來接她,她說了這件事。
“我知道,今天下午在醫院他被警察帶走了。”明懿微沉着臉說。
下午一夏,一山,明文軒都在醫院,警察過來直接宣佈他跟古伯被殺案有關,要逮捕他。
當時一夏和一夏都懵了,眼睜睜的看着警察帶明文軒走。
“我沒殺人,沒殺人啊!”明文軒還失控的大喊,但警察毫不留情面,說押就押。
明一山立即打給自己打電話,他沉默了幾秒說:“我會安排人處理這個案子。”結束了電話,他便打電話給葉思勤,讓葉家兄弟負責這個安子。
明懿近來忙的焦頭爛額,跟泛東集團的合作計劃談判進入關鍵期,他還要注意着維繫好他和馨馨的感情,壓奶沒有心思管父親和古伯。
他不是不知道,古伯合同款償是明志昆私下拿錢出來給他還上的,這還是水檀宮大火之前的事情。
就這件事,他不是沒有微詞的,但自己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他沒那個精力再去管。
古伯被判緩刑後,環宇不跟他合作,他原來的團隊也遺棄了他。明懿也宣佈環宇永遠不會跟和古伯有關聯的團隊合作,所以現階希根本沒有人再會去用他。結果明文軒不知道又怎麼跟他勾上了,現在又鬧出這個案子。
“現在跟明家有關的案子,我都不插手的。”繆馨轉頭說,“不過看了卷宗,基本證據確鑿。”
“……”明懿不說話,他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除了憤怒只剩下憤怒。
他電話響了,是葉思勤打來的。
“明總,我們見過明文軒明先生,他說他要見你。”葉思勤說。
“我今天沒空。”明懿淡淡的迴應,“你們先自己商量應對策略,明天上午十點到公司來找我。”
“好的,明總。”葉思勤回。
掛斷電話,繆馨轉頭,看他神色這麼難看,自然也不再說話。
結果剛到家,醫院來了電話,說明老先生要見自己,他已經知道明文軒被控謀殺的事情。
“你跟我爺爺說,明先生的案子我已經讓人在處理,他只需要在醫院好好養病復健就可以。”明懿說完便將電話掛了。
上部 前世今生,誰是誰的劫? 第360章 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一定會死掉
明志昆得到這樣的回覆,心裡開始發慌,立即讓醫生打電話給葉思勤, 讓葉思勤趕到醫院來。
“明先生這個案子很不好辦,有目標證人,有兇器,兇器上有他的指紋,種種證據都顯示是他殺的。”葉思勤說道。
“昨天中午他來找過我,他沒有說他殺古伯的事情。他只說他傷了古伯,但沒有殺他。”明志昆說,“文軒不會殺人的,他說沒殺人,那就肯定沒殺人。”
葉思勤道:“明老先生,您放心,我會盡力打贏這場官司。”
“要跟阿一去談,阿一他肯定有辦法,沒有他辦不了的事情。”明志昆說,他現在唯一信任的也只有明一。
“明天上午十點, 我們會去找明總。”葉思勤回答。
“我想再改一下我的遺囑,你給我擬一下文件。”明志昆說。
葉思勤既意外又不意外:“好的,明老先生,我做好文件過來找您 。”
從醫院出來,葉思勤又給明懿打了個電話。
“明總,我剛從醫院出來。”葉思勤回道。
“嗯,他要你做什麼,你都照做。”明懿如是說。
當明文軒被帶走的時候,一夏是懵住了的。
王鐵青黑着,亮了證件便要帶人。鋥亮鋥亮的手銬閃花了她的眼睛, 然後她眼睜睜的看着父親被帶走有。
明一山也傻了,但他反應快立即打電話給明懿。從明懿那兒得到指示後,便讓姐姐先回家。
一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她想不通,明家已經這樣了,他明文軒也到了這一步,爲什麼他還要去殺人。
也就這時,宋漫雲還打電話,問她在哪兒?
一夏久久沒回應,她此時並不想見任何人。
“夏我聽說你爸爸出事了啊,你知道嗎?”宋漫雲又問。
她怎麼會不知道,父親是當着她的面被帶走的。
“夏,你現在在哪兒?你回來我們還沒見過呢,媽媽去找你。”宋漫雲沒得到女兒的迴應,便又說。
一夏想想母產說的有道理,她回國後真的就再沒見過母親。她想了想,便開車去母親的住處。
見了母親,宋漫雲倒是冷靜的很,好像這件事他早有預料,早就會發生一樣。
“我就知道明文軒遲早要把自己給做死。”宋漫雲一臉淡漠,“夏,你也不用有任何的同情心,都和他斷絕關係了不是嗎,不管他發生什麼事都跟你沒關係。”
一夏凝視着母親,母親變的太快了,一個月前不管明文軒對她多絕情,她都不肯放棄這個男人。一個月後,明文軒彷彿跟她是陌生人,生死之間眼睛都不用眨一下,冷漠的讓人心驚。
“一夏,你聽媽說,你從小到大都在媽的羽翼下長大,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不會有人像我這樣爲你着想了。媽看人最準了,什麼樣的人我見一眼就知道是好是好。那個苗徐行,要我看,若你不是明三小姐,他壓根不會跟你在一起,你不要被他騙了。他現在哄着你把我的副卡解綁了,他的目的就是貪得你的錢。聽媽媽的話,跟他分手回到媽媽的身邊,讓媽媽照顧你,好不好?”宋漫雲勸着女兒道。
一夏靜靜的聽着母親說這些,她一句也不去反駁,看她還能說出什麼來。
“夏,你不是最聽我的話嗎?”宋漫雲繼續勸着女兒,“夏,你大哥現在眼裡只有繆馨,明家也已經散了。現在這個家,我只剩下你,你也只有我了。”
很感動的說辭,一夏幽幽的笑出聲來。
“夏……”宋漫雲被女兒這樣的笑容嚇到了,“夏你不相信媽媽說的話嗎?”
“媽,我現在才發現你眼裡只有錢,只有利益,親情也好,愛情也好都是你得到這些東西的手段,是這樣嗎?”一夏問道。
“……”宋漫雲睜大眼看女兒,“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是你的親媽,我怎麼能用這麼可怕的詞用在我的身上。”
“正是因爲你是我的親媽,我才知道這纔是你的本性。”一夏着起身,“媽,你好自爲之吧!”
宋漫雲看女兒要走,立即拉住她:“一夏,一夏,你聽我說,你不能不理媽媽,你不理媽媽,我就真就的什麼都沒有了。”
一夏耍開母親的手,冷笑:“你不是早就什麼都沒有了嗎?”
回到住處,一夏在客廳來來回回的打轉,此刻的她心裡好像有一隻有小獸在她心裡翻騰,讓人抓狂,崩潰。
正好苗徐行回來,苗徐行剛從醫院回來,他去醫院看了一下明志昆的病例 ,又去自己的餐廳處理了一些瑣碎的事情,一回來就看到一夏臉上滿滿的怒意,在客廳裡走來走去。
“怎麼了?”苗徐行關上門,一夏就衝過來跳到他身上。
小壞蛋二話不說狠狠咬上他的脣,手更是毫無理性的開始撕扯他的衣服。
“夏……”苗徐行一邊應付她的親吻,一面想拉她一些,想讓她保持理智。
“吻我……”只有跟他親熱可才讓她心裡不那麼狂躁。
她的手已經將他的大衣脫掉,開始撕扯着脫他的毛衣,苗徐行極少會見她這樣,只要她的父母親和兄長才會讓她骨子裡暴躁的一面爆發
她有些不管不顧,她已經脫掉了自己的毛衣,然後在他的頸邊啃着。
苗徐行只得抱起她的腰,扣住她的腰身回房間。
一回房間,回到牀上她先將他壓在身下,迅速的脫掉自己的身上的內衣,解解開褲子的扣子。
“夏……”苗徐行見她臉漲的通狂,眼眸透着一股瘋狂的勁兒,他手落到她的腰上,企圖坐起來,“冷靜一下好不好?”
“你躺下。”一夏用了極大的力氣將他按回去,終於脫掉了自己的褲子,“你躺着,我要和你做。”
“好,我們可以做,但是你先冷靜下來,你這樣會弄傷你自己。”苗徐行不想她衝動,“看着我,看着我,夏……”
“你能不能讓我做!”一夏一聲怒吼,見他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她的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卻在他碧藍色的眼眸下沉靜下來,她從來不曾用這樣的口氣跟他說過話。
她低頭,他看他胸多處被自己咬的又紅又嘴,她猛的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她從他身上跳上來。她怎麼會這麼瘋狂,這根本不像她呀!
“對……對不起!”一夏說着便要出房間。
苗徐行已經追上將她摟住,親吻她的頸側:“沒關係,我的公主, 沒關係。別怕,有我在”
一夏抓住腰上的手,他的吻灑在自己的背上,腰側。
“別怕,別怕。”他再站起來,手伸到她胸前,自己也摸索着解開了褲子,讓她緊貼着自己,再讓她轉過頭來和她深深親吻。
一夏哭了,哭他的溫柔,哭自己的瘋狂。苗徐行讓她轉過身來,將她抱回牀上。
她哭的更加厲害,抽抽咽咽的哭着。
一夏在兩人歡好的時候狠狠的哭了一場,哭的眼睛都腫了,苗徐行摟着她,將她扣在懷裡低聲問:“發生什麼事?”
“我……明文軒殺了人,被警方逮捕了。”一夏低泣着,“他真的不是個好人,他對我也不好,沒盡過當父親的責任。可是,可是他當着我的在被帶走的,手銬就戴在他的手上,就當着我的面。我……我好恨,我真的好恨……。”
“我懂……我都懂……”苗徐行親着她的臉頰,“寶貝,這不是你能控制的,聽我說,很多事情我們只能身不由己。”
“我……”這是一個無結的題,一夏盡情的在他懷埋在哭着。
“哭吧,哭吧,哭完睡一覺。”苗徐行親着她的臉頰,一遍遍的低哄着她。
一夏本來情緒起伏非常大,這會兒在苗徐行的懷裡,被他一遍遍的輕聲哄着,漸漸的她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苗徐行抱着她睡許久,直到她的呼吸漸漸的沉穩,他才下牀。
等一夏醒來,天已經全黑了,牀上只有她自己。房間裡暖氣特別足,非常暖和。她下牀,踩上拖鞋,看自己的睡衣已經在牀頭擺放好,她拿着套上,然後她從房間出來。
客廳只開了壁燈,很安靜。她轉頭,看到廚房有暖暖的光,她踩着拖鞋過去,見苗徐行在廚房忙着。
他穿着格子睡衣,繫着圍裙,手裡拿着鍋勺,竈臺上放着一個砂鍋。
“醒了,我猜你也快醒了,知道你晚個上不愛吃太多,我煲了排骨蓮藕湯,冬天的時候吃這個最好了。”苗徐行注意到她的出現,對她暖暖一笑。
就是這一抹笑容,讓一夏覺得可以溫暖她一個冬天。
一夏凝視着,眼前一熱,幾步過去摟上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背心裡。
苗徐行正打開沙鍋,看自己煲的湯。鍋裡藕香肉香淡淡的散發出來,在這個冬夜分外的溫暖人心。
“苗大哥,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一定會死掉。”一夏在他背心裡低聲說。
“傻丫頭,我永遠不會不要你,我永遠都會在。”苗徐行轉身摟緊了她。
“不管你以後在哪兒,我都會在。”這個夜裡,苗徐行許下了這個承諾。